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见叶婉站起来，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着坚定，眼底还有不顾一切的奋力一搏和狠戾。
愣了一瞬，随即绽开她妩媚的笑容：“好啊，那我们就期待着你的表演。”
很好，叶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你的表演，我很期待。
转身离去，柔软的腰肢细细摆动，背影依然妖娆动人。
叶婉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坐下，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叶莹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问：“姐，你要表演什么？萧雨樱找你干嘛？”没等叶婉回答，王俊凯皱眉，担心的看着叶婉：“你没问题吧？”
“没事，虽然好长时间没有跳芭蕾了，但是小时候的基本功应该还在，一个月，足够了。”叶婉笑笑，随即给正要急着说话的叶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多嘴。
“姐。。”叶莹担心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没事的。”叶婉似是安慰的摸摸她的头。
一旁的王俊凯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免又添了几分担忧。“真的没事吗？”王俊凯再次问了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叶婉笑嘻嘻的看着他，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看着她巧笑颜兮的样子，王俊凯暗暗松了口气，但是心中不知道为何仍然隐隐有点不安。
希望是错觉吧……
无论如何，他都要护她周全。
神情松下来，开始继续看书。
叶婉也转过来，手中拿着课本，盯着书上的字，却一个都没看进去。
她的芭蕾，是表姐教的。
她五岁开始学芭蕾，从小便被表姐在手下像面团一样蹂躏成各种形状，脚尖被无数次的磨出血来，又无数次的重新长好，渐渐的，痛，也麻木了。脚尖被磨平，就连性格也变得异常柔韧。她爱舞蹈，爱芭蕾，爱舞台上的灯光闪耀。
直到十一岁那年。
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原来心还会痛。
那是一个微风徐徐的夏日午后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应着叶莹的要求，两人要去湖边摘莲花，回来插在瓶里。叶婉听着叶莹无限的催促，急忙跑下楼。突然，一脚踩空，从高高的楼梯上滚了下来。。
因为那次事故，她的左脚摔伤。医生说只能先休养几年，才有可能继续跳芭蕾。
从此，她便再也没有跳过舞。
可是，萧雨樱又是怎么知道她会跳芭蕾的呢？三年来，她根本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其他人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也没有再提起过。脑中出现一丝丝疑虑。
想不开也就不想了。唉，还是先想想一个月后自己怎么才能不出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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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倾泻下来，洒满了整个舞蹈室。
叶婉换好练功服，推开门，走进早已三年没有踏入的教室。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切。
长长舒一口气，扶着把干，做了几个芭蕾的基本动作。还好，时隔三年，基本功还在。松了口气，活动到脚时，神经又再次紧绷。小心翼翼的活动脚踝，提起气，努力立起脚尖----
可以了？叶婉惊奇的想。
又立起脚尖跳了几个芭蕾动作，熟悉的感觉冲击着她的灵魂，时隔三年，她的骄傲终于回归。
停下来，突然很想哭。坐在光滑的地板上，清澈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雾气。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眼泪慢慢流下来。姐姐，小婉终于能跳舞了……你知道了，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擦掉满脸的泪水，站起来，开始跳姐姐当年教过的《天鹅湖》。
那是姐姐和她当年的梦。
舒展手臂，踮起脚尖，慢慢的旋转，仿佛回到了儿时。姐姐温柔的话语还回响在耳边。可是现在，却再也听不到了。
永远忘不了姐姐失踪之前一天晚上温柔又凄凉的笑容，美丽中充斥着忧伤。她摸着自己的头，宠溺又似是叮嘱：“小婉，记得，以后若是有了爱的人，一定不要轻易放手。”就像她第一次能立起脚尖时她温柔又郑重地对自己说：“小婉，记住，芭蕾舞，一定要跳给喜欢的人看。”一样。
旋转，像是要甩掉自己满脸的泪水。泪眼朦胧，恍惚间，好像又看到表姐袅袅婷婷的站在面前，微笑着为自己打拍子，陪自己一起跳舞。
无休止的疯狂的跳舞，像是要把这些年欠的都补回来。
阳光下，舞室里的女孩尽情的跳着，脸上带着无暇的微笑，像一只真正的白天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