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看待,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爱?”她突然问道。
让东方孟章一愣,但很快又明了其之用意,便道,“听音,我明夜便去找他。”
虽然他极力隐忍着黯然的流露,但依然让云听音察觉了,抬手抚着他那微微泛着青色光泽的发丝,“不,东方,就似听音白日之时说所,听音不要你勉强自己去做你自己不愿做的事。”
轻叹了一气,“以往是听音忽视了你,才让你落今日之境地,从今往后听音便当你是亲人,故而不想勉强你去做不喜欢做之事。”
“听音。”东方孟章只觉那一直只有自己一人独自走出的情路,终有暖意将其包围,不再冰冷孤寂了。
“东方,你知道耽美吗?”
“耽美?就是沉溺于美之意。听音为何要突然问起。”东方孟章奇怪道。
“没错,你说的是耽美最初的意思。耽美的本意就是包含一切美丽事物,能让人触动的,最为无暇的美。但有人后来用在一些男男之爱中,结果就被引申为指一切美型的男性,以及男男之间不涉及繁殖的恋爱情感。”
“故而,其实男男恋并非是肮脏的,令人唾弃的,他们也可以是美好的,让人感动的。”云听音悠悠的说着。
东方孟章不语,静静的听着。
“就像我姐,也许你很奇怪她明明是一男人,可听音为何要喊姐姐吧,其实她真的女子,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成了男子。听音一直在想,如若当初是听音成了男子,姐姐成了女子,那姐姐的情路怕是不会这般的痛苦了吧。”云听音怀着一份愧意道。
“你错了,听音,”东方孟章忽然道,“就算听雨不是男子,我也不糊喜欢她他。”微微抬眸失去焦急的远眺着,似是陷入了回忆中,“说实话,他之情感我感动着,可我不能接受他并非他是男子,而是……”蓦然间,他羞红了双靥。
“什么?”见他这般模样,云听音也好奇了。
他支支吾吾的许久才道,“而是他不会给予我当头棒喝。”
“当头棒喝?”云听音不懂了。
“嗯,听音,你还记得我们在荷花池边初见之时吗,你便是不顾我太子的身份呵斥我说,如若不想任人摆布,便要奋发图强。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和我说话的人。”
“就因这一句话呀。”云听音顿时感觉,情感原来是这般的神奇,也可以是这般的简单便可发生的。
“故而,听音,我不想去见听雨,因不想再让他存希望了。”说这话时,他不禁担忧的望着云听音,就怕人儿现难色了。
云听音鼻息一叹,“也罢,这样未必不是好的。”一语下结论,也昭示这这话题的结束,此时她的身影也开始限了朦胧,知快醒了,便与他道别,“东方,看来我要醒了,对了,这梦境是你造的?”
他点点头,“听音不喜欢吗?”
“不,下次希望能有座椅棋盘,听音想和你对弈,因你是听音找到的,除老狐狸以为唯一对手了,其他人都是臭棋篓子。”
“嗯。”得人儿的肯定,他狂喜连连点头应下。
虽一夜长梦,醒来却未觉疲惫,且如今每每醒来都能听到那让她可安然的砰然心跳,令她倍感安全可依。
而从即日起,北堂残月的大军便班师回朝了,这一路之上也算是长途跋涉了,可某只狐狸却精力旺盛,每每都与她缠绵。
知他欲要孩子的心,便也就随他了,可她有时却有矛盾着,如若有朝一日她离去了,留下孩子无母又是何等的凄凉,但又一想到往后没她的日子中,尚有孩子可陪伴他,便也是好的。
日子便在矛盾中度过,当真武的国都北冥城现于眼前之时,云听音也终能体会那北国冰封国度的银白色的浪漫。
一片银装素裹中,红梅点点,暗香四溢,风雪飘飘,梅花散落,犹似雪花飞舞,更不输樱花纷飞之时。
而云听音本以为真武国人都似北堂残月与北堂执明般的阴柔俊美,到了方知只有他们二人例外,国民不论男女皆为魁梧壮实豪气冲天。
特别是在见到他们的英雄,他们的王,北堂残月之时,那对于他的尊崇与爱戴毫不掩饰的表露。
故而,他们对她云听音所表露出的忌讳也是明了,毫不遮掩的。
因她云听音这祸水之名早已远播圣地大陆了,他们不喜欢她,也是怕她这祸水会给他们的英雄,他们的王带来祸事吧。
可这些她都不以为然,因她只是月的妻子,他一人的妻子,与旁人何干?相依相伴相亲相爱的也只是他们二人而已,只要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他人如何作想又如何?
但云听音此想还是天真的,她这在外之名在后来还是或多或少的给她与北堂残月的婚事,带来了些阻扰。
就在如似用冰雪与白玉所雕琢的宫殿城楼之上,一身白色银丝皇袍在身的北堂执明,已等候在上了,那双一直轻漫着阑珊寒意的眼眸藏于那白玉的平天皇冠中,让人不易察觉着他在见到人儿之时,闪过的一韵喜,但那喜很快的又被他眼中的冰冷封冻了。
庆贺北堂残月凯旋的庆功宴是不可少的,本来云听音还尚未与北堂残月成亲,故而是没资格入宫赴宴的,但北堂残月硬是要带,又有睡人敢挡,而云听雨也借此要求出席,并在宫宴中途偷偷的去见了一个人,由此阴谋的味道开始肆虐开来。
阴暗、潮湿、冰冷、痛楚,只有那墙上似是沾染了血腥的火把的光芒,映照出一方的血红来。
这里仿佛是被光明所遗弃的角落,然,正是在如此肮脏与恶劣扭曲之下,生出了一颗颗渴望着生存,渴望着释放,渴望阳光,渴望着温暖的畸形心灵。
为了能种获自由,重获温暖这些畸形的心灵不折手段,将自己的痛苦重复在别人的身上。
长鞭犹如阴暗中蛰伏的毒蛇,獠牙已露,只待猎物靠近,便将那蓄满毒液的獠牙刺入对方的体内,后在一旁冷眼看着猎物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