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温暖的怀中,每每她都在那温暖的怀中幽幽转醒,且她能感觉到那怀中每每在她醒来之时,依依不舍的放手。
当她睁眼之时,那青的他便站在她床榻旁的香炉前,凝望着袅袅青烟的升腾,不时的用手去搅扰,扰断那如似轻纱般的烟雾。
他的身影宽阔而挺拔,但也难掩那孤清的落寞,她曾无数次想问,你到底是谁?
可他似乎不愿给她问的机会,连她说话的权利都剥夺了。
她知,他并不知她已经被尘封起记忆了,他对于她的不论是悲愤还是日益明显的恨,她都是不可理解的。
但愈是相处,她愈是感觉到一份莫名来,她想让他恨她,因为只有恨方能让他不再遭受爱的煎熬,也不再用彷徨于爱与恨的边缘不知该何去何从。
也许这样让他永远不知她没有记忆之事,也并非是坏事吧。
只是自己这身子不知为何日渐的虚弱了,有时她会整日醒不来。
而那额前的青玉封印她能感觉到一道裂纹在蔓延,怕不多时日那道细微的裂纹便能贯穿那青玉,到时会是封印的解除,还是她与那青玉封印一同碎裂了也不得而知了。
无声的轻叹幽幽,如似她如兰的吐息,他虽刻意的不去看她,但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关注着她,纵然她那轻叹几乎不可闻,他依然能察觉。
细长的丹凤眼蓦然驱散了眸中的明亮澄清,恨如烟漫上,浓眉蹙起,将他光洁的眉宇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皱褶。
“怎么?在哀怨着你那些入幕之宾,到如今都还未能来救你吗?”他说这话时,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着是那样酸涩。
“哼,没想到你会这般的神通广大,连真武的玄冥王都在其中,更是为了你不惜冲冠一怒与尊龙开战了。”
月和东方孟章开战了?天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月还以为我还被东方孟章控制着吗?
她本从不曾挣扎过,因她知不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但知了这消息后,她不能再这样消极的等待了。
不论他们两人谁输谁赢,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是个祸害,将灾难带给了那些爱她的人,故而就算是徒劳了她也要一试。
暗中凝聚涣散的真气,可如何都凝聚不起,反而让自己愈发的疲惫了。
“你在做什么?”察觉她的挣扎和反抗,他上前点了她的穴道,他的声音也现了阴冷,“你这般不惜自己也要去会你的情夫们吗?”
云听音闭眼不再看他,聚精会神的凝集真气,然她的无视,让他愤恨的一拳打在她身旁,轰的一声床榻倒塌,摔落的痛并未至,她又感觉到了那温暖的臂弯,原来每每清醒前那温暖的臂弯是他。
“你别再做无谓的挣脱了,只要你一日在这房间中,便一日不可动,只能听凭本王的心情任由宰割。”他残忍的宣布着真相。
闻言,云听音蓦然睁眼用眉眼的余光望向那袅袅的熏烟,难道是那香?
“没错,那是软筋香。”
说罢,他终将她带离了那不知待了多少时日的房间。
那房间中无窗,除了柔柔的烛火,再无其他光芒,故而当他抱着她走出那青玉的房间时,艳阳的万道光芒夹杂大漠风沙的干燥,顿时将她的眼眸刺痛。
此时,一双大手温柔的附上她的双眸,为她遮挡去那了让她不适的烈日光芒。
但眼睛适应了那强光之时,从那大手的指缝中她看到那金光的满地,一阵狂风刮起,黄沙漫天。
炙热与干燥让人倍感干渴,可那无力感却在那炙热与干燥中再慢慢的褪去。
“大……漠……”稍是恢复了气力的她,声音轻微而嘶哑。
不知是回忆让他感伤了,还是这突起的风沙让他怀念了,他突然道,“这便是我呆了三年的地方,孤独了三年的地方,也是我傻傻思念等待了三年的地方。”
他放下了手,丹凤眼深深的望着她,她却不语了,回避着他的眼神。
她的回避似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中再划上一刀,痛让他发狂,重重的钳制住她的下颚,强行将她的头扳回,强迫着她的眼睛看着他。
“你不用再费心机了,再怎么看他们也不会来救你的,因为没人知道你在这,且本王没打算就这般轻易的让放你走,你就死心的当本王一辈子的囚徒吧。”他咆哮着向宣告着她的未来。
那因他的发狂而通红的丹凤眼,又蓦然闪过一丝残忍,道,“但你可放心,本王会告诉你他们两人最后的下场的,哈哈哈……”
他的笑声高亢却是变调嘶哑的,快步走向另一间青玉的房子,狠狠将她抛向那床榻,再度点上那熏香,无力感袭来之时睡意也一同而至,她又陷入了沉睡中。
当看着她毫无生气的睡颜,他蓦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轻轻的将她抱起,温柔的抚去那些凌乱在她颜面上的发丝。
他的呼吸那一刻也显了悲意,体贴的调整着她在他怀中的姿势,丹凤眼中爱恨交织情迷缭乱,一时爱如烟雾柔柔将她缭绕,一时恨如火焰熊熊将她围困,但不论爱恨,他都不忍伤她分毫。
“王爷,药膳熬好了。”下人在外轻声禀报,不敢进来。
“嗯。”他只是用鼻音应了声。
轻轻将她放下,匆忙走出房间端来药膳,又匆忙的走回。
再度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一手拿起勺子饶起那羹粥至唇边,轻轻的吹凉,自己还试了下,就怕烫到她了,用着无比的温柔,一口一口耐心的喂着她。
可今日却不同于往时了,她如何都没咽下那口中的羹粥,且还不住的呕吐,让他顿时手足无措。
当那最后一口羹粥又要被她吐出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吻,将其喂回。
她的唇绵软甜美,温润柔滑,让人品之过后不禁上瘾,不愿离去。
他就这么僵硬着用自己的唇贴着她的唇,不论是吻还是性事,在那些痛苦的日子中他曾无度的放纵,虽不算好手,但也不会像现下如初吻般的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