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凤铭早就对这未央公主的语气厌烦,立刻上前推着公子长矜离去!
“长矜哥哥……”见公子长矜就这么离去,慕容明雪焦急的呼唤一声,可对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身侧的婉儿上前小声道:“公主,赎奴婢多嘴,这公子长矜如此不知好歹,且脾气又怪异难测,还如此不给您面子,一个双腿残废之人,您何必为了他总是委屈自己呢!”
“闭嘴!”慕容明雪心烦意乱,在加上婉儿一番话更是激起了心中愤恨不平。
“奴婢该死!请公主赎罪!”婉儿立刻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求饶!
“哼!”慕容明雪冷哼一声“都是因为那个秦玥,不然长矜哥哥也不会如此对我,吩咐下去,派人给我仔细盯着公子长矜和秦玥二人,若有什么消息及时回报。”
婉儿立刻点头“是,奴婢这就下去传话!”
待婉儿离去后,慕容明雪躺在床上沉思,脸色仍旧阴郁不已,一双玉手紧紧攥着被褥方才能够平息怒火!
“既然你非要拒绝我,那我只好请求父皇了,公子长矜,既然本宫看上了你,你就必须是本宫的人!本宫若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话说这边。
司徒嫣回了禅院时天色已经大黑,音儿、子鸢、素儿、云香、洛儿和阿布、鹤文都在房间内等着她,见她安全回来,一行人方才安心!
“刚刚睿王曾来过,说郡主您待会就会回来,如今才不过一刻钟的时辰,您真就回来了,那荣王府的四少爷可有为难你?”音儿拉着她的手询问!
司徒嫣含笑摇头“我也不是那被欺负的主儿,和他们不过是说了些话而已,口渴了,洛儿,去给我泡壶茶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洛儿端着茶壶跑了出去!
司徒嫣走到椅子旁坐下,音儿则走到她身侧“这白马寺一行着实惊险,早知如此就不该怂恿你带我们来的!”
司徒嫣冲着她微微一笑“该遇到的总是会遇到,就算我不来白马寺也会在其它地方遇到他们,躲是躲不过的,今日虽说惊险却也是福祸相依,你们别放在心上!”
音儿叹息一声“那些人在山上我总是不放心,咱们不如明日一早就下山吧!”
想起刚才在路上郑思雅的情形,她总觉得郑思雅来白马寺另有目的。
“嫣儿姐姐,你想什么呢?”
音儿的呼唤拉回司徒嫣的思绪,她摇了摇头道:“明日还不能走,我有些事情需要调查清楚!”郑思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必须查清楚。
“那好吧,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们就一直陪着你!”
“不,明日一早你们几人悄悄下山,慕容枫和慕容明雪都在,他们身边的侍卫也许会认出你们几人,为了安全起见,你和子鸢让楚云、月兰二人护送着回去,先去白子巷吧,等我回京了直接去找你们!”
“这怎么可以!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咱们是一起来的,回去当然也要一起了!”音儿坚决反对的摇头!
子鸢道:“是啊,相比而言,慕容枫和慕容明雪更是对你怀恨在心,在他们眼中我们在皇家围场早已死了。”
“郡主,您就别让她们先行离开了,音儿那性子属下了解,她若看你涉险留在寺内,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
司徒嫣眼见音儿、子鸢、鹤文都上前劝说,她只能点头答应“那好吧,既然你们不离开,明日就好生待在禅院里,都别四处转悠,过了明日我们就走!”
众人一同点头。
“郡主,五殿下来了!”洛儿端着煮好的茶水走进屋内,司徒嫣听到她的禀报朝外看去,正见一身黑色锦丝缎袍的男子朝屋内走来!
音儿担心的朝阿布看去,后者只是淡淡朝慕容策扫了一眼,便低下头将视线埋在了阴影里。
“你们先退下吧!”司徒嫣朝身侧的音儿等人说道!
音儿点了点头,带着屋子里的所有人一同离开!
洛儿为司徒嫣和慕容策盏了茶水后便一同福身退出,走之后不忘顺手将房门关闭!
慕容策走到音儿刚才所坐的位置坐下“他们可有为难你?”
“没有,只是说了些闲话而已!”司徒嫣将茶盏递到他面前,随即自己也端起一杯抿了一口!
“你和公子长矜是怎么相识的?”
慕容策的询问让司徒嫣正预喝茶的动作停在半空,细想片刻放下茶杯道:“前阵子我女扮男装出府,正遇上荣王府殴打奴仆,当时我眼见那少年被打的血肉模糊,一时愤慨便跑上前去理论,不想从此之后就和荣王府这个恶魔结下梁子!”
慕容策静静听她讲述,脸上仍旧是深沉难测“公子长矜是荣王幼子也是荣王最宠爱的儿子,从小娇纵跋扈,性格更是乖张怪异,死在他手里的下人不计其数,东平王府和荣王府几乎比邻而居,难道你从前就从未听过这恶少的名声?”
“自然是听过的!”司徒嫣苦笑一声“当时那少年奄奄一息,我看他实在可怜,本想着他们横竖是将其打一顿便了事,就想着上前去劝说一番,看那些王府守卫能饶这少年一条性命,哪曾想就是这么巧当日久不出府的公子长矜竟然就在那时被人从荣王府抬了出来,为此,我还被抓进红叶林当了二十多日的奴才!”想起那段晦暗的日子司徒嫣就一阵自嘲“如今回想,自己当时也着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怕是再无胆量多管闲事了!”
“既然知晓公子长矜的为人,今后还是不要和他多加来往的好,他身份特殊,又诡计难测,如此危险之人还是不予来往的好!”
司徒嫣听了慕容策的劝慰微微皱眉,脑海中回想起公子长矜那晚对她的忠告。
一时好奇便脱口问出“你是不是和公子长矜有什么恩怨?”
慕容策盯着她看了一阵,司徒嫣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公子长矜和我平日鲜少来往,若说矛盾实在谈不上,不过荣王府和皇家之间的关系也注定我和他不能成为朋友!”
司徒嫣越听越糊涂“荣王虽说权势滔天却也毕竟只算是天子众臣,就算他如何厉害总是要为圣上马首是瞻,不止是荣王府,东平王府、西宁郡王府等等门阀世家,虽都在背后有自己的隐匿势力,可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系族群地位。”
慕容策薄唇微扯“你说的不错,从表面上看来荣王府和其它门阀世家没什么区别,可自你祖父东平王过世后,整个西凉五成以上兵力都在荣王手中,他还掌握三十万定北军和五万荣王府训练出的死士,而皇家这五成兵马却并未都掌握在圣上一人手中,你说如此猛虎伺机左右,圣上又岂能安心?”
“你这么说荣王府会有反叛之心了?”荣王的势力她自是知晓,京城传言虽慕容皇室登基称帝,可世代荣王手握重兵,虽还算不上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也和皇家持平抗衡,这也是为何文昭帝对荣王和公子长矜如此特殊对待的缘故!
慕容策沉声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岂能说荣王有叛乱之心,不过自太祖起时,皇家与荣王府也算是相安无事,到了圣上这一代,如今荣王更是沉默寡言,从不与朝堂官员拉帮结派,从表面上看荣王仍是忠心效忠慕容家族,可公子长矜却唯独是个特例!”
司徒嫣秀眉微挑“你说的可是公子长矜和苍耀的关系?”
慕容策赞赏的点头“不错,苍耀自小在西凉做质子多年,和公子长矜也算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且公子长矜的性子孤傲难测,却偏偏不惧外人想法与苍耀来往过密,别说一般人看不透他,就连圣上和他多次接触都看不透此人的道行,若荣王真的将世袭之位给了公子长矜,只怕未来的荣王不见得会继续忠于西凉!”
公子长矜的个性她多少还是了解的,只怕这时间早已没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恐慌,和苍耀来往不过是不惧皇权的表现罢了!
司徒嫣似乎瞬间明白了一切,难怪公子长矜不过是荣王府庶子,京城内却都无人敢惹,连慕容枫堂堂皇子见到他时都有为客气,原来荣王早已有了传位公子长矜的打算,若他成为下一代荣王,这西凉半壁江山也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也难怪文昭帝急切的想要将未央公主嫁给他,不过是试图用联姻维系慕容和凤家的关系罢了!
听了这么多,司徒嫣突然觉得祖父在世时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世代门阀世袭早已成为历代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早已起了处置而后快的准备,若没有外祖父和荣王各自把持重兵,只怕这京城高门早已是一场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