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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欺孤

这天晚上,奥兰辛睡得很香,因为他相信有了烈阳勋章和水箭术的帮助,自己一定可以成功通过成人仪式,这样就可以和母亲一起在村子里好好生活下去。

然后自己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练习魔法,不断提升自己体内的魔法储存量。将来就有机会成为母亲的希望,完成母亲期待自己去完成的事情,即使自己暂时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

深夜,哈图拉村的最大的一栋房屋灯火通明。

装扮奢华绚丽的大厅内,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靠着舒适的蜥皮座椅上,他摸着自己的那两撇八字胡,脸上写满了猥琐的笑意。

这男子向他身前躬身候命的大汉问道:“索特奇,明天成人仪式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放心,海多大人。我已经按照你的命令,将烈阳勋章交给了索图,他一定会让那精灵杂种碰不到一只火沙狐的。”

那被称为海多大人的男子,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你那儿子比你当年还要优秀啊,再加上你赐予的烈阳勋章,那精灵小子自然没可能通过仪式。只是你这样利用你自己的儿子,不觉得自己龌龊吗?”

那名叫做索特奇的男子淡淡说道:“在海多大人面前论龌龊,我自愧不如。”

“哈哈哈……好,好,这么多年来,还是你最了解我的性格和作风,说话最对我的胃口。成人仪式结束,他们就得滚出这个村子,一个没有魔法的精灵带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如何能在这茫茫彩虹沙漠生存下去?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摆布?想到他那漂亮的精灵母亲,我心里就直痒痒。”海多脸上的笑容越发猥琐。

索特奇拱手道:“祝海多大人,早日抱得美人归。那塔雷克简直是头熊,实在是太笨了,断了一只手,到头来连那女人手都没摸过。那女人一副冰冷的模样都是他给惯出来的,等她要滚蛋的时候,看她还能高傲的出来?最后还不是得臣服在大人您的胯下。”

“哈哈哈,你可真是会拍马屁啊,等我玩腻了,把她第一个赏给你。”

……

夜尽天明,哈图拉村迎来了每年最热闹的成人仪式。

村中央的广场上挤满了围观的行人,大家相互聊着天,期待着今年成人仪式第一名的诞生。其中有几个中年人被其他人围绕着,脸色充满骄傲,显然他们的孩子是今年夺冠的热门。

一群孩子排成三排,整齐地站在一个雕刻着太阳的石柱旁。奥兰辛和索图都站在其中,都很显眼,索图是因为最为强壮,而奥兰辛则最为瘦弱。

一位年迈的老者,被两个年轻人搀扶着来到了广场中央的图腾石柱旁。

老人的头发已经泛白,他的背有些佝偻,整个人还没有身旁那根图腾石柱高。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老人的眼睛里,隐隐透着尖锐的光,令人不敢直视。

只见老人松开搀扶者的双手,轻咳了一下,努力向朗声道:“哈图拉的孩子们,我们背井离乡离开源大陆,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是生存!今天,是你们成人的时候,去狩猎彩虹沙漠里的怪物,向彩虹沙漠去索取生存的权利,那是太阳对我们的恩赐。”

“为了哈图拉!”所有的孩子齐声道。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句话,压过了纷扰的议论声。

“哈隆村长,你之前所说的这一次成人仪式特殊的奖励是什么?”说话的人是索特奇,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只是淹没在人群中,没人注意到。

老者沉声道:“对,这一次的冠军除了可以得到烈阳勋章,还能得到额外的一个奖励。那是我们演武队前一阵子的历经千辛万苦,付出了三名队员重伤的代价,才得到的东西。演武队队长海多决定捐献出来,奖励给这一届成人仪式的冠军。”

这时,那挺着大肚子,留着八字胡的海多站到了老者的身边。

他先给老者鞠了一躬,接着对众人说道:“前阵子,我们演武队在彩虹沙漠遭遇了一条风灵魔蛇。很多人不知道风灵魔蛇是什么,那是一种可以使用风系魔法的魔兽,速度极快,非常难对付。我们演武队三名队员重伤,最终才击杀了它。随后我们将风灵魔蛇的皮剥落下来,交给村里最好的裁缝,制成了一双风灵靴。这双风灵靴不仅轻盈舒适,而且防水耐磨,更珍贵的是,穿上它可以让加快移动的速度,让人们在战斗中更加灵活、敏捷。”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双蛇皮鞋子,鞋子表面萦绕着青色的气流,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他接着说道:“我们演武队,受大家的供养,守卫哈图拉村,狩猎所得一般都是抚恤伤员和购买武器。但孩子们才是村子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朝阳。所以,这一次我决定捐出这双风灵靴,奖励给这次夺冠的孩子。孩子们,发挥出你们最大的实力,来赢得风灵靴吧,然后穿上它,在骄阳下放肆蹦跑,你将是哈图拉村的荣耀!”

“哟嘿!”“哈隆村长万岁!”“海多队长万岁!”“演武队好样的!”

不得不说,海多的话非常有煽动力,围观的众人一下就激动了起来。那些排成三排的孩子们也个个瞪大了双眼,他们摩拳擦掌,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只有索图和奥兰辛很淡定,索图是因为胸有成竹,而奥兰辛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夺冠,他这一次的目标只是顺利通过仪式。

这时,海多抬起双手,微微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他认真道:“请允许我代替哈隆村长宣布这次成人仪式的规则。虽然和往年大体相同,但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奥兰辛仔细聆听,因为这关系着自己和母亲生存的权利。

“成人仪式依旧是以狩猎火沙狐为标准,收获最多者为胜。每个少年至少要成功狩猎一只火沙狐。当然,我相信这对于我们哈图拉的孩子来说没有问题。”

奥兰辛感觉海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意瞄了自己一眼。接着,他发现围观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都在看自己,脸上透露着讥笑。

奥兰辛有些愤怒,哈图拉村的村民都是热情洋溢的性格。但偏偏对待这个来自异族的自己,总是充满着鄙夷和厌恶。自己从未做过什么有害于哈图拉村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呢?

他不知道的是,塔雷克曾是哈图拉村最强大的战士,却因守护他的母亲,失去了左手,也失去了战斗力,更失去了演武队队长的位置。在很多普通村民的眼里,他的母亲就是一个狐狸精,而且是一只立着牌坊的矫情的狐狸精。

海多挺了挺肚子接着说道:“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允许大家抢夺对方手上的火沙狐。也就是说,很可能你猎杀了很多火沙狐,最后却可能一只也交不出来。不过只允许抢夺对方的战利品,大家一定不可以伤到同伴的性命,否则会受到演武队的惩罚。”

海多的话刚开始还引起了一些不满,但说到后面一句,大家便没有什么异议了。

奥兰辛心中一凛,显然没有料到规则会改成这样。

这新规则就像是针对奥兰辛而设置的一样。

其他的孩子即使一只火沙狐都没有猎杀到,也没有关系,即使通过不了成人仪式,只要家里的父亲有狩猎能力,他们便可以留下来等明年再参加一次,直到通过为止。

而奥兰辛根本没有这样再等一年的机会,因为,他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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