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中最深的一次被救,是在一次深入兽灵族腹地的行动中。那次行动本来是去营救被兽灵族一个部落击溃的一个中队,结果掉入了敌人的埋伏圈。整个步兵大队折损近半,剩下的人在大队长的带领下杀出重围,当时的我和普鲁萨都还是中队长。
“中队长,我们和大队长他们冲散了,兽灵族已经把我们包围,而且正在收缩范围,看来是想把我们全歼。”说话的是凯奇的副手,语气上也有些绝望。
此时的他们正在躲在一片小土坡休整,连续的几次冲杀已经让所有人疲惫不堪。
“我们还剩多少兄弟。”此时的凯奇身上到处都是血污,边抹着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物问道。
“在掉入埋伏圈和冲杀出来时已经折损近一半,现在大概还剩两百人左右。”副手沉重说着。
“看来今天想活着出去是有些难度了。”凯奇自嘲的笑了笑。
没等副官说话又说道:“兄弟们,跟我全力往聚集点方向全力冲击一次,成功出去的人自己往聚集点汇合,倒在途中的兄弟,你将是诺亚人的骄傲,我们诺亚人从不惧怕死亡,死亡只是让我们回归冥界女神诺伊的怀抱。”凯奇对众人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为了诺亚人的荣耀。”众人齐声吼道。
当即凯奇领着众人开始往聚集点方向行进。
此时的普鲁萨的中队和另外一个中队在大队长的带领下刚刚杀出了包围圈,来到了聚集点,开始休整并等待其他队伍。
“已经过了时间,看来其他人是被困住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不然我们也可能在被追上。”大队长和面前的两个中队长说着。
“队长,凯奇肯定没死,我知道让大家在冲回去不是明智之举,我只求在等半个小时。要是他们全力杀出重围后,没有接应那将会是我终生的遗憾。这段时间内我独自回去一趟,确认他们的生死,半小时够我来回一趟,时间一到,如若我没回来,请你们赶紧撤离。”普鲁萨一句句的说着。
大队长思考了一会后说:“半小时没问题,兽灵族到达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快,但你不能去,你一个人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队长”普鲁萨只说出这两个字后就不再多言,双眼盯着队长,眼神里却显示他的决绝之意。
“唉.好吧,尽量.活着回来”队长知道自己这手下的性子,哪怕自己拒绝对方怕也是会抗命的,随即便答应了。
普鲁萨随即冲向之前和凯奇商量的突围方向寻找起可能被包围的地方来。
这时凯奇的队伍已经和对方交起了手,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厮杀。凯奇的中队在遇到兽灵族的时候,瞬间都红了眼,全都不要命的往前冲杀,在一顿饭的时间内,以损失十多人,受伤二十余人的代价斩杀了对方近百人。顿时兽灵族开始又把包围范围拉大,并不在和凯奇中队正面交锋,开始远程弓箭压制。兽灵族已把他们当作囊中之物,知道困兽之斗损伤肯定会很大,不愿和对方硬碰硬,大部分都在用弓箭来消耗凯奇他们的实力。
兽灵族本就善射,对方的弓箭附带着冰,火,闪电,等等元素技能,都是威力惊人。凯奇无奈之下只能让众人摆出盾阵防御起来。
所谓盾阵就是第一排人蹲下,盾牌竖立在地上,防御正前方攻击,第二排人站立姿势,把盾牌架在第一排盾牌上,两块盾牌的高度就可以护住正面,且因最下面的盾牌是插在地上,还可以分担大部分冲击力。而中间则把盾牌横放于头顶站立姿势防御,具体几排就看使用的人数。其他三面跟第一面一样,两盾重叠。这样的盾阵等于形成一个方形,把己方整个的包住。
凯奇在展开盾阵防御对手全部攻击时,心里却没有一丝安稳。知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诺亚人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是被活活的耗死的话,他也没脸回归诺伊女神的怀抱。但出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可能连对手都摸不到。心里焦急,却更多是的无奈。
就在这时间,普鲁萨凭借一把长剑和盾牌,从包围圈外围冲杀进来,一连灭掉几十名兽灵族战士,他的打法丝毫不节约体力,每一击下去都直取敌人要害,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条生命。而面对来自敌人的攻击则只是尽力避开要害,确实要伤及要害的攻击才用盾牌防御一下。因为每次使用盾牌防御就意味着少往前冲杀几步,单凭自己一人如果被众人围住就一切都完了。普鲁萨就以这样以伤换命的打法,被他硬生生打出一条缺口。
凯奇本来还在焦虑中,忽然听见对面有打斗和惨叫声,立即从两盾之间的缝隙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已经被血染红的血人。以他和普鲁萨的熟悉,光看身形和攻击招式就立即认出他来。
凯奇一见普鲁萨单枪匹马杀了回来,立即就红了眼,双拳紧握,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全体听令,放弃防御,东南方十一点方向全力冲杀。”
在普鲁萨冲杀进来时对方的弓箭手已经停止了对他们的轰击,以为对方援军来了,谁知只看到他一人在厮杀。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凯奇的中队已经向普鲁萨缺口这边开始冲锋,弓箭手们继续连续射击。
虽然没有了盾阵的全方位防护,但毕竟盾牌还在,护住前方没有问题。五个呼吸时间,弓箭手只来得及射出几轮,凯奇已经和兽灵族交上了手。面对敌人的一记攻击,凯奇也是躲过胸口要害,任由兽灵族战士的利爪抓裂自己左肩护甲,他则是直接用剑插入对方胸膛。随即一脚把对方蹬开,朝前方五名兽灵用出一记圆月斩,挥舞手中的利剑,画出一道完美的圆形弧线,前方五名兽灵全都被拦腰斩断,一招毙命。凯奇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了看普鲁萨的位置,又开始冲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