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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比什么都珍贵(2)

德国人听到他逃走了。他们跑到棚屋后边去追他,并且向他开枪。子弹没有打中目标。不过从当时的情况看来,逃跑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他刚跑进树林——悉心经营的、没什么灌木、杂树的法国树林子——就听到周围都是追兵,互相呼唤着。他们分散开来,有条不紊地进行搜索,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看来抓住他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没有什么机会了。

不,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安道特振作起来押了这一注。

他往回跑,离开树林,再次跑进田野。他穿过院子,院子里躺着那个被杀害的法国农民的尸体。这个美国伞兵又来到农家跟前,敲响了房门。

女人来得很快。她满脸苍白,泪眼婆娑。他们面对面地,也许站了一秒来钟。她笔直地注视这个美国青年的眼睛,他的到来使她变成了寡妇,孩子们失去了父亲。

“你愿意收留我吗?”他问。

“哦,当然啦。快!”

她毫不迟疑地把他送回壁炉边的橱柜里。他在橱柜里躲了三天。农民的葬礼举行的时候,他是待在那橱柜里的。三天之后,诺曼底地区解放了,他得以重返部队。

冲锋队员再没有来到这户农家。他们想不到要再来搜查这栋房子,因为他们不理解他们所要对付的这种人。也许,他们理解不了,人类的精神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在作过一次牺牲后,她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谁使她变美了

几十年前纽约北郊,住着一位姑娘名叫艾米丽,她自怨自艾,认定自己的理想永远实现不了。她的理想也就是每一位妙龄姑娘的理想:跟意中人——一位潇洒的白马王子结婚,白头偕老。艾米丽认为别人会有这种幸福,自己则永远不可能。

在一个雨天的下午,不幸的艾米丽去找一位很出名的心理学家,因为据说他能解除人们的痛苦。她被让进了心理学家的办公室。握手的时候,她冰凉的手叫心理学家的心都颤了。他打量了她一下,她的眼神呆滞而绝望,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飘出来的。她的身心都好像在向心理学家声明:“我是无望的了,你不会有办法了。”

心理学家请她坐下,跟她谈话,心里渐渐有了底。最后他对她说:“艾米丽,我会有办法的,但你得按我讲的去做。明天一早,你就去买一套新衣服,不过你不要自己挑,你只问店员,按她的主意买,因为你很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接着你去理个发,你也不要自己挑发型,只问理发师,按他的主意办,因为听别人好心的建议总是有益的。然后,星期二晚上,我家有个晚会,请你来参加……”

艾米丽摇了摇头,心理学家理解地点点头,问:“你是说参加了晚会也不会愉快吧?”“肯定愉快不了。”“不过我是想请你来帮忙的。参加晚会的人不少,互相认识的却不多。你来了,可不能像蜡烛那样插着不动,等着别人上前跟你打招呼。相反,你得处处留心帮助别人。要是看见有哪个年轻人孤孤单单,你就上前问好……”“年轻人?问好?”“对,上前向他问好,就说你代表我欢迎他。见一个欢迎一个。你的任务就是帮助我照料客人,明白了?”

艾米丽一脸不安,心理学家继续说:“人都到齐了,那么你看看还能帮助客人做些什么。要是太闷热了,就去开窗,谁还没咖啡,就端一杯。艾米丽,瞧,你要帮我大忙呢!”

星期二这天,艾米丽发式得体,衣衫合身,来到了晚会上。她按着心理学家的吩咐尽职尽责,忘了自己,只想着助人。她眼神活泼,笑容可掬,成了晚会上大家都喜欢的人,散会时,同时有三个青年说要送她回家。

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一个月又一个月,这三个青年热烈地追求艾米丽,艾米丽最后选中了其中的一位,让他给自己戴上了订婚戒指。不久,在婚礼上,有人对这位心理学家说:“你创造了奇迹。”“算不上奇迹。”心理学家说,“这很简单,人不该老想着自己,怜悯自己;而应想着别人,体恤别人。艾米丽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变了。这个道理很简单,人人都该懂的。”

一根油条的爱情

那一年,她病了,他用板车拉着她去镇上找诊所看病。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掏出口袋里所有的硬币,大夫终于给她打了针,再塞给她两服黄竹纸包着的中药。

他拉着板车往回走,她依旧坐在板车上。穿过一条小街,向右拐,再穿过一条街,好香好香的气味儿飘过来。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迟疑几秒,止了步,回头:“你想吃油条不?”

板车上的她本来也在偷偷咽唾沫,忽儿听到他的问话,愣了愣,摇头:“不吃,不想吃。”她摁摁布包里那几个煮熟的红薯:“这有红薯呢,我要是饿了,会吃红薯的。”她清楚,他的兜里连一个碎布角子都没了,哪来钱去买油条。

他静静地看着她,就像一下子看到她的心底里去了。她不好意思了,低头。该死的,那好香好香的气味儿又扑过来了,她情不自禁地又吞了吞唾沫。

将板车轻轻拉到街边,泊稳,他大踏步朝街角那个炸油条的小摊走去。她的目光追着他那肩宽背阔的身影,看着他站在摊主前戳戳点点。她脸红了,羞愧地闭上眼。天啊,我们不是乞丐呀,他怎么好意思向人家乞讨!再睁开眼,她便看到他笑吟吟地举着一根油条朝她跑过来。

她生气,扭头:“我不吃。我不是乞丐,我不吃乞讨来的东西。”

他大声说:“谁说这油条是乞讨来的,我是拿烟丝换的。”

她诧异:“拿烟丝换的?那你想抽烟时咋办?”他抽烟好多年了,人家说:“人是铁,饭是钢。”他却说:“人是铁,烟是钢。”在他眼里,烟比饭重要。累了,他点支烟一吸,就来劲了;饿了,他点支烟一吸,就饱了。他抽的烟都是自家种植的旱烟,晒干后,烟叶切成丝装进小塑料袋再掖在兜里,想吸时,拿小纸片滚成“喇叭筒”。

他笑:“一天半天不抽烟,死不了的。再不济,烟瘾来了忍不了的话,就捡几片路边的干树叶搓碎了滚成‘喇叭筒’,不也照样能抽……”他将油条递给她:“快吃,趁热,香香软软的。”

她说:“我们分着吃,你一半,我一半。”他摇头又摇头:“不,我不爱吃油腻的东西,你快吃。”

她咬了一口,眼睛就雾蒙蒙了,想擦擦,没擦。他还在高兴着,问:“香不香,甜不甜?”她脱口而出:“苦,好苦。”

他差点蹦起来:“苦?怎么会是苦的,我要师傅给炸一根最甜最香的呢。”她抬起头,皱眉头:“不信,你自己尝尝。”她用劲掐下大半截,狠狠塞进他的口里。他嚼了一下,再嚼一下,咦,奇怪了,不苦,好甜好香,还热乎乎的呢。

看他一脸摸不着头脑的疑惑样子,突然地,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他,顷刻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只是“骗”他分享那一根油条呀,骗他吃下那大半截的油条呀……

这个故事里的他,是我30年前的父亲。这个故事里的她,是我30年前的母亲。这个故事,父亲对我讲过9999次,母亲对我讲过9999次。父亲母亲讲述的“版本”有些出入。父亲总是忽略掉他用自己钟爱的烟丝换油条的情节,却一再重申母亲骗他吃油条的细节。母亲总是强调父亲用烟丝换油条的细节,却扔了她骗父亲吃油条的情节。

淋雨的原因

男孩和女孩是一对男女朋友,男孩很花心,但女孩对男孩很专情。女孩很爱雨天,也喜欢淋雨。每当女孩跑出伞外淋雨时,男孩往往也想陪着她一起淋雨,但都被女孩给阻止了。男孩总问:“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淋雨呢?”女孩总回答说:“因为我怕你会生病!”男孩也会反问她:“那你为什么要去淋雨呢?”

但女孩总是笑而不答。最后往往是男孩拗不过女孩而答应了她的要求,因为男孩只要看到女孩开心就很快乐,但幸福的时光总是不会长久的。男孩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喜欢她的程度更胜于她。有一天当男孩和女孩吃饭的时候,他提出了分手的要求,而女孩也默默地接受了。因为她知道男孩像风,而风是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留的。

那天晚上是男孩最后一次送女孩回家。在女孩家楼下,男孩最后一次吻了女孩。

男孩说:“抱歉,辜负了你!但是陪你一起淋雨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女孩听完便抽泣了起来,男孩抱着她。

许久以后,男孩跟女孩说:“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已经很久了,为什么每一次你在淋雨时都不让我陪呢?”许久之后女孩缓缓地说:“因为我不想让你发现……我在哭泣!”

爱的箴言

记得那是许多年前所发生的事,那年我正上中学。三月时,我家隔壁搬来一对小夫妻。听说是从南投来的,男的是原住民,女的是台湾人。看起来生活过得不是很好,但他们给我的感觉很恩爱,很甜蜜,也很好相处。男的在当地也找到一份水泥工的工作。女的在我家斜对面那家纺织工厂上班,生活艰苦,但他们夫妻俩给我的印象看不出他们有苦的感觉。这样一段日子后,他们的生活改变了好多,跟邻居们也相处得很好,附近人们也没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好像是那年年底吧,他太太快生了,在家待产,而他们夫妻俩正等待着,另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愉快过着两人快乐的日子。

记得快到过年的一个晚上,纺织厂的一名女工,深夜里突然有事回家,工厂的老板急急忙忙地在夜里来敲这对夫妻家的门,一直拜托她去代班,她的丈夫本来说不行,但女的说没关系,才一夜而已,就这样他太太就去帮忙了,直到那天凌晨,救护车的声音划破了夜空,急急地驶进了巷口。

邻居们也在睡梦中惊醒,只听到那此起彼落的开门声,大家急忙赶去看和自己无关的悲情,只见救护车停在工厂门口,还有周围那群人的吵闹声,大家议论纷纷。据说女的那晚去上班,由于太匆忙,并未穿工作服,头发也没绑,又加上太劳累。一个不小心,整头长发被机器卷了进去,且勒住了脖子,加上纺织机器声音过大,没有人发现这场悲剧,无情的机器转动着,只有她冷冷地被卡在那上面,那时据我父亲说:她的脸部是恐惧且嘶吼的表情,尚存一丝气息,而她的丈夫,以极快的速度,冲入工厂,拿着剪刀,剪断了他妻子的长发,立刻抱着他妻子上了救护车。在那瞬间,我在角落旁,看到他无助的眼神,泛着泪光,喃喃自语着,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而救护车在大家的目光下,急速地驶离了现场,人们也缓缓地离开了,讨论着。不一会儿,巷子也恢复了平静,只有些许人,在谈论着。我望着天空,露出了曙光,在我的背后留下那早晨刺骨的北风,落寞着!或许是心中有些许遗憾吧!

当天中午,男的回来了,脸上无任何表情,不理会周遭邻居的询问,也不发一语,原来当天他的妻子在救护车上就回天乏术,不幸身亡了。但庆幸的是,女的腹中的孩子并没死亡,女人在医院顺利产下了一名很健康的小男孩,那是他们夫妻俩期待已久的新生命,也是她唯一留下的。只见大家望着他,他没理会,走入家门,没有再出来过,也无任何声音。

好像是三天后吧!他从他的家门走了出来,那时也快过年了。邻居们也好奇,去安慰他,只听男的说去接小孩出院,先抱回老家,再安顿他妻子的后事,然后见他走了,我站在人后,望着他的背影,消瘦的身驱,默默地远离这嘈杂的环境。过年后的一个下午,我在家里楼上的窗台边远远地看到他回来了,但却是一个人,只见他从家里抱出了很多他太太的遗物,在门口点了把火烧了起来,但这次他流泪了,大声地哀嚎,不听人劝,哭着,似乎要把隐藏了许多的悲伤在此时无止尽地发泄,而站在一旁的我鼻头也突然酸了,很悲伤,但流不出泪。雨后,他把妻子安葬在我们当地的一处墓地,好像一切都将平息了。很多邻居见到他也一直劝他,凡事想开点儿,一切都是命啦!但他听得进去吗?他也没去工作,只见他白天大门深锁,晚上才出去,就这样连续了好久好久。有一天他的房东来了,说他两个月没缴房租,来找他,邻居们也说没看见他搬走,房东一直敲门,但没人回应,于是房东便开了门,进了他家,可是并无他的足迹,只有零乱的家具,一地的酒瓶,浓浓的酒臭味,房东四处寻找,还是不见他的人,就这样,他失踪了,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大概过了两个月后,才由报纸上得知,他猝死在他妻子的墓地旁,据那天报纸刊载:第二公墓发现一具死尸,死者是两个月前不幸在纺织工厂意外死亡女工的丈夫。经检察官检验尸体,死者并无外伤,没有他杀嫌疑,现场也未留有遗书,可是他双手抱着碑。经研究,死者是因为妻子意外死亡,太过伤心,饥饿过度导致死亡,死状安详。那一年我念初一,对感情的事并不了解,对于爱,存在着疑惑,对于那对恩爱夫妻,就这么死了?!有着深刻的遗憾,有时夜里睡前,想到时只有鼻酸,躲在棉被里偷偷流泪,但不知流泪的原因。

若干年后,我已成人,踏入了这个社会,看过许许多多悲情的家庭,但很多破碎的家庭,因感情不和,夫妻离异让子女受害,造成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

试问天下间,还有生死相许的感情吗?

有人能做到吗?

这问题始终是个问号……

这段往事,至今我始终无法忘却,每当夜深人静时就回想起,男人的背影,走着走着,令人鼻酸,只有一句话:爱情没什么道理,只盼我俩生死相许。

爱的执著

蓉是大院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孩,走到哪里都是一抹婉约的风景。众多的男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蓉对所有人的追求都是淡淡的,没有特别反感,也没有特别喜欢。

这样过了很久,突然有一天,所有的男孩都放弃了。原因很简单,据一个可靠的人透露,蓉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是,却永远不能担负起生儿育女的责任。蓉最后也听到了这个传言,但是,她没有做任何解释。没有解释,就是默认。男孩们终于明白蓉不温不火的原因,开始后悔为蓉浪费自己的青春。

这一天,一个男孩走进了她家向她求爱。蓉只问了一句话:“你不知道我有心脏病吗?你若是娶了我,不怕断了香火?”

男孩说:“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也想放弃。但是,我觉得我爱的是你。我不想为不可知的将来而放弃我对你的爱。就算没有孩子,我至少还有你。”

蓉出嫁了。让别人惊讶的是,结婚一年半后,蓉为他生了一个男孩。当初的谣言不攻自破。

得到一个人的心有多难?

执著,是最好的帆。

老公,我爱你

她是一个好女孩,她有漂亮的容貌,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他是一个好男孩,他没有荣华富贵,可他有一颗真诚的心。

有一天,他和她恋爱了。恋爱的日子是多情的。

他爱她,对她说:“亲亲?”她也爱他,对他说:“亲。”

他感觉,有她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日子。他喜欢在晚上的时候想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

她感觉,有他的日子是最甜蜜的日子。她喜欢在晚上的时候想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寻找一种安全,一种温暖。

他曾对她说:“这辈子我就爱你一个,你是我的最后一个女孩。我会用生命去守护你。”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对着他傻笑,带着一种天真的害羞,什么也不说。日子慢慢地过去,他们依然幸福着。

快乐的日子总是不会那么长。男孩的心脏不好,可一直没有告诉那个女孩。他是怕她担心,是不想看到她难过。因为那样男孩的心会痛得更厉害。就在男孩的心脏病发作很痛很痛的时候,女孩因为一点儿小误会在电话里跟男孩吵了起来。男孩到那个时候还是不想让她难过,所以他只能找个借口说:“家里人多,不能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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