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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物是人非

当天色蒙蒙亮,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一只踱步田间的大公鸡便高昂的吆喝起来:“喔喔喔——”

它是如此的傲慢,如此的趾高气昂,就在它神气活现的准备再扬鸣三声时,一道残影飞来,‘唰’地一声在它面前落定。

“喔……咯咯咯——!”

一切来得太突然,把大公鸡吓得菊花一紧,随即扑腾着翅膀,惊慌得发出母鸡般秀气的‘咯咯’声展翅奔逃……

良久,伫立着身影一直未动,乍看之下竟是已经呆滞在原地。

“怎么会……”

风尘仆仆赶路到此地的沈清珏迷茫道。

这已经是他途经的第三个村庄了,村里荒无人烟,形如鬼域,原本豢养的家畜纷纷散乱的在四处撒欢。

隐隐暗道不妙的沈清珏忽闻前方一阵马蹄声传来,灵识微微一扫,便清楚的看到一个貌似经商的车队在缓缓行来。

为了询问附近情况何以至此的沈清珏没有躲藏起来,而是手指在空间戒指上一抹,取出了原本随身携带的猎弓和包袱,乔装成猎户模样以防止他人心中生疑。

“停——!”

当车队行出村口时,队伍前端一名护卫头目模样的精壮中年抬手喝止道。随即一声招呼下带着身边几名手持长剑的卫兵策马奔来,卷得一路风尘弥漫。

“你是何人?去往何处?”

看到对方竟是个猎人模样的毛头小子,那名中年男子便面色柔和了一些,勒马问道。

微微施了一礼,沈清珏淡定自若道:“小子自叠彩山脉而来,去往沈家堡。敢问大叔,这些村子为何如此?村民都哪里去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将他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

“所以,沈家堡你是去不得了,堡中内外皆被军队布防封锁,陌生人过去一个稍有不慎就会被当做奸细抓起来,劝你还是行至他处吧……”

“怎会这样……牛五,李大叔……你们……”

中年人看着脸色煞白的少年人呆立原地,还道是被黑暗帝国的诡谲手段给吓得,是以声音缓和的道:“如今你要去往哪里呢?或许顺路的话我们能捎你一段。”

看着少年逐渐冷静下来的面孔,眼中一道令人心悸的杀意转瞬即逝;中年人骤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一种被天地所弃,万物刍狗的错觉。

换成一副腼腆少年面孔的沈清珏向他道了声谢,随即道:“多谢大叔,不敢劳驾。既如此,小子便去翡玉王都,一人即可。”

说罢,便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中年人注视下,转身正待离去。

“足下请留步——”

话音刚落,不知何时从车厢内踱出一名婉容清纯的豆蔻少女;她缓缓走近,双瞳剪水的望着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涩少年,眼中充满了好奇。

彷如出谷黄莺,她清脆的继续道:“此处到王都路途遥远,一路山匪野兽,危险重重;不如大家联袂而行,彼此间还有个照顾。”

回过身来睇了她一眼,沈清珏暗自道‘以自己目前实力日行千里,方不在话下,何必无故受人恩惠。’想罢,便要谢绝好意。

谁料少女晕红着脸快速抢白道:“实不相瞒,奴家队伍本就自王都而来,去往沈家堡探亲的。熟料经此变故,途中被军队喝止折回,只是此刻伍中已存粮不多,又羞于从这些无人村中行窃。是以看少侠一身猎人打扮,想必捉猎生存的本事极好,不知能否答应联袂而行?”

“既如此……承蒙相邀。”

看着少女风情无限的流露出些许焦虑、期待之色,沈清珏竟鬼使神差的应承了下来……

……

一座雕花刻纹,造型精美的马车内,一名眉目间生得与之前那名少女颇为相似的女子端坐车内,正悠悠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一袭轻纱,纹理斑驳、飘逸秀丽的罗纱下隐隐浮现出吹弹可破的润白肌肤,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出了袅娜的身段;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端得甚是高雅不俗。

一旁端坐着之前的那名少女,此时她气鼓鼓的乜着正欣赏窗外风景的女子,娇嗔道:“姐姐!人家好心好意邀他进车厢,他倒好不识趣,竟宁愿乘上那驮运货物的马车,还打趣我说什么男女不便。他就看似一普通猎户小子,真不知道你为何非要我去邀他同行~”

女子缓缓放下窗帘,回头露出笑靥,宠溺的揉了揉少女的螓首,声音婉转动听的道:“没那么简单呢;首先,他只身一人,见到我们人多势众却无丝毫惊惧之意,要么天真烂漫,要么胆识过人、有恃无恐。”顿了顿,她出神的抬起头,继续道:“其次,方才我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气息,虽然不是针对我们,却也足以证明不是泛泛之辈,何况他年纪尚小,咱家又是用人之际,何不结下一段善缘呢?”

听罢,少女作出一脸惊讶状,道:“不是吧?以姐姐你中级魔法师的实力,竟然感受到心悸之意?莫非他还是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不成?”

女子随即苦笑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当时感觉,那一刹已经感知不到任何魔法元素的存在,似乎整个空间里,只有他……”

……

就在两名女子开始无尽八卦他时,沈清珏正双手抱头的躺在一辆拉满药材的货车上呆怔着。以他目前的能力,灵识覆盖方圆数百米不在话下,只是不屑去覻覦他人的谈话内容罢了。

“停——扎营!”

眼看天色渐晚,奔波一天的队伍终于在中年人一声令下停止了前进,随即众人便各有分工的动起手来,不一会儿一个营地和简单的防御工事已具雏形。

帮忙将最后一个帐篷搭建好,沈清珏背起了猎弓和箭壶,走到中年人身旁道:“风叔,我去猎些野物回来。”

那名被他称为风叔的中年人点点头,道:“要不我派几个卫士帮你?”

沈清珏却摇头道:“人多就猎不到了,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说罢,便身形一动就窜入了林中……

马车内不知何时已经下来两名女子,她们走到风叔身后,望着那道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有些出神……

“啊,大小姐,二小姐。”

回头一睇,发现是她们的风叔连忙放下手中活计,站起身来恭敬道。

大小姐对风叔展颜一笑,道:“风叔不必多礼,咱又不是外人。您入我白家也时间甚长了,唤我芳名即可。”

这时候一旁的小少女也跳出来帮腔,娇笑道:“就是啊风叔,别人都没福份知晓姐姐的芳名呢。”

“呃……好吧。”

说罢,便又对女子和少女分别唤道:“若惜小姐,若依小姐……”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丛里一阵悉悉索索声,卫士们顿时警戒起来,纷纷提刀拔剑围拢过去。

就在他们要质问何人时,就见沈清珏露出身形,从草丛里拖着一只偌大狍子走了出来……

……

当夜幕降临,酒足饭饱后的众人都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唯有沈清珏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人枕在马车旁的草地上,望着万里星空怔怔出神。

忽闻一阵淡淡幽香,一道倩影在他身旁落定,随即也坐了下来,凝望长空。

沈清珏侧头望了女子一眼,竟产生一股错觉,错把她看成了暮萱;一样的双眸似水,一样的幽兰芬芳,只是少了几分清纯嫣然,多了几分端庄典雅。

似乎是被沈清珏毫无掩饰的打量,女子如脂的脸色忽地升起一团绯红,霎时间变得娇艳欲滴了起来。

“奴家白若惜,方才那是我妹妹白若依,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她最终还是不适这旖旎的气氛,败下阵来,便开口代入了话题。

“不敢当,鄙人沈清珏。”微微回过头来,继续面向星空的沈清珏答道。

白若惜怔了怔,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便侧过身来,惊奇的向沈清珏问道:“阁下姓沈?莫非是沈家堡中人么?”

但回答她的却是沈清珏的一只手掌……

电光石火间,他弹起身来抚住白若惜的娇颜螓首,随即往自己身下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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