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原来你这么有幽默感,我以前都没发现。”沈安若很懊恼地发现她又娱乐到程少臣了,因为他笑得太开心,要使劲忍着笑才能说出下一句话,“那你希望自己被养到什么时候呢?”
沈安若顺手把手机朝他扔过去,程少臣轻松地接住,仍在笑不可抑,恰好这时他们的餐适时地送来了。沈安若埋头吃饭,不再理他,好在程少臣也不再故意惹她了。
她才吃了一半不到,程少臣就吃饱了,也不催她,去取了一份旅游杂志翻看,见她也吃饱,于是翻开一页递过来:“你有驾照没?这款车很适合女士开,你喜欢吗?”
沈安若睨了他一眼:“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二奶车?你觉得它与我相得益彰?”
那些日子,沈安若觉得她与程少臣的关系已经渐渐陷入了怪圈,他们处得有点僵硬冷淡,偏偏又纠缠得更紧密。沈安若虽然自以为修炼到痛觉神经迟顿,却一直心思敏锐,分明感觉得到程少臣如今对她的感觉怪异别扭。他一向阴晴不定,如今更明显,上一刻还对她不耐烦,下一刻却捉住了她极尽缠绵,有时候她强烈地感到他在看她,但等到抬头时,却见他已经望向了别处。
他连态度都渐渐敷衍。沈安若一直就没觉得他对她认真过,不过到了这一步她才相信,原来以前他就算不曾认真,至少也是用心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烦了倦了觉得没劲了,就该结束了。她是看得开的人,又从未对这种关系寄予期待,每天依然好好地过。他敷衍她时,她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但若他哪天对她温存体贴,她也乐意回报柔软顺从。
大概是嗅到了故事的尾声,反而更珍惜这进入倒计时的时光,到了后来,他们虽然见面越来越少,却每一次相处都尽量小心翼翼,不去招惹得彼此不痛快,在这一点上,他们俩难得的默契,因为最近程少臣的玩笑老是触怒她,所以他连玩笑都少开了。
程少臣并不是个特别有耐性的人,偏偏在床上时,他耐心十足,循循善诱,软语温存,极尽诱哄之能事,令她防不胜防,节节失守,只要他想,便总能得逞。
有时沈安若不免觉得,或许程少臣出于男士的礼貌与责任感,只等着她自己离开,而她却在每一次的缱绻之后失了开口的勇气,只好再由着这种状态继续僵持下去。
此刻,沈安若伏在程少臣**的胸口,松松地环抱着他的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觉到他轻抚着自己同样**的后背与腰肢。四下里太安静,连灯都没开,只有心跳与轻微的呼吸声。她在睡意来袭之前脑海里浮着一个念头:就算很久的将来她已经彻底忘记这个人,不再记得他的名字以及面容,她至少也会记得这一刻的静谧与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