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也没说什么。对了,小二最近跟程老爷子好像关系改善很多,安凯最近几次动作,看起来倒像是小二的手笔。听程老的意思,小二近期应该就会回安凯吧。所以你……”
她不知道,她完全不知道,原来程少臣已经做好远远离开她的准备,但她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最紧张的工作搁浅,沈安若上班都有点无所事事。那天公司里来了一位女家属,哭闹不休,指控自家老公外遇。工会主席是男的,完全搞不定,只好向她求援:“安若,有空没?帮个忙,帮个忙。”
沈安若坐在接待室里听那与她同龄的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整整一个小时。那男的在公司地位不低,女的也是同事,与她熟识。他们的关系她清楚,也一度觉得荒唐,如今看来,突然开始体谅。
她不劝慰,只是不住递纸巾,递水,直到那女的自己哭累了,自动停止,仍抽抽嗒嗒:“我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我全部身心都给了他,怎会落得这样的收场?”
“你到底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不甘心?”沈安若突然问一句。
“我不清楚。不过我想通了,再差不过是离婚而已。”女子洗过脸,也是清丽女子,刚才那场闹剧仿佛在排演话剧。
晚上贺秋雁找她,说有几个当年大学的同学旅游至本地,找了几个同城的校友聚一聚。
那么多年不见,非常亲切,喝了很多的酒。江浩洋竟也在场。
其实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曾经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工作以后才开始真正的交往,只除了贺秋雁,所以场面并不尴尬。大家聊一聊多年来的分分合合,原来的天成佳偶各自分飞了,原先毫无交情的人喜结良缘了,世事真是难料。
他们喝到极晚才散场。知道要喝很多酒,都没开车出来,江浩洋招来出租车,送她和贺秋雁回家。
“我自己走。”沈安若强调,但没人理会她的要求。贺秋雁家很近,于是最后车上剩了他们俩。
她喝得有点多,或者可能很久不喝白酒,酒量变小了,竟觉得晕,倚着椅背神思恍惚。
“你不该喝那么多酒。”江浩洋语气平淡。
沈安若静默着,突然出声:“江师兄,当年我们是怎么分手的?”
很久都没有回应。沈安若斜看他一眼,忽明忽暗的街灯闪烁,他抿着唇,面无表情。
“最近我会偶尔想一想,当年我们究竟是为什么分了手。你猜怎样,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原因。”
“我也不记得了。”
“你曾经觉得惋惜过吗?”
“安若,你喝醉了。”
她觉得困倦,片刻后,仿佛自言自语:“我本以为,我不会再重蹈同样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