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表小姐,表小姐迎喜!”
兰颖低头看向素儿“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素儿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她自然不能将小姐收留乞儿之事告诉兰颖,沉默片刻她急忙道:“回表小姐的话,今个儿郡主起身说是想吃街上的油炸年糕,只可惜那家铺子今日没开张,奴婢这才空着手回来,正准备回去向郡主回话呢!”
兰颖冷笑一声“你家主子倒是个馋嘴儿的,不过如今都这个时辰了,街上的早餐铺子怎么就没有开门?”
素儿慌张的微微眨眼,随即恭敬的道:“兴许是那家铺子的掌柜的有些急事,待会儿奴婢在出来瞧瞧,奴婢这就告退!”
“等一下!”在素儿起身预离去时,兰颖冷声将其唤住。
“表小姐有何吩咐?”素儿抬头不解的对上兰颖冷厉的瞬子。
兰颖轻哼一声走到素儿面前,举起手中丝绢子当着素儿的面丢到了地上“本小姐的帕子掉了,你帮本小姐捡起来吧!”
素儿见兰颖如此无理取闹,虽心中气愤却知主仆有别,没有多想弯身便将掉落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恭敬的递给了她“表小姐,您的帕子!”
兰颖轻笑一声,伸手漫不经心的接了过来,却在刚拿过来的瞬间,丝帕再次掉落在地上,见此素儿不解的看向她,兰颖冲着她冷然一笑,抬脚踩在了丝帕上面,顺手挥出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素儿的脸上。
“贱婢,你好大的胆子,依仗着你主子是郡主竟然如此轻视本小姐,本小姐只不过让你帮我捡起来,你却用脚来踩压我的丝帕!”
素儿震愕的瞪着兰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位表小姐竟然如此无理“表小姐,明明是您自己踩压您的丝帕,又怎能说是奴婢踩的呢?”
“啪!”素儿话刚刚落下,另外一边脸上再次多出一道血印来,兰颖打的上了瘾,双眼内满是兴奋之色,司徒嫣前几日的一鞭子她可不曾忘记,如今虽打不了她却也能借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报复一番。
“你还想否认!本小姐和这么多下人都是瞎子不成,难道本小姐还要诬陷你一个奴才?你踩了本小姐的丝帕不但不向本小姐赔罪道歉,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可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小姐狠狠的教训一番,直到她肯松口为止!”
“是!”跟随在兰颖身后的几名丫鬟立刻上前将素儿控制起来,一名丫鬟抬脚狠狠踢向她的膝盖,素儿被迫跪在了地上,嘴上却仍旧不服“表小姐,您怎么可以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明明是您自己将帕子仍在地上,为何要冤枉奴婢啊!”
兰颖见她仍旧不肯服软,双眼不由冷了下来“还如此嘴硬,给我打,打到她说不出话来为止!”
“是!”
几个丫鬟得了兰颖的命令,挽起衣袖才是在素儿脸上扇打起来,有的丫鬟趁机撕扯素儿的衣物,原本整齐的穿戴不过片刻就被撕扯的破烂不堪,里面的青绿色肚兜暴露无遗。
院内的下人们渐渐聚拢起来,却都是一个个看好戏的模样,尤其是府里的小厮壮丁们,更是双眼冒着淫邪之光,紧紧盯着素儿白皙的身子。
“啊!求求表小姐,您别打了,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素儿在几十双眼睛的瞪视下羞愤不已,身上、脸上更是一阵阵烧疼,虽心中满是委屈愤怒,可如今眼睁睁看着她们撕扯自己的衣服,也只能哭喊着服了软。
兰颖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后悔了?哼!刚才你踩本小姐丝绢时那股神气劲到哪儿了?”
看到素儿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仅剩下裹裤肚兜,兰颖这几日沉积的气愤终于平息不少,心里暗恨,司徒嫣,如今你的丫鬟被我当众羞辱,定然比打你一巴掌还来的疼吧!
“呜呜……奴婢知错,求求表小姐,求求您了!”素儿本梳理整齐的发髻已经被几个丫鬟撕扯的全部散落下来,她的双手双脚都被她们禁锢,手臂和双腿上全是大片青紫之色,这些丫鬟下手着实不轻,似想要了她的命一般。
身体的疼痛到没什么,如今这般当众羞辱更让她觉得比死还要难受。
这边。
司徒嫣在云香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朝门外看了一眼不由问道“为何素儿还不回来?”
云香放下手中桃木梳子,秀眉皱起“是啊,都出去有小半个时辰了,按道理早该回来了,郡主稍等,奴婢出门看看!”
正待主仆二人说话时,门外的吴妈妈踉跄着跑了进来“郡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素儿……素儿在垂花门被表小姐的下人给打了!”
“什么?”司徒嫣蹭的一下子从坐位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吴妈妈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老奴本打算出府去买菜,出了院子便听府里的几个婆娘说素儿在垂花门外不知怎么惹怒了兰小姐,如今兰小姐命几个下人正在那里教训她呢!”
司徒嫣一听再顾不得多问,急忙跑出了房门。
“郡主!”云香、吴妈妈见司徒嫣跑了出去,也急忙跟随上去。
当司徒嫣来到垂花门时,几十名奴婢将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司徒嫣气的浑身发颤,抽出腰间的金鞭子狠狠朝地上甩了一鞭子“都给我滚开!”
众人听到巨响,急忙转身看来,见是司徒嫣冷肃着一张脸站在身后,所有的下人急忙退了开来。
“奴婢/小人见过郡主!郡主迎喜!”
司徒嫣并没有开口,当众人让出一条通道时,她原本冷肃的脸庞瞬间化为寒冰之色,只见地上那抹狼狈不堪的身影不断瑟瑟发抖,身上仅剩下了一件被撕破的肚兜和一条挽至大腿根部的白色裹裙,看到此情此景,司徒嫣心口的愤怒蜂拥而上。
她急忙朝身侧的下人怒吼一声“都滚,立刻给本郡主滚,谁若在此逗留一刻,本郡主杀无赦!”
下人们在听到这声冰冷至极的声音后都忍不住浑身哆嗦,不敢再多做停留,急忙转身一溜烟的跑的没了人影。
司徒嫣上前将散落在旁的衣服准备帮素儿穿戴起来,却不想,双手刚碰触到素儿的身体,她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开始反抗“别打我,表小姐,别在打我了!”
见到素儿如此模样,司徒嫣眼角的泪水瞬间落下“素儿,是我!我们回去!”
素儿原本激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郡主?”
“嗯,是我,咱们回去!”如今她不知道如何来安慰素儿,因为她知道,如今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她的伤害。
云香、吴妈妈赶来时就见到了此时的情况,云香张口想要大呼一声,急忙用手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却像开闸一般滚落下来。
只见素儿身上到处是伤痕,脸颊臃肿头发散乱,身上的衣物更是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这哪里还是她平日认识的素儿姐?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出门,为何这么一大会儿功夫就变成了这样?
吴妈妈也是一脸的心疼之色,她拉着云香急忙上前帮司徒嫣一起给素儿穿戴,虽然衣服破烂却也比如今这般赤着身子要强得多。
待穿戴整齐之后,司徒嫣和云香一起将素儿搀扶起来朝留香阁而去。
整个过程司徒嫣都不曾追问素儿兰颖的下落。
回到留香阁内,司徒嫣急忙命云香、吴妈妈准备沐浴所用的热水,几人一同将素儿搀扶到浴桶内,司徒嫣调制了专门的药材帮她清洗伤口。
云香拿过梳子小心翼翼的帮素儿梳理着凌乱的长发,素儿则双眼无神的盯着墙壁一动不动。
司徒嫣见此心里对兰颖的恨意更深。
待云香、吴妈妈帮素儿沐浴过后,司徒嫣拿过一瓶外伤膏药小心翼翼的帮素儿涂抹上去。
“素儿疼不疼?”司徒嫣尝试着跟素儿说话,素儿却一丝反映都没有,见此司徒嫣喉咙忍不住哽咽,心口堵得难受,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云香、吴妈妈,你们将素儿搀扶到床上,这几日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是!”
司徒嫣不忍在看素儿,转身出了房门,片刻后云香也走了出来。
“郡主!”
听到云香的哭声,司徒嫣转身看向她,神色淡然“云香,你去问一问如今表小姐去哪儿了!”
“是,奴婢这就去!”
素儿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立刻出了留香阁,她相信郡主定然不会轻易饶了表小姐,她更要帮助郡主一起对付这个心狠毒辣的女人!
片刻后吴妈妈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司徒嫣就这么站在太阳底下暴晒,她心疼的急忙上前伸出衣袖帮着司徒嫣遮挡阳光“郡主,如今这天气多热啊,您怎么就这么站在外面了!”
“素儿怎么样了?”
吴妈妈叹息一声“已经睡着了,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时半会儿的缓不过神来!”
“这几日就劳烦妈妈好好照顾素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