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雨夜惊魂
凌媸雪的声音很好听,作为一个大学老师逻辑思维和叙述能力也非常强,刘格相信作为凌媸雪的学生一定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凌媸雪遭遇的怪诞事件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凌媸雪和朋友聚会过后驾车回家,车子无缘无故地在路上抛锚了,当时她下车检查后发现车的轮胎没有什么问题,前面引擎她也发现不了有什么故障。
她回到车里打电话,却倒霉地发现电话一格信号也没有,这里虽然是郊区但是南都市许多大学都建在这边,也算不上多偏僻,平时手机都满格的信号,现在车子抛锚却变得没了信号,凌媸雪只能大呼倒霉。
没有办法呼救,只能下车寻求帮助,可是每一个从她身边经过的车辆都呼啸而过,对她的挥手视若无睹。
刘格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暗自猜测凌媸雪当时一定觉得车上司机审美有问题,不然这么一个大美女呼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停车帮忙,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经过半个小时没有拦到车,凌媸雪也开始的自己容貌失去了信心,因为她终于发现她挥手拦车的时候,不仅没有车愿意停下,甚至全都有加速逃走的嫌疑。
不管凌媸雪平时多么的活泼开朗这个时候也开始沮丧起来,回到车里对飞驰的车辆抱怨不已。
她将车前远光灯打开,看见路上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离车十来米处,当时挡风玻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雨点,她不敢确定那是一只小猫亦或者小狗。
凌媸雪看白色的东西没有动,只当已经死了,这时又注意到周围漆黑的环境,安静得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挡风玻璃上,心里开始有点害怕起来,没敢下车。
她在车里无事可做,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一直觉得那白色的东西有古怪,所以一直盯着那白色的东西。
就这样大约过了十分钟,那团白色的东西动了,也不知是风吹动了那团白色的东西,还是那东西根本没有死去。
凌媸雪内心开始纠结起来。
若是那东西没死,这么冷的天一直被雨淋着一定会很快死去吧!
可若是死了,这周围又黑得让人害怕!
反复下车和不下车反问,最终凌媸雪还是战胜了对黑暗的恐惧,下车去检查那团白色的东西。
这白色的东西并非她想象中的小猫或者小狗,竟是一只晶莹通白的小狐狸,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像似在向凌媸雪求救,口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哀鸣。
凌媸雪想是因为雨声掩盖了小白狐的悲鸣声,自己才没听见,怜惜地将小白狐抱起来,这才发现小白狐后腿满是鲜血,鲜血还汩汩地留着,急忙回到车里从包里翻出纸巾替小白狐包扎住伤口。
小白狐伤口一被止血,立刻有了生气,往凌媸雪怀里钻了钻,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依恋。
凌媸雪一身白色羽绒服被小白狐血染了一身,也不在意甚至还有有些庆幸遇上了这个小家伙。
在这么漆黑的夜里总算有个伴确实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不过,刚一想到周围的环境,凌媸雪就觉得一阵阵阴风来袭,背脊一阵发寒。她环顾车窗,每一道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可能有风透进来。
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进了车里吧?凌媸雪不禁想。
凌媸雪越想越害怕,怀里的小白狐却拱了拱闭眼睡觉了。
“你个小家伙倒是不怕。”凌媸雪低头看到小白狐,心中的害怕减少了几分,轻轻地揉了揉小白狐的柔滑的皮毛,手感舒适而温暖,牛奶般在丝滑柔顺,低声对小白狐赞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在凌媸雪轻柔的抚摸下,不一会儿,小白狐睡着了,凌媸雪也开始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来。
凌媸雪不是一个嗜睡的人,况且时间也还早,不到十一点,凌媸雪通常是十二点睡觉,像这样早的时间打瞌睡还是很少的。
车外的雨越下越大,下得竟不像冬雨,倒是像夏日的暴雨,像是这雨声有着魔力,让她迷迷糊糊中开始发起梦来。
梦里的场景依旧在这车里,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哔啵哔啵的声音,随着声音,凌媸雪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心里装着一个活物要从心里蹦出来。
凌媸雪却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想要从梦里醒来,却怎么也不能成功,她想去掐自己的手掌,让自己清醒过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像是被一块千斤巨石压着。
车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却响起噔噔噔噔噔的高跟鞋踩踏马路的响声,这响声和平时听到的高跟鞋声不同,格外的响亮,在安静的黑夜地空空地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有人来了?
凌媸雪手脚不能动,眼睛还是可以活动的,抬眼看去,借着车灯,昏黄在的灯光中,一个撑着老式黑雨伞的女人正缓缓向她走来,女人穿着一件旧式旗袍窈窕而丰满,还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动人妖娆的身材,连凌媸雪也忍不住羡慕。
不知为什么,在看了女人的身材后,凌媸雪很想看一看女人的脸,有这样身材的女人应该有一张极美的脸庞。
凌媸雪暗自猜想。
女人越走越近,被黑雨伞遮住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女人脸的轮廓是瓜子脸,棱角分明,凌媸雪几乎可以想象出女人的五官是如何的精致。
噔噔噔噔
女人不断靠近,高跟鞋声音响亮得刺耳,凌媸雪却怎么也看不清女人的五官,女人的脸就像被一团薄薄的灰黑烟雾笼罩着,神秘而具有诱惑。
凌媸雪满脑子全是女子的样子,压抑感觉消失了,刚才的一番挣扎让她浑身湿腻腻的全是冷汗。
她坐直了身体,女人在车外停下了脚步。
嘶嘶嘶嘶
车窗自主地降了下来,冷风吹进来,凌媸雪浑身冰凉,刚刚恢复活动的手僵冷如冰块。
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凌媸雪死死地瞪着女人,觉得女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森的冰冷,可是她满脑子都幻想出来的女人脸,依然不死心,还是想看看那张脸。
忽然女人说话了。
“你不怕我吗?”
女人的声音又轻又柔,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在寒风中断断续续。
凌媸雪这才意识到这么冷的天,哪有穿着单薄旗袍在夜里晃荡的女人,忘了一直想看的女人脸,只想惊声大叫,又或者驾车逃走。
可是现在,她浑身僵硬不仅不能驾车逃走,甚至喉咙也被人塞了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让她喉咙堵得难受透着凉气,她闭目死命挣扎,感觉喉咙越箍越紧,就像有一圈铁箍在在脖子上收紧,又冰又凉。
她惊骇地睁开眼睛,原来是旗袍女人的一双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女人的手不是她想象中的白皙,而是涨紫青黑,还透着一股古怪的恶心味道。
这股恶心的味道,让她有着本能的恐惧,以前不曾闻到过,却让她浑身打颤。
女人这个时候嘶声厉叫着,声音又尖又锐,怨毒地咒骂着。
凌媸雪努力地抬手去抓掐在脖子上的手,女人咒骂声又快又疾,只能隐约听出“贱人脸蛋”“漂亮”“臭男人”等几个词语。
一股恶臭向着凌媸雪袭来,又酸又腐,让她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原来旗袍女人一边咒骂着一边用一张脸向她狠狠地撞来,那股酸腐味道正是从她嘴里散发出来的。
“不准备伤她……”
一声稚嫩的叱喝声伴着一道白影掠过,旗袍女人被白影撞飞在了马路中央,一辆飞驰而过的货箱车从女人身上辗压而过。
那白影具体是什么凌媸雪也没有看清楚,不过她还是看见了货箱车压过旗袍女人,脑袋如西瓜迸裂,那张恐怖的脸也在瞬间四分五裂血浆四溅。
凌媸雪浑身颤抖,脑中不断闪现这旗袍女人的脸,那张脸不是她想的妩媚动人亦或清纯优雅,而是满是脓疮流着粘稠的黄水,一双怨毒的眼睛如同两把尖刀一样盯着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眼神,只觉得世界再没有人的眼神有这般可怕。
终于经受不住这样惊吓的凌媸雪一声尖叫,浑身的力气和恐惧也似顺着这声尖叫发泄了出去,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听完了凌媸雪的讲述的经历,刘格不发一言的低头沉思,凌媸雪所遇到的事情确实有点匪夷所思,至少刘格是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离奇怪诞的事情。
“你是怎么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