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难忘回忆
漫长的假期,在我的两地奔波中结束了。新学期的开始,让我感到异常的兴奋,不光是又可以天天看到菲儿,而且因为课程的安排,这学期有科公共课我可以和菲儿一起上。
上课的时候,我和菲儿自然是坐在一起的,一边听着老师讲课,我一边偷偷的抓住了菲儿的小手。“别闹。”菲儿把手抽了回去。
“老师又看不到。”我在争取。
“那也不行,好好听课,要不就坐到别的地方去。”菲儿的态度很坚决。
我无奈,只好乖乖的收回了自己的“魔爪”,将目光转移到老师的身上。这节课的老师是个中老年妇女,讲的课和她的长相一样单调,比催眠曲强不了多少,听了不到十分钟,我就进入了梦乡。
要不怎么说我和周公是无话不说的好友呢,我们两个只要一见面,就一定聊的特别投机。正在我和周公探讨该不该由我继任下届国家主席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话题,“王猛,不好了,菲儿出事了。”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心想这个梦可不太吉利。“王猛,不好了,菲儿出事了。”不对呀,我已经醒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声音,看了看身旁,菲儿不在,难道……我不敢多想,赶忙寻找发声源。喊我的是菲儿的一个同学,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的身边问:“怎么了?”
“菲儿,菲儿……”女生手指着门外,半天说不出下文。
我没有耐心等她理顺了气说出下文,快步冲了出去。只见洗手间门口围了好多人,而菲儿正是被包围的中心。我的心一下子乱了,赶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可能是因为心慌则乱的原因,我立足不稳,在跑的菲儿身旁的时候,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心思去考虑自己疼不疼,有没有摔坏的问题,我赶忙站了起来,将菲儿拥到怀里紧张的问:“怎么了,菲儿?”
菲儿捂着额头,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
“到底是怎么了?”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我才明白事情的原委。洗手间门外有些积水,导致路面有些滑,加上菲儿走的急了些,不小心摔倒撞在了门框上。“这样啊,”我的心安稳了些须,“去洗手间那么急干嘛。”我还打算和菲儿开玩笑,可是发现有些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留了下来,“菲儿,把你的手拿开让我看看。”我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我没事。”菲儿依旧捂着额头。
我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快点。”
当菲儿小心的拿开捂着额头的手时,我发现那里都是鲜血。“快去医院。”这是我的第一想法,我背起菲儿向外跑去,跑了很远,才意识到,坐车比我跑的要快,赶忙截了辆出租,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交了处置费,我紧握着菲儿的手,看着大夫为她处置伤口。菲儿一个劲的问我:“伤口深吗?”
我的心一阵抽搐,握着菲儿的手紧了紧,“不深。”其实菲儿的伤口深可见骨,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所有的痛都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
“一定会留下伤疤吧,到时候还不难看死了。”每个女孩都爱美,菲儿也不例外。
“不会,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大夫的针扎在菲儿的肉里,却疼在我的心里。我不知道菲儿有没有留意到,我握她的手,比她还要用力。那一刻,我心疼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什么叫做心如刀割,什么叫做痛彻心扉,我真的明白了。
菲儿的伤口很长,大夫缝治的时间自然也不短。等大夫替菲儿缝治好了伤口,菲儿撅着小嘴巴问我:“伤口是不是很长?”
“没……没有啊。”我的话有些没有底气。
“没有大夫怎么会缝那么久?”
“缝的久说明大夫技术好,这样以后才不会留下伤疤嘛。”我随口编了个借口敷衍菲儿。
“这样啊。”菲儿坐了起来,打算弯腰穿鞋。
“你干嘛?”我扶正了菲儿的身子。
“穿鞋啊,大夫不是让咱们去打点滴吗?”
“要穿也是我帮你穿啊。”我弯下腰,替菲儿穿鞋。一只,两只,我穿的很轻,也很慢。轻是因为我怕弄痛她,慢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替别人穿鞋,动作有些生疏。
从急诊室出来,刚巧看到一个抢救无效死人的,死者的家属哭的很伤心,我挡住菲儿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等死者被推远后,我才扶着菲儿进了点滴室。挑了一个远离门口背风的床位打算让菲儿坐下,可不知道为什么菲儿站在原地没动。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床位的点滴架上挂着一个未打完的点滴瓶子,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刚才那个死者刚刚躺过的床位,难怪菲儿不肯坐下。我脱下外套平铺在床上,“宝贝,这回可以坐了。”
“可是你会冷的。”
“没关系,快坐下吧。”
菲儿伤口愈合的这段日子,我自然而然的担负起了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重任。咸的不能吃,辣的不能吃,海鲜不能吃,太油腻的也不能吃,总之一切不利于伤口愈合的都不能吃。
菲儿见我每顿饭都和她吃的一样清谈,对我说:“我不可以吃,你可以吃啊。”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着我吃大鱼大肉,你能受的了。傻瓜,我要和你同甘共苦嘛,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直到你的伤口完全好了为止。”
“猛,你对我真好。”
“不,其实我一点都不好。”我的心里有些难受。
“怎么会呢。”
“菲儿,你不觉得我很没用吗?我们上课的时候离的那么近,可是我还是让你受伤了。我总说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我……”
“别傻了,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时跟在我的身边,我当时是去洗手间,难道你还能跟着啊。”
“可是我还是觉得……”
菲儿用唇封住了我的嘴,“猛,不要再说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对我真的很好。知道吗?在无人的夜里,我常常感谢老天把你赐给了我,有你,我真的很幸福。”
菲儿拆线的日子到了,我的心一直忐忑不安。菲儿的伤口有多深,惟有我最清楚,那么深的伤口想不留下疤痕恐怕很难。我真不知道当菲儿看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时,她会怎么样。在去医院之前,我将一个我精心准备的礼品盒交到菲儿的面前。
“这是什么?”菲儿开心的接过了礼盒。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是千纸鹤,好多啊,都是你折的吗?”
“恩。”我点了点头,这段日子除了陪菲儿,我就一直在折纸鹤。因为我听说只要折满一千只,你许下的愿望就可以成为现实,我希望菲儿的伤口可以完全愈合。说真的,我不在意菲儿脸上是否会留下遗憾,因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永远是我心中的菲儿,我依旧会爱她,而且会爱的更深。我只是怕她自己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难怪你最近会那么疲惫,白天陪着我,晚上又去折纸鹤。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傻瓜,这是我应该做的。走吧,我们去医院,拆了线就彻底好了。”
不知道是否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呼唤,菲儿的伤口确实留下了一道伤疤,但是并不清晰,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淡化。大夫都说,“这真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