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沈安若,你为什么这样的表情?当年,你是否曾经把我当做替身,来填补你的失落?而如今,你终于发现,纵然表象再像,内在总是不一样,于是你更失落了?你很后悔当年与他分手分得那样决绝吗?”
“你说得对。既然婚姻的真相不过如此,当年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忍一忍,至少也要好过今天我们俩的相看两厌。”程少臣恰好刺中了她藏在心里很久的一桩心事,久到她自己都忘了,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被揭起,她觉得受到侵犯,言不由衷的话脱口而出,根本不经大脑,几乎是喊出来的。
争吵中的人总会头脑发热,吵起来的时候,总是口不择言,什么话最难听,什么话最能刺痛对方,就说什么。
她以为程少臣会彻底地翻脸,不想他出奇地镇定,重新斟了两杯酒:“程太太,你今天反常的激动。要再喝一杯吗?”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做人不要这么诚实,偶尔说说谎,是很有必要的。”
他太镇定,眼神太深,沈安若觉得不安,推开他就要走。她刚动,便被他牢牢地箍在沙发上:“别走,我还没同意你离开呢。”
“程少臣,我们不要这么没风度好不好。我们也算曾经有缘,大家好聚好散吧。”沈安若无力地说。她真的不习惯这样歇斯底里地跟人吵架,尤其是与他,他们虽然常常吵,但从不至于这样失态,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
他冷冷地笑一声,将她整个人抵在沙发上,密密地贴合:“好散?程太太,现在离你定的那三个月的期限还早呢。”
“你走开!离我远一点!”他压到她的胸口,令她酸痛又喘不过气来,沈安若几乎尖叫,使劲地推他。她推不动,于是改作抓和踢,终于真的惹恼了他,将她手脚制住,胡乱地吻下来,脖子,锁骨,最后甚至是啃咬,令她全身酥麻又感到恐惧。夜很深了,他的下巴有细细的胡楂,扎得她的肌肤微微的痛,而被他咬过的地方更痛。
“程少臣,你无耻!”沈安若在他身下边无谓地躲闪,“走开!别碰我!”
“这样就算无耻?你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呢。看来你需要被提醒,什么是妻子应尽的义务。”
那张沙发又宽又软,而他压制她的力量又过于强硬,沈安若如溺水者一般,怎样挣扎都找不到着力点,最后她死命地推开他,自己整个人却滚落下沙发。地毯很厚很软,但她仍是一阵天旋地转,连方向感都失去。程少臣似乎扯住了她的一只胳膊试着捞起她,他扯痛了她,于是她用另一只手甩了他一耳光,她狼狈的姿态令她无法施力,即使打中他,都没发出什么声音,但这个动作却彻彻底底激怒了他,他一把抓回试图逃走的沈安若,把她重新扔进沙发里,整个人随即压了下来,几乎要将她胸腔里的空气挤光,她觉得骨头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