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手机,是施董打来的,想了想,在五秒钟内接了起来。
“没事吧?突然见不到你。”
“没关系,出来醒醒酒。”
“要紧吗?找个服务员帮你?”
“不用,谢谢。”
她不能确认这园子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不可以将对方的名字身份喊出来,但施董想来并不领情。
“小沈,刚才我太太没有跟你说不合宜的话吧?”
“怎么会?”
“……抱歉,给你困扰。”
“没有。其实我不记得您曾经对我说过什么。”
沈安若盯着水边的那大簇丁香花。刚才施夫人状似不经意地提及到了七年之痒,直直望进沈安若的眼睛,跟她说,他们已是结婚的第七年。沈安若也看她,表情更坦然:“施董非常爱您。”
“我知道。”那位夫人柔和地笑了。
真好笑不是吗,所谓幸福,是需要别人来认定的。她想起一些东西,自己笑一笑,又忍不住叹口气,却听到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多么坦荡的君子行径,他本来可以把她吓得再厉害一些。沈安若抬着头看一眼站在她几米外的程少臣,他掏出一支烟,点上,转头看她。
“你为什么跟踪我?还有,这里不许吸烟。”
“我来得比你早,你脱鞋子时我就在这儿了。”程少臣慢慢踱过来,懒散地倚着那张石桌,“你不怕有坏人?”
“这里至少有三个监视器。”沈安若又指指他的烟。
程少臣不动声色地又吸了一口,悠闲自得:“不听劝阻的吸烟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一支烟罚款二百五,然后找保安把人请出去。”其实这儿并没有贴禁烟令的标签,不知道程少臣会不会被她唬住。
程少臣笑了笑,数出三张百元钞票放到她脚边:“你等我抽完烟再找保安来吧。”
“我没钱找,并且我们不收小费。”
程少臣又放上两张:“那我一会儿再抽一支。”
她都被他气笑了:“你这么有钱,干吗不多做善事。去盖希望小学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盖过?”
切,真是无语。沈安若沉默。
但程少臣很快打破了沉默:“你昨天晚上真是风光。”他似乎是笑了。
“你也在?”怎么可能?他从来不做这样无聊的事。沈安若几乎要从石凳下掉下来。
“我有个朋友,是你们的客人,昨天拍了一段视频传给我看。”
多么无聊的客人啊,沈安若又在心里叹气。
程少臣并没去点第二支烟,第一支也抽了几口就掐熄了,走了很远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