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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下山

看看日子,我觉得差不多了,晚上,我们早早的吃了晚饭,之后就各自休息,我让他去我的房间休息,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以前都让我在客厅打地铺的。‘‘

‘‘我是看你最近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想让你好好休息,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假装往屋里走着。

他忙挡在我前面,‘‘你的好意我不能不领吧。‘‘说着笑笑便往屋子里走去。

看他进了屋子,我静静的坐在客厅的凳子上,等着,等着,等到屋里的蜡烛熄灭,等到他均匀的呼吸传来,我才悄悄的收起东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心里就是不想跟他道别。

我把琵琶用了布包了起来背在身,看了看收拾好的衣服,我还是没有拿,到了这一刻,我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衣服拿着也未必能穿的上。

出了屋子,又不舍的看了看,这儿有我最美的时光,最快乐的日子,这一切,随着我下山的步伐,便一步一步的离我远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毅然的转身离开,却看见那片火红的芍药正在月光下绽放美丽的身姿,我想起娘的话,仿佛看见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正坐在月下,静静的望着花海,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因为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回来。

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想过你,只是一想起你,就会感觉到你的孤独,因为是我说和你是朋友,却又丢下孤独的你,我其实一直想陪你看花的,我想听你说你是喜欢芍药还是牡丹,可是如今呢,当我杀了人以后,你还会不会当我是朋友?

夜越来越暗,月亮却越来越亮,仿佛想要把那个被黑暗吞噬的天空给拯救出来,可惜它不是太阳,最终也只能给黑夜里行走的人照个亮。

我走在下山的路上,想要慢一点,再慢一点,那样我就能离快乐的过去近一点,可是,山路好像就是那么的短,短到我一步便下了山。

刚走下最后的一个石阶,立刻有人围了上来,是那一直守在山下的四人,他们一个个身着黑色的衣服,手中拿着剑,那有着几分相似的脸狠狠的看着我。

‘‘姑娘,主子有过吩咐,姑娘不能下山。‘‘其中一个带着一分客气说着。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回想着师父的笑容,从这一刻,我不再是以前的我,眼睛慢慢的睁开,已换成冰冷而无视一切的目光,‘‘如果我要下山呢?‘‘我冷冷的问着。

‘‘那就杀了你。‘‘话音伴随着那利剑声向我刺来,只见其中一人已经向我扑来,我认出他就是那晚向我狠狠瞪着眼睛的人,显然他这会儿是想要杀了我,以泄当时我讥讽之恨,我淡淡一笑看来他是最沉不住气的。

眼看剑锋已经快到达我的心口,他有些得意,我突然往后一仰,快速的拔出剑,趁着他一瞬的落空,将剑迅速的没入了他的胸口,剑身刺透的他的身体,他的血一滴滴流下,滴在我的衣服上。

他的身体慢慢的往下倾,眼里露出痛苦而又恐惧的眼神,我凝气,一掌拍在剑柄上,剑身从他的身体飞出,我也一个侧身,一跃而起,抓住了剑,回头间,我看见其余几个都愤怒的看着我,想要将我撕裂在他们手中。我无畏的看着他们,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你这魔女,怎的如此心狠手辣。‘‘说话的是那晚向我低声抱歉的人,也是对我有着一分客气的人。

‘‘大哥,你和她废什么话,我们兄弟一起上,杀了她替四弟报仇,我们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一怔,原来他们和我一样,也要杀了我才能离开啊,一愣之间,他们竟然纷纷向我攻来,个个招式狠辣,我也只能匆忙应对,三人配合默契,我一时失去进攻的机会,只能处处防守,心想这样不成,我必须要突破一个,左右观察一番,发现身后的一个明显要比较弱一点,我用尽全力,将那两个逼开一点,使出一招声东击西,看似要刺他心口,其实我已将发簪拔下,向着他的太阳穴飞去,他发现时已晚,簪子已经刺中他。

我回身,那两人已纷纷向我砍来,我提剑挡住一个,却也不断的将我向后逼去,而另一个则向我头部砍来,我匆忙的一闪避开,他却没有放弃,又向我挥剑而来,我因避开那一剑而手上的力道有了松懈,让两人找到共同时机对付我,不料却在这时,一把剑鞘横空飞出,阻断了两人的进攻,他们一时怔愣,看向了那剑鞘出来的地方,我却趁着这时,一跃而起,手起刀落,只见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已是一片殷红。

‘‘三弟,三弟。‘‘痛苦的叫喊声从那个以早对我抱歉的人口中发出,他伸手抚上那倒在地上的人的眼睛,让他瞑目。

我顺着剑鞘飞来的地方看去,一身玄色衣袍的他立在那茫茫的月色下,尽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我回头告诉自己,我无需向他解释。

‘‘啊.‘‘最后的一个已经红了眼的向我冲来,此时他却突然挡在我的面前和那人对打,看他挡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么黑的夜却让他带来了一丝光明。

没有多久,那人便已被他打倒在地上,已经无力在爬起来,我看着他,‘‘杀了他。‘‘

彦倾看着我,‘‘算了吧,他已经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越过他,一剑刺向了那人的心口,我拔出剑淡淡的说着,‘‘正是因为他已经这样了,所以更要杀了他,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不如死了算了。‘‘我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在问自己,这样我还是我吗?对,我告诉自己,这是对的,我不杀他们,他们也要杀了我,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是生存之道。

‘‘就算要杀了他,也该我动手,你毕竟是个女孩子的。‘‘

我回头望着他,没有抱怨,却有着对我的怜惜,对啊,我是女孩子,可那又能怎样,我就能不管不顾吗?我做不到。

太阳一点点的升起,温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我上前,静静的抱着他,他也伸手将我搂在怀里,许久之后,我说,‘‘谢谢你,可是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许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可是我不会有所改变的。‘‘说完我想离开,可他却将我锁在怀里,他说,‘‘如果以后我们对立,你,会杀了我吗?‘‘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一时间,我竟然觉得在哪儿见过他,却又想不起来,‘‘我,我会考虑的。‘‘

他微微的笑了,就像初升般的太阳温暖,手慢慢的松开了我,我也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他,留下那在阳光下迷茫的身影。

‘‘喂,哪儿。‘‘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的手指着一旁的树下,我看见哪儿放着一个包裹,那正是我没有拿的衣服,我的心一酸,如果前世我没有死去,也许会有这样一个处处关心着我的人,可是这一世,那已经是不能奢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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