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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笑的气味

随着秦晓莲的被捕,铡美案进入了攻坚阶段。包正与公孙泽提审秦晓莲这场戏,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联合审讯,但拍摄效果上看,却明显是两人配合得最默契的一次。

审讯室里一个小插曲是,开始时完全由探长主导,包正只是坐在负责纪录和证物的陪审警察妹子旁边,这应该是探长给他设定的所谓“联合办案”的“定位”。谁知,审问进行没多久,包正就忍不住发问、也直接扮演起提问者的角色,这令探长意外并且不满,回身狠狠瞪了包正一眼——后者假装没看见。然后,就进入两人联合讯问的模式。探长遵循程序对逐一细节严谨求证,充分利用证据证物、逻辑推理、心理判断等方式,实行强大的正面攻势;审讯室外,包正则利用人性上的弱点,从情理上、内心上、亲情上迅速切入,旁敲侧击、迂回推动审讯的节奏。两人优势互补,树立下针锋相对的合作模式——这种时时处处的针锋相对,甚至延伸到戏里戏外的探讨与合作。

比如过后针对这场戏,JAMES就追问NICK:“秦晓莲说她是陈世美明媒正娶的夫人时,你为什么那么吃惊地回头看我一眼?你不瞪我,我还真不习惯。”NICK道:“你不是智慧的象征吗?我的第一反应是——你会怎么看?是否已经被你料中?”JAMES点头:“不错!挺给我面子的。”NICK一笑:“如果是公孙泽的话,可能不会承认,但我觉得,经过前面的铺垫,在他心里他已经很尊重你的一些判断和看法,所以他会想了解你的想法,尤其是你的想法是否会与他的想法一致。所以,在之后我会设计很多这样的动作,你不要嫌烦就好。”JAMES乐呵呵地调笑他:“都说美人明眸善睐,得公孙探长秋波频频,包正幸何如之!”NICK扯了扯嘴角,无视,然后转移话题:“当时我吼秦晓莲‘胡说’时,你好像很意外的样子?”JAMES好笑地:“当然!这可是公孙泽第一次在包正面前因公失态好吗?”NICK无视他“因公失态”几个字的挑衅,反过来道:“我倒觉得,你在审讯室里居然叫我‘探长先生’,并且当着犯人的面明显表现出与我的意见不一致,这种作法不太专业吧?”JAMES吃惊地看着他:“你不会拿这个揪我的小辫子,让局长扣我的工资吧?”NICK被他逗笑了,JAMES这才道:“以公孙泽的脾气,包正有其它办法影响他的提问节奏或是方向吗?只能这么好脾气地、调侃式地建议喽。这样,即便探长真不给面子,咱脸上也不到于折在当场,你说是不是?”NICK这回真的笑了,笑得真的很好看。

当然,这丝毫不影响公孙泽在一切可能的情况下对包正极尽挖苦之能事,什么“二两功夫都在嘴上”,“脑子里全是邪门歪道”,“当心误入歧途”,等等。但奇怪的是,包正反而呆萌呆萌的,甚少反击,就一次是试图从老马手里抢蓝信人的信,结果还没打开,就被探长毫不留情地一把夺去!就这样,包黑子咬牙攥拳作足了表情——最后还是忍了——这基本给全体警员一个讯号,老大还是探长,检察官可以忍!不过,这样的检察官最后连NICK都有些不习惯了,觉得自己的公孙泽是不是又演过火、该往回收了。但事实证明,坏人就是坏人,浪子回头基本都拍死在沙滩上。

这场是公孙泽与包正照看东东交接班的戏。镜头从门外拍到包正面窗而立、东东在床上折纸。这时,公孙泽走进来,并微笑着用眼神跟东东打了个招呼。这时,镜头从背面照到包正:“公孙探长接班来了?”东东这个超小型包子粉立刻崇拜地说:“哇!黑脸哥哥,你真厉害!不用看就知道是他。”这时镜头转到包正的正对面——面向窗外的他,听到“不用看就知道是他”这句话时,不由微微地笑了——想到你的样子确实真的只会这样的笑。没有转头,他其实正在心中想象NICK的样子,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那天下午NICK笑着的样子,那个样子有点象秋日午后透过枝叶散落的阳光,零落地摇曳着一地的灿烂,带着树叶、泥土和阳光的气味,沁人心脾。

公孙泽看来心情不错,没有冷嘲热讽,拖着声音道:“他呀,是从玻璃上的反射看到的。”那声音,听着也象是从同一片树林里吹过来的……包正果断回身,注视着他的眼睛道:“错——气味!”探长本能地一敛剑眉——台词说的是“判断”好吗?跟气味有半毛钱关系?这家伙又要出什么怪招了!包正振振有词地长篇大论:“一个人开心的时候,身上会发出甜味……”探长无声蔑视:“鬼话连篇!谁信你!”东东信了,包子笑逐颜开地答应为他买鸡蛋糕,一回身“公孙奶爸该你看孩子了”,就闪人了。

大家纷纷议论:“这台词——没问题吗?”导演一瞪眼:“这是最新的科学发现,有什么问题?”NICK心知是JAMES乱加的,却不好戳破。JAMES喜得有导演挡箭,正要开溜,不想导演向他一招手,悄声问:“那个……为什么是‘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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