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会在她扔了满床的衣服也想不出该怎样搭配去代表公司参加晚宴时,热心地替她出主意,甚至还顺便帮她挑选口红颜色,逼着她把原来已经涂好的擦掉。
偶尔也会在吃完饭后,主动地帮忙洗碗擦桌子,虽然次数屈指可数。
昨晚更奇怪。沈安若也有轻度洁癖,她做饭时嫌剥蒜麻烦,又绝对不肯买超市里已经剥好的,所以总是买一包,一颗颗全剥净了外皮,放进玻璃瓶子。昨天晚上她也是一边看着影碟一边剥,结果剥到一半的时候,正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仿佛在散步的程少臣竟坐到她身边,帮忙把剩下的蒜一颗颗全部剥好,而且他剥得比她快也比她好。
沈安若只能归结为他心血来潮,觉得好玩。
快到傍晚时,安若正专心在厨房擦一套很贵的水晶玻璃酒具,突听程少臣在背后说:“晚上到姑姑家吃饭。”那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沈安若一跳,她险些把手里的杯子扔出去。他常常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吓到她心脏要脱落,安若为此抗议多次。
程少臣的这个姑姑近日刚举家迁至本市,与安若的公司在同一区,从家里出发,近一小时的车程。
当天傍晚便开始稀稀落落地下起小雪,落地即化。天空阴霾,云层极低,天色渐黑。
天黑前还是到了。程爱华女士长相端庄,气质很好,年轻时必为美女。程少臣的模样有几分似她。不过她一开口,便气势惊人,全无第一眼的优雅相。
安若他们到时,程姑姑已在门外等候,看见她便拥入怀中:“安若,还是这样瘦?怎样,有情况没?”又转身搂住程少臣,边使劲拍他背边骂:“少臣,你这个死孩子,姑姑都来了好几星期了,你现在才来看我?白疼你了。”
两人好不容易摆脱她的蹂躏,进到客厅,便看到本区新任领导齐绍棠,向他们含笑点头。
晚餐在家吃,厨房里已有人在忙碌,程女士得意地称是从澄香阁请到的大厨。齐绍棠陪着他俩闲聊,程爱华女士则厨房客厅两边转,每回一次客厅,便发言几句:“安若,你太瘦,这样可不行,一定要多吃,千万别学别人减肥。”
一会儿又回来:“少臣,你多久没给家里去电话了?你是不是想气死你爸?”
齐绍棠直赶她:“做好你的临督工作,别让他们做太辣太甜太咸。”爱华姑姑立即奉命走开。齐姑父直摇头叹气:“小敏就是像她妈妈,全无半分文静气质。”但眼睛里分明全是溺爱的笑意。
一会又问:“少臣,你那公司运作得如何?年轻人有魄力最好,不过大哥年纪大了,最近身体又不好,而少卿的专长根本不是在这方面,我看他撑得辛苦。”见程少臣低头不语,又转向沈安若:“我前几天又见到你们倪董,对你赞誉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