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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情将我们引向思想(3)

噢,对了,咱们的照片洗出来了。你知道吗?你穿上洁白的连衣裙,真的很美丽。相片上的你,微笑着,依偎在我身旁,仿佛一直就那么依偎着,从不曾离开过。去取相片时,那位姓李的小姐问我:“你漂亮的女朋友没有和你一起来吗?”那一刻,我没有哭,真的,没有哭。我笑着对她说:“来了,在我的心里!”她也笑了。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她对我们的祝福,只是她没看出我的心在隐隐作痛。那一刹,我夺门而出,泪流满面!

还记得江汉路步行街上的那家麦当劳餐厅吗?那是我们每个周末约会的地点。昨天路过那时我进去坐了坐,但这次却只有我一个人。还是靠窗的那张桌子,我依然坐在老位子上,对面的那张椅子始终是为你留的。为你要了一个巨无霸汉堡包和一杯可乐,这是你最喜爱的食物。

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吃西式快餐,每次陪你来这,只是想看着你静静地吃,轻轻地和你聊。以前,我们总爱坐在这里,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对走过的情侣。那时我们总会猜测每一对情侣背后的爱情故事,从而也更加珍惜我们自己的爱情。隔着纯净的玻璃窗,我依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对情侣的身影,汉堡包和可乐依然静静地摆在桌子上,可是对面的那张椅子却空荡荡的。我真的很珍惜属于我们自己的爱情,可是,为什么你不肯坐在这里和我聊天?却要离我而去!

我已经戒了烟,这是最后能为你做的。你曾说过,你有三个心愿。第一个心愿是做我的新娘。算算日子,后天就是我们相恋一年的日子。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你了,多么希望后天醒来,你会穿着洁白的婚纱,乖乖地坐在家中等待我迎亲的花车。可是,希望总归是希望,而我只能选择绝望。

你的第一个心愿今生我无法实现!你的第二个心愿是要我和你一起去看海。这本是一个很容易实现的心愿,可是就像那首歌中所唱到的:有了时间我却没有钱,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以前,我那么努力地学习,就是为了将来发疯似的挣钱,只是想让你可以过得更好一些!可是现在,我有了时间也有了钱,但是却没有了你!你的第二个心愿,我也无法再给你实现!你的第三个心愿就是要我戒烟。每次你都会亲眼看着我把香烟和打火机丢进垃圾箱,可是第二天你又会在我身上搜出,最后你只有苦笑着说:“看来这辈子我都无法实现这个心愿了!”现在我戒了烟,总算实现了你的一个心愿。原来我总认为和你结婚,陪你看海是很容易实现的心愿,只是要我不抽烟却很难!现在,本来很容易实现的心愿却永远无法实现了!除了戒烟,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其实,就连这个心愿,你都是为了我!你关心我的身体远胜过关心你自己的身体!

窗外又飘起了小雨,天空依旧是灰灰的。我知道那一定是你在天堂里哭泣,传说天使的眼泪洒落凡尘便化成了雨,是的,这一定是你的眼泪,是我的天使的眼泪!

哦,我的天使,别哭!在人间,你是一个很乖的女孩。每当受了委屈,你都趴在我的胸膛哭泣,有我为你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是现在,你在天堂里也要乖乖的,学会自己擦干眼泪,因为我不能再照顾你,你也没有一个胸膛可以去依靠!

我的天使,别哭!虽然我们现在分开了,独自一人的生活会很艰难,可是我们仍然要好好地生活,勇敢地去面对每一个黎明和黄昏,坚强地度过每一个白天和黑夜。其实,我们相距并不遥远。在你脚下的大地上,有我始终伴随着你,你只需低低头,就可以看到我!在我头顶的蓝天上,有你永远陪伴着,我只需抬抬头,就可以看到你!

老无所依

刘刚是个抢劫犯,入狱一年了,从来没人看过他。

眼看别的犯人隔三岔五就有人来探监,送来各种好吃的,刘刚眼馋,就给父母写信,让他们来,也不为好吃的,就是想他们。

在无数封信石沉大海后,刘刚明白了,父母抛弃了他。伤心和绝望之余,他又写了一封信,说如果父母再不来,他们将永远失去他这个儿子。这不是说气话,几个重刑犯拉他一起越狱不是一两天了,他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反正是爹不亲娘不爱、赤条条无牵挂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天天气特别冷。刘刚正和几个“秃瓢”密谋越狱,忽然,有人喊道:“刘刚,有人来看你!”会是谁呢?进探监室一看,刘刚呆了,是妈妈!一年不见,妈妈变得都认不出来了。才五十开外的人。头发全白了,腰弯得像虾米,人瘦得不成形,衣裳破破烂烂,一双脚竟然光着,满身是污垢和血迹,身旁还放着两只破麻布口袋。

娘儿俩对视着,没等刘刚开口,妈妈浑浊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她边抹眼泪,边说:“小刚,信我收到了,别怪爸妈狠心,实在是抽不开身啊,你爸……又病了,我要服侍他,再说路又远……”这时,指导员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进来了,热情地说:“大娘,吃口面再谈。”刘妈妈忙站起身,手在身上使劲地擦着:“使不得,使不得。”指导员把碗塞到老人的手中,笑着说:“我娘也就您这个岁数,娘吃儿子一碗面不应该吗?”刘妈妈不再说话,低下头吃起来,吃得是那个快那个香啊,好像多少天没吃饭了。

等妈妈吃完了,刘刚看着她那双又红又肿、裂了许多血口的脚,忍不住问:“妈,你的脚怎么了?鞋呢?”还没等妈妈回答,指导员冷冷地接过话:“是步行来的,鞋早磨破了。”

步行?从家到这儿有三四百里路,而且很长一段是山路!刘刚慢慢蹲下身,轻轻抚着那双不成形的脚:“妈,你怎么不坐车啊?怎么不买双鞋啊?”

妈妈缩起脚,装做不在意地说:“坐什么车啊,走路挺好的,唉,今年闹猪瘟,家里的几头猪全死了,天又旱,庄稼收成不好,还有你爸……看病……花了好多钱……你爸身子好的话,我们早来看你了,你别怪爸妈。”

指导员擦了擦眼泪,悄悄退了出去。刘刚低着头问:“爸的身子好些了吗?”

刘刚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头一抬,妈妈正在擦眼泪,嘴里却说:“沙子迷眼了,你问你爸?噢,他快好了……他让我告诉你,别牵挂他,好好改造。”

探监时间结束了。指导员进来,手里拿着一大把票子,说:“大娘,这是我们几个管教人员的一点儿心意,您可不能光着脚走回去了,不然,刘刚还不心疼死啊!”

刘妈妈双手直摇,说:“这哪成啊,娃儿在你这里,已够你操心的了,我再要你钱,不是折我的寿吗?”

指导员声音颤抖着说:“做儿子的,不能让你享福,反而让老人担惊受怕,让您光脚走几百里路来这儿,如果再光脚走回去,这个儿子还算是个人吗?”

刘刚撑不住了,声音嘶哑地喊道:“妈!”就再也发不出声了,此时窗外也是泣声一片,那是指导员喊来旁观的劳改犯们发出的。

这时,有个狱警进了屋,故做轻松地说:“别哭了,妈妈来看儿子是喜事啊,应该笑才对,让我看看大娘带了什么好吃的。”他边说边拎起麻袋就倒,刘妈妈来不及阻挡,口袋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顿时,所有的人都愣了。

第一只口袋倒出的,全是馒头、面饼什么的,四分五裂,硬如石头,而且个个不同。不用说,这是刘妈妈一路乞讨来的。刘妈妈窘极了,双手揪着衣角,喃喃地说:“娃,别怪妈妈,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

刘刚像没听见似的,眼睛盯着第二只麻袋里倒出的东西,那是一个骨灰盒!刘刚呆呆地问:“妈,这是什么?”刘刚妈神色慌张起来,伸手要抱那个骨灰盒:“没……没什么……”刘刚发疯般抢了过来,浑身颤抖:“妈,这是什么?!”

刘刚妈无力地坐了下去,花白的头发剧烈地抖动着。好半天,她才吃力地说:“那是……你爸!为了攒钱来看你,他没日没夜地打工,身子给累垮了。临死前,他说他生前没来看你,心里难受,死后一定要我带他来,看你最后一眼……”

刘刚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长号:“爸,我改……”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个劲儿地用头撞地。“扑通、扑通”,只见探监室外黑压压地跪倒一片,痛哭声响彻天空……

一个人或两个人的电影

已经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去年或许更早一些,喜欢一个人去看电影,打发大段大段的时光。

这个西南小城的天空永远都是灰灰的,六月的阳光有些苍白,穿上长短不一的白色棉布裙,有时候降温,在风中抱着双肩,瑟瑟发抖,mp3开到最大声,沿着一条大街走,快到尽头,就是电影院。

通常是凌晨去,冷气开得很足,坐在第二排的位置。蜷在沙发里,有时候睡醒还以为躺在某个人的怀里,那样熟悉的场景和对白,不过是梦!电影散场,沿着原路返回家,暗淡的路灯下,不敢低头去看落寞的身影。

不是没有爱情。

在北方的大学,有个一想起就会微微有痛感的小男生,理短短的平头,穿干净的蓝色衬衫,明眸皓齿,有温暖而灿烂的笑容。

这一年的很多日子里,我在3000公里远的另一个地方等他回来。沉默着,不说话,经历过一些东西,已经开始学会隐忍着生活,快乐也好疼痛也罢。

偶尔他逃课回来,在我20平米的小窝里待十多天,黄昏的时候会牵着我的手去看电影,每次去都坐第一排,软软的沙发,他让我躺在他的怀里,给我讲电影里的某些感动的情节,有时会低下头来吻我。如果我不经意间去找他的手时,他会伸过来,然后把我的手握得更紧。偶尔有血腥的场面,他就用双手把我的眼睛蒙住。

钱夹里,办公桌上,电脑桌面,那个长着一副英俊面孔的男子,手环绕在我的腰际,呵护的姿态。看过的人都认为,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做他美丽的新娘。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很心疼,很心疼的爱,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他是单纯的,单纯到以为幸福的路会一直走到底。

而我经历风霜,清楚世事变迁。常常会暗地里害怕电影散场以后,我们彼此将会在哪里?跟谁生活在一起?

于是心里到处布满忧伤。他不在,就一个人去看电影,再怎么爱他,想他,也从不说出来。有时候不开心,不开心到都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才好,可是从来不告诉他,只在一个人的电影里,等着时光的流逝,心情的平复。

他在每天的短信里问,过得好不好,吃的是什么?天气怎么样?心情好不好?

我很好啊!待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天气转暖了,心情还不错。

看不到悲喜的字符,而此时,正承受着家庭、工作、生活里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却没有人来分担,只能在一个人的暗夜里俯下身去,肝肠寸断。

周围流转着暧昧的目光,经久不散,但一直清楚深爱的人是他,于是对别人,身体和目光一样淡定。只是心里,有悲哀渐渐滋生。

当一个人的电影散场之后,我是否可以心无杂念地扬起裙角,为你跳一曲愉悦的舞蹈。然后与你十指相扣,天之涯,海之角,将这场盛大的爱情盛宴,演绎到幸福边?!

烟与女人的爱情

她从18岁的时候开始抽烟,到现在已经有10年了。也是从18岁开始,她交了第一个男朋友。那个男人很好,英俊、幽默、大方,是个优秀的男朋友,唯一的不好是,他是别人的丈夫。可那又怎么样,对年轻的她来说这是无所谓的。如果是现在,她不会和他浪费时间。但那时她有大把的时间不知该怎样浪费才好。他教会她抽第一支味道很重很冲的希尔顿。在他们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他一支一支地抽,她渐渐习惯了那种味道,迷恋上那种味道。后来当她也开始抽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那种浓浓的烟草味道,就像青春,只求热烈,燃烧也在所不惜。后来他们就散了,她已经不记得为什么。大部分的初恋都是无疾而终,这不奇怪。当时她一定很伤心,虽然现在再回头,所有的痛早已烟消云散。

男人离开了,烟却在她生命里留下了印记。每次她闻到那种曾经熟悉的烟味,都会想起曾经那个男人,想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抽555,也是烟草味很重的烟。深深地吸进去,整个人被包围。她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抽这样的烟。于是拒绝了很多抽轻淡烟的男人的追求。她固执地认为那些轻淡的烟草凝聚不出男人味。在酒吧里,她看到很多女人也抽烟,但她们抽的不过是摩尔、爱喜,烟夹在涂满指甲油的指尖,表露的不过是姿态。她明白,她和她们不一样。20岁的年纪,要的就是与众不同。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男人好像走马灯在身边换来换去。烟成了她拒绝寂寞,拒绝平庸的工具。一个人的夜里,寒冷的时候,点一支烟,哪怕不抽,只是看它一点点地燃烧,一点点地成为灰烬,也是觉得温暖的。

转眼就是10年。她会想起18岁时和朋友在一起,幻想10年之后的自己。她们总是说,那时候你一定已经结了婚,有了小孩。可现在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年轻已经不再,追逐的蝴蝶渐渐飞向更娇艳的鲜花。她终于明白她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女人,电影里的精彩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虽然有那么多的人劝她把烟戒掉,好像烟才是她孤单的罪魁祸首。她笑,已经懒得解释。早过了事事都要讲个分明的年纪。谁想说什么就让他去说,日子还要自己慢慢过。

现在她抽520。长长的烟,看不出变化,只有烟蒂里藏着一颗心形的糖果,抽起来有种爱情的味道。她希望她的生命也是如此,平凡的外表下,自有甜蜜在其中。

爱有多深

我讲的故事发生在l950年初,泰勒夫妇居住在马萨诸塞州瓦尔森一所小公寓里,爱迪丝·泰勒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女人,她和卡尔结婚已有二十多年了。而每当看见卡尔走进房间时,她仍像个少女初见情人一般心跳不已。卡尔处处体贴妻子,恩爱万分。他在政府仓库工作,每当外出时,总是每天一封信;每到一处,便买些小礼物寄给她。她把每一封信、每一件礼物看做爱情的象征。

l950年2月,卡尔被派往冲绳。

政府在那里新开设了一座仓库,他将在那里工作数月。这次的分离时间最长,而且远隔千山万水,但这一回卡尔没寄礼物回来。爱迪丝心里明白,他在节约开支,以便有朝一日能有他们自己的房子——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愿望。

孤独寂寞的时光,过得格外无聊缓慢。每当他该回来的时候,他总来信说由于特殊原因他必须再待“三个星期”、“一个月”、“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回家了”。她完全相信他,没有丝毫的怀疑。现在他离家已有一年之久,而信是越来越少。没有礼物,她可以理解。而那几分钱的邮资呢?几周的音讯杳然之后,来了一封信。她激动万分,相信这一次卡尔就要回来了。然而她得到的是:“亲爱的爱迪丝,但愿我能以更好的方式告诉你,我们今后不再是夫妻了……”

爱迪丝走到沙发前坐下。卡尔还在信里告诉她:他已写信办理通信离婚手续。他和一位在他住所服务的名叫爱子的日本姑娘结了婚。爱子今年19岁,爱迪丝48岁。

故事到这里,一定有许多人会以为爱迪丝悲苦万分,并拒绝丈夫和那勾引丈夫的女人,以此为自己的不平待遇报复。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爱迪丝·泰勒丝毫不恨卡尔,或许她对卡尔爱得太深,大有欲罢不能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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