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墨少,你真的跟王小树好上了!”
大黄激动地冲到到他身边。
“爷,不是我说,你还是放过这个丫头吧,你说你要玩,那不是一堆丫头排着队等着嘛!王小树她玩不起!”
墨夏不说话。
大黄又跑到他另一边,正对着他的面。
“你不是喜欢36,24,32外加‘白嫩细长直’的吗,这王小树瘦得都成‘芦柴棒’了,再怎么求近似值也没那尺寸啊,搞不好还被四舍五入给搞没了!”
墨夏捏着大黄凑过来的脸,往后面推了推。
“大黄,你是不是也喜欢王小树。”
“卧槽!我喜欢个毛线啊!我就觉得她够悲惨的了,不想她再被你给糟蹋了!爷,你瞧你一个星期翻一次牌,那王小树才情窦初开,什么都还懵懵懂懂的,你于心何忍!”
大黄越说越起劲。
“要不这样吧,你要是要换着口味玩,我去给你选拔选拔!”
墨夏瞪了他一眼,从台阶上站起来,把外套拎起来。
“谁说我要玩了?”
大黄连忙跟着站起身,“墨少,你什么意思?你这次是来真的了?”
墨夏闭着唇往前走。
“或许明天就回来了,也或许过个好些年。”·
后来,一年后他果真回来了,坐在台阶上默默地抽烟,疲惫地说了句“真想出国留两年学。”大黄看着他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王小树成了他的伤疤···
他跟王小树的那一年就像美而有毒的罂粟。
那一年···
“王小树,等会我去打球你就去给我送水!”
墨夏把一瓶矿泉水塞在她手里,然后看着她瞪着眼睛,人畜无害地笑。隐隐约约地还能感觉到他笑里的青涩。
“虚荣!”王小树把矿泉水瓶捏得呲呲作响。
“你懂什么,我这叫善用资源!”
王小树不说话,依然直直地瞪着他。
墨夏揉揉她的头发,“我虚荣,我无聊行了吧,乖,等会过来送水啊!”
她的脸顿时红了。
墨夏心里偷笑。
王小树谁让你是个这么别扭的丫头呢,所以他才想看她走入篮球场,慌张无措的模样。他怎么这么喜欢折腾她。
“墨少,你老婆来了!”一个男生把球扔给他。
果然,他看见王小树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王小树看着台阶上各种饮料,朝他翻了翻白眼。她知道墨夏一直都那么耀眼,给他送水的女孩永远不止王小树。
“都有了,还非让我过来!”
她坐在台阶上目光垂在脚尖上。
“我只喝我老婆送的水!”
墨夏坐在她旁边,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拧好,看着她通红的脸,嘴角噙着笑。
“王小树那些都不是我叫她们送来的,而且我也没喝。”
王小树仰着脸看着他,“我知道。”
很真诚,没有一点的怀疑或气恼。
王小树很理智,可是偶尔他也想她能够无理取闹···
太冷静,因为她对他的感情太纯净。
大黄曾说过墨夏变了,现在终于知道他哪里变了,他不再如从前那般总是随意而慵懒,他有些事情上会很认真、执着。就像他说过他一定会把英语考及格。
“墨少!墨少!竟然是墨少!”一群女生围在公告栏的橱窗边惊叫起来。
“墨少,真是神话!终于把王小树压下去了!”
她们恨恨地说,就像真真实实地狠狠抽了她一样解气,“一年一班的王小树,二年一班的王小树,三年一班的王小树···整整三年啊,公告栏都快成了她的个人宣传栏了!我们整整被压制了三年啊!幸好墨少挽救了我们!”
是啊,墨夏是神话,高一的王小树终于把榜上第一让给了高三的墨夏。可是她并不沮丧,因为那个人是墨夏。
“唉,他们说我压倒你了耶!”
墨夏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
“我也很开心。”
王小树像蚊子一样嗡嗡了一句。
墨夏泻下目光看着她,微微笑,王小树很理智,不吵也不闹,他一直都知道。
“寒假那么长的时间见不到我不要太想我!”墨夏拉着她的手在漆黑的巷子里走着。
王小树没说话,可是他知道,她现在肯定脸又羞红了。
一晃一晃的灯光扑扇着墨夏越发明朗的侧脸,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墨夏停下来看她,手机的灯光照得她眼睛酸涩。
她没有想过哪一天会没有墨夏。
失去比从未拥有更悲凉。
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王小树低下头惶恐不安起来。
墨夏把手机装到口袋里,巷子里一片漆黑···
他热烈地吻她。
吻过很多人,可是他没有像这一次一样有过负罪感。他不是个好人,他明明知道王小树对他的感情太纯净。她不是喜欢,不是像一个少女喜欢一个有魅力的少年。他曾经自信地以为,她一定会迷恋上他,可是最先喜欢上的好像是自己。
出了巷口,王小树还是一脸通红。他知道王小树是个别扭的丫头,所以这个初吻她估计会惦记一个假期。
“就送到这里吧。”
王小树盯着脚尖,他们的脚原来差那么多啊,可是墨夏总是不快不慢地走在她的旁边。
“王小树,寒假你还是使劲地想我吧!你看,让你不想我,你就哭!”墨夏兴趣恶劣地挑逗她。
王小树脸更红了,瞪着他,半晌竟然嚅喏了一句,“我知道了”
墨夏看着她不说话,好一会才走过去,将一颗银色的水晶发夹戴在她的头上,绾起一束发。他抱了一下她,王小树越来越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疼爱,明明他记得他讨厌扭扭捏捏,优柔寡断。
她的脚下竟然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小树,你又摔倒了!”
墨夏的手压在她的脑后,脸埋在她温热的脖颈间。
王小树情不自禁地动了动。
“乖,陪我睡一会。”
他轻轻地揉揉她的头发。
“嗯。”她小声地回应,喉间变得干涩起来。
她仰面朝天,水晶发卡滑落,清冽的月光,洁白的雪,雪地上开出一朵银色的水晶花,她发丝缭乱,很美,却不自知。
有一个身影,出现,又消失···
熟悉,陌生,恍若隔世。
只是他来得太短暂,像一个路人。他不会停在任何一个让她看清,细细观赏的地方。
人间有他,是平凡人的痛苦。
他漂泊不定,不切实际。
那只发卡静静地嵌在雪里,精致,清澈。最后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捡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