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个姐妹情深,上官小姐,你可听说过无风不起浪这句话?若有些人不是行为不正之人,又为何会臭名远扬?本宫奉劝你,切莫被有些人的假象所蒙蔽。”
慕容明雪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今日你们擅长御花园禁地,自然是要说个清楚明白,来人,将她们三人带下去等候皇后娘娘发落!”
身后涌上几名身材强壮的嬷嬷,上前就作势要将她三人带走:“慢着!”
司徒嫣伸手拦住上前的嬷嬷,径直朝慕容明雪看去拔高音量道:”二公主,我们并非有意来此,而是御花园太过宽广,我们一时迷路方才转到了此地,今日乃是圣上五十大寿,臣女乃是受邀前来赴宴,期间也并未有人说过不可来御花园内赏花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说本公主有意刁难你们了?“慕容明雪反问一句,司徒嫣淡然一笑道:”臣女不是公主肚子里的蛔虫,您怎么想臣女不知,可如今臣女却知晓,若我们三人不及时回到昭冄殿里,府上的家人定然会四处寻找,若圣上到了昭冄殿却听闻丢了官员家眷,这寿辰宴自然是不能顺利进行,您说到时候臣女要如何向皇上和家人交代?是说臣女不小心迷了路,还是说是二公主您将我们几人暂时幽禁起来?可无论臣女说什么,圣上五十大寿定然因此受到干扰,臣女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身为圣上的女儿,二公主定然也不希望如此吧?”
慕容明雪陷入沉思,司徒嫣说得对,若她就以此小事将这三人抓起来,父皇的寿宴定然会受到影响,可就这么把她放了,自己堂堂公主的颜面又要往哪儿摆?
正在思索犹豫时,不远处的水榭内走出一位手挽拂尘的公公,他此时正疾步走了上前。
“杂家见过二公主,二公主万福金安!”
“陈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回禀二公主,是皇上在前方水榭凉亭内休息,您几位在此说话扰了皇上下棋,皇上这才吩咐杂家请您过去一趟!”
慕容明雪皱眉朝亭内看去,她一来这里就被这三人吸引了目光,若不是陈公公出来,她还真没有注意到凉亭内还有人的。
“好,本宫这就去给父皇请安!”
慕容明雪率先朝凉亭内走去,公孙玉儿紧随她身后,司徒嫣、上官月盈和秋娘三人本打算就这么离开,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被陈公公叫住。
“三位小姐还请跟杂家一起进去吧!”
“皇上和二公主想必有话要说,我们就不便打搅了!”
司徒嫣话刚落下,陈公公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皇上吩咐杂家一并将三位小姐请过去,小姐还是请吧!”
上官月盈和秋娘都朝司徒嫣看来,似乎是等着她的意思。
刚才她和慕容明雪说那番话时故意大声就是说给凉亭内的人听的,皇宫之中除了皇上和各个皇子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男子如此悠闲的在这里下棋,从他的年纪上自然排除了是哪位皇子,剩下的唯一答案就只有一个。
若皇上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吵闹,自然会好奇的招人上前询问。想到此,司徒嫣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公公前面带路了!“
陈公公含笑看了她一眼”小姐不必紧张,皇上也只是寻几位小姐过去问话而已。“
”是!“
陈公公带着司徒嫣等人走进凉亭,慕容明雪此时则安静的坐在中年男子跟前,眼神时不时的抬起朝对面的白衣男子看去,刚才还颇为凌厉的瞬子此时却温柔无比,面含娇羞的模样着实让司徒嫣等人惊叹。
”皇上,人已带到了!“
”嗯!“中年男子放下手中一粒黑棋道:”算了,今日朕一盘都未赢过,哼!好歹今日是朕的寿辰,长矜就不能让朕一局?“
听到这个名字,司徒嫣犹如当头棒喝,浑身一颤,忍不住抬眼朝旁边的白衣男子看去,拥有这么一张脸的除了那个他还能是谁?
“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又岂能让别人谦让。若长矜故意让您,您定然也不肯的吧!”
文昭帝嗤笑一声“你小子总是有这么多借口来说服朕,也罢,这天下间也只有你敢下棋赢朕,若连你都让朕的话,朕下棋还有什么意义,今日就到此吧!”
“是!”公子长矜恭顺点头,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朝凉亭内的其余人看去。
文昭帝侧目朝身旁最宠爱的女儿看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这是荣王四子,记得小时候你见过他一面,就一直嚷嚷着要嫁给他呢!”
“父皇,您又取笑雪儿了!那时候太小不懂事,说了什么话哪里还记得?”
说完话,慕容明雪微笑着看向公子长矜“如今多年不见,长矜哥哥生的越发好看了!”
“多谢公主赞誉!”公子长矜仍旧未曾看她,慕容明雪见此心里更是升起了一股征服欲,依她的身份相貌这天下间只有她慕容明雪看不上的男人,有谁敢说瞧不上她?可这位荣王四子却自始至终没有在她脸上停留,他越是如此越是勾起了她的好胜心。
”你们三个是哪个府上的?“
听到皇上问话,司徒嫣恭顺道:”臣女乃是东平王府的司徒嫣,这位是上官府上的上官月盈,这位是臣女的表妹,其父是陕州平襄县令秋世荣。”
文昭帝抬手轻轻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朝她三人审视一番”你是东平王的外孙女?“
”回禀皇上,臣女正是!“司徒嫣不惊不慌的回答,倒是颇得文昭帝赞赏”嗯,这份沉着有你外祖父的气魄,刚才朕见你们和明雪在外起了些争执,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是司徒嫣大逆不道,一再顶撞二公主,臣女可以替二公主作证!“公孙玉儿抢在司徒嫣前面说话,恨恨的挖了司徒嫣一眼”且不知她们三人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公主只是好心上前询问,可司徒嫣却言语讥讽之能事,公主实在被气的不行,却又不能因自己的身份随意处置,本想着将她们带回等皇后娘娘发落,可司徒嫣却死活不认罪,其行为着实恶劣!“
”哦?可是如此?“文昭帝侧目看向慕容明雪。
后者朝司徒嫣扫了一眼,瞬子里闪过一抹冷厉,随即委屈的道:”就如明珠郡主所说,女儿见她们三人鬼鬼祟祟的处在花园内,心存疑虑就上前询问,不曾想这司徒嫣和上官月盈接连出言讥讽女儿。“
“你说的可是实话”对于这个女儿,文昭帝还是有些了解,显然,她们所说的话他持怀疑态度!
“女儿自然不敢欺瞒父皇。”
文昭帝皱眉,抬眼对上司徒嫣道:“朕一直颇为欣赏你外祖父的为人,却不想他一生英明,到头来却没有将他唯一的血亲调教出来。”
司徒嫣心里冷笑,这就是当朝天子?难怪慕容明雪如此德行,果真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
“回皇上的话,臣女并未出言不逊。”
“司徒嫣,证据确凿,你还敢对着我父皇撒谎,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司徒嫣抬头冷然直视慕容明雪“二公主说的极好,臣女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然又怎能欺上瞒下,当众侮辱您呢?”
如今既然连当朝天子都是此等糊涂之人,她说再多自己冤枉云云又有何用?倒不如破釜沉舟,反其道而行方才更能显出她的清白。
她此话一出,文昭帝也觉得甚是在理,明雪身边宫女嬷嬷十数人,看这丫头也不像蠢笨之人,见明雪身边这么多人,她还敢出言侮辱当朝公主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见文昭帝思索此事,司徒嫣继续铿锵道:“就如皇上所言,臣女的外祖父一声戎马,忠心为西凉为皇上复出一生辛劳,他却到头来没有教导好臣女什么是防备之心,可臣女却铭记祖父经常教导臣女的一句话: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爱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定其心,应天下之变!臣女错与不错、做与未做不容臣女定夺,也绝非公主一面之词,自然,若皇上认定臣女羞辱了未央公主,臣女甘愿受罚便是。”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慕容明雪冷笑,站起身走上前去“司徒嫣,今日本宫可算是领教了你的口才,本宫到时要看看,你何以大其心?虚其心?平其心?定其心?”
说罢,慕容明雪高高扬起手就朝司徒嫣脸上挥去,秋娘见此疾步上前替司徒嫣挡下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司徒嫣未曾想到秋娘会替自己挡下,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这一巴掌,只要慕容明雪表现的越是跋扈无礼,皇上就会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有所改观。
慕容明雪也未曾想到自己这一巴掌会落在眼前这小丫头脸上,随即冷笑一声“不知死活,敢挡下本宫的巴掌,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