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试练结束,他看到一名很是漂亮的女子走来。
“四,六,十……”
近百人的离去,令原本拥挤的人群显得空荡。
“自己将面临什么?”他停留在原地,胡思乱想着。
“七,十五,三十……一四五……”
突然的点到令他浑身一松,迅速的走出人群,心中的乌云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散去。
随着同伴跟在铁如岩之后,原本那应该让人畏惧的魁梧身躯,在他看来却很是亲切。
“你的名字?”走进一处房屋内铁如岩冷不丁的回头问向身后的他。
“一四五。”他回答。
“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是你的代号。”铁如岩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是那般冰冷。
“我没有名字,一四五就是我的名字。”他答道。
铁如岩没有再问,隔过他去问向其他孩童。
他在旁边平静的看着,只是那反复松紧地右手表明他的内心不是外表那般平静。
“他们都有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我没有?”
他心中升起滔滔大浪,一个个问题,被尘封许久的回忆全部向他袭来。
“即入我战堂,我便赐你战姓,至于名字你自己来选。”
就在他心灵快要被那滔滔江浪击溃之时,铁如岩冰冷的话音将他惊醒。
“赐我战姓?名字?”他自语。
“对,你可以用你喜欢的一切来当做你的姓名。”铁如岩脑海回放之前所见种种,看到他温情的抚摸长枪最终明智选择了手中的短匕,看到他对于那能更快更轻松将武器磨利的位置无动于衷,看到他指尖泛血依旧不停的在磨手中短匕。
铁如岩是守规矩的人,他喜欢守规矩的人,而他的表现无疑让他很是满意。
“我喜欢的一切?”
他想着,自己喜欢能吃饱的,难道取名为饭,或者食物?
“你是无双之人,注定与常人不同……”声音遥遥传来愈加模糊,但他知道声音由来者正是第一个将他们这些孩童挑走的人。
“无双之人,注定与常人不同?”
他想着,自己不就与常人不同?他们都有名字,自己却没有,他们不必为来食烦恼,自己却要为了生存去抢去争任何有机会得到的食物,他们都不喜欢黑夜,而自己……
这般想着,他不由对这无双二字有些亲切,哪怕他并不知道这二字的意思。
“我…我叫无双可好?战…无双…
战无双!
战无双!
战无双!……”
他说着,口音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重,目光中有一丝神采腾出。他很是喜爱这个名字,他决定他就叫战无双!因为他从有记忆以来就与常人不同!
“战无双?好,你就叫战无双。”铁如岩提笔在那晶莹的玉纸上写下战无双三字。
“来,滴一滴鲜血在这里。”铁如岩指着战无双三字对着他说道。
他没有迟疑,用短匕在左手腕处狠狠一划,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他翻动手腕一滴鲜血正好融入战无双三字处。
当他收回手腕时,之上的那道伤口居然已经有了愈合的痕迹,让铁如岩双眼微缩,看向他的眼光不在如同之前那般冰冷。
在鲜血滴入战无双三字之时,他浑身一震,如同战无双这个名字得到认可一般,同时耳中模模糊糊地听到一段声音:“暗影门二级分舵战堂弟子战无双录得真名,门派属性加持,修炼速度提升百分之五十。
身体素质计算中,战无双身体素质较低,属性加持,身体素质提升百分之百。”
在声音落后,他感觉到一股热气在体内流窜,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让他浑身充满力量,更带给他无穷的自信,似乎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战无双。”铁如岩喊醒了他。
战无双望去,原来铁如岩与其他孩童已经走出屋内,唯有自己还在停顿。
“战无双!战无双!我也有名字了,从此我便为战无双!”他心中激动怒吼,迈动脚步跟在铁如岩之后。
酣醉于拥有名字中的战无双并没有在意屋外场景,眼神炙热充满神芒的他紧跟在铁如岩之后。身体内怪异的气流已经消失,但那股充沛的力量却依旧存在,令他每一次迈步都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一般。
不知行了多久,战无双突然感觉铁如岩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们,深深地注视他们片刻后开口说道:“你们可知什么最重要?”
什么最重要?
五十名孩童听到此话看看铁如岩,似乎想要确定乱说话不会受到惩罚。
“食物。”
“钱财。”
“力量。”
“亲人。”
……
混乱不一的回答响彻这片天地。
“什么最重要?”
听着身旁同伴不一的答复,战无双自语,陷入永不可忘地回忆之中。
那年眼睁睁看着养育自己的老者病逝。
那年为抢夺食物被人打断腿骨。
那年……
“活着!”
“活着最重要”
一道声音响起,初声细不可闻,充满彷徨,后声响亮充满坚定。
似乎是怕别人听不清般,战无双再次开口:“是活着最重要!”
言落,他目光灼灼地望着铁如岩,将四周同伴的目光完全忽略,等待着铁如岩开口,期待他的回答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对,就是活着!
但是活着的方法有许多种,想要精彩的活着你便要不择一切手段地去得到力量。
力量源自于修炼,想要活着,想要精彩的活着你便要不择一切手段地去修炼。
通过修炼来换取力量,得到自己能够活着能够精彩活着的资本。”
铁如岩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般击穿战无双脑海层层叠叠地迷雾。
“对!力量!就是力量!”
在这刻脑海所有的疑惑都被铁如岩语言化成的雷电击破,空荡荡的脑海仅存力量二字。
“若是我有力量,爷爷也不会就此逝去。若是我有力量谁敢跟我夺食。若是我有力量……”战无双心中在咆哮,身体在颤抖,这刻他看到实现心中执念的曙光,他怎能平淡?
“修炼!修炼!”
他望向铁如岩的目光愈加灼热,带着无尽的期盼。
铁如岩看到了这些孩子眼中的灼热,开口说道:“修炼的确能带来力量,但你们所有人都不适合修炼。”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多孩童耳旁不停回荡。
所有人都不适合修炼!
都不适合修炼!
无情的声音,残酷的话语,将战无双心底初生的那道曙光,那丝希望,狠狠地,没有丝毫余地的给击破。
“为什么?为什么说我们全不适合修炼?”心底的愤怒,不甘令某些人忘记恐惧,向铁如岩发起质疑。
铁如岩并未因此动怒,反而自顾自的说道:“修炼,便是运用灵魂力沟通大道,吸取大道之力,于体内产生道力。
灵魂力越高,与大道沟通的层次也就越深,产生道力的速度也就越快。
而你们灵魂力只是为一,不过是堪堪达到修炼最低要求。”
铁如岩余音落地,在场孩童神色不一,痛苦慌乱等复杂表情交错出现。
他们原以为自己能够通过考核自然有过人之处,但铁如岩残酷地话语无情的将这种想法击破,令他们慌乱,不安。
“怎么?这样就害怕就想退缩了吗?”铁如岩忽然发起一声暴吼。
“我说过,修炼是可以不择一切手段来获取力量,而我战堂恰恰可以教你这种手段!”
“是什么?”
铁如岩余音还在回荡,便有道坚定的声音响起。
“不论是什么手段,只要能让我修炼能让我拥有力量,我都愿意去做。”
与其他还未褪去迷茫痛苦神色的孩童相比,战无双是那般另类。单薄却挺拔的身躯,坚定的神色与人群是那般格格不入。
“凌天决!身有凌天意,以寿元来换取力量!这便是对于你们这些不适合修炼之人的唯一手段,牺牲寿元换取力量。”
铁如岩扫视四周,似是被其他孩童的表现激起怒气,令他大吼:“你们没有选择。
既然以入我战堂,便要遵守我战堂规矩——厮杀于战场第一线。
不要抱有侥幸心里,要么以寿元换取力量得到在战斗中存活的资格,要么直接死在战场之上!”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是牺牲未来换取现在存活的资本,还是选择没有现在的未来?”
“现在!我选现在!”
战无双当先吼出,其后众多被惊醒的孩童纷纷跟随,他们无一人选择那虚假的未来。
“好!这才是明智的选择。”铁如岩称赞。
“灵魂力为一者,至少要修炼三年才可修出道力,在这三年里,你们便要在此安家。”铁如岩指着身后那一排排的房屋说道:“你们可以选择与他人同伴,也可以独自为居。
现在开始选择你们各自的住处,选好之后……”铁如岩望着于东方升起得红日顿了顿说道:“后天早晨听到钟声在此集合。”
“最后别忘记你们是为何修炼。
是为了活着!
在能够活着的前提下,不择一切手段的去追寻力量!”
铁如岩说过,转身就走,留下原地迷茫痛苦之色褪去的孩童。
“为了活着……”战无双自语,幼时种种残缺画面于脑海快速划过。
是谁?
眼睁睁目睹扶养自己的重病不得治老人死去。
是谁?
在寒冷之冬抖缩着身体不停的寻找温暖却寻找不到。
……
“力量!只要我拥有力量!”战无双的神色愈加坚定,眼眸中初生的曙光是那般璀璨耀眼。
踏踏踏……!
随着第一道脚步声升起,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加入,它们沉重有力,代表着其主人是多么坚定不移。
咔嚓!
推开房门,一丝饭香传来。二十平米的房间简单的摆设着一张床铺,一张桌子,三把椅子。
“这就是我的家了。”平淡地话语,欣喜地语气透露着战无双此刻的心情。
关上房门,不去理会那诱人的饭香,他扫视四周,很慢很仔细的观察屋内的一切,将它们放入眼里,印于心底。
家!他也有家了。
战无双笑笑,再也按捺不住腹中饥渴,飞快的跑到桌前,放口大吃。
饭过,一种深深得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向他侵来。他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转身趴在床上,感受着被褥的柔软,清新的味道,无边睡意侵蚀着他。
连自己鞋子都未脱,桌上那几本类似书籍的东西都没有研究的现实也无法阻拦他片刻。
几个呼吸间他就已熟睡过去,甜甜笑容让人知晓他很满意,很是喜欢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