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这种平静的是赵凌霄再次找卜一一谈话。
这天卜一一正在洗衣服，卫静突然拿着手机告诉卜一一是赵凌霄的电话。
“赵凌霄的？”卜一一疑惑的看着卫静。
“不知道什么事情，你要不要接啊？”卫静捂着手机小声问卜一一。
卜一一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擦干手上的水接过电话。
“喂？”
“一一，我们能聊一聊吗？”对方迟疑了一会儿才回应。
“可以啊，什么时候，要现在吗？”
“你现在时间可以吗？”
“当然，我们待会儿在楼下奶茶店见吧，我这就下去。”
“嗯，好”
“待会儿见。”
卜一一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卫静。
“静姐，我下去一趟。”卜一一对着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她的卫静说。
“你要去见她啊？”
“嗯，她有点事情找我。”
“一一，你确定要去吗？”
“我们只是去聊一聊，没事的。我走了啊。”卜一一说着已经走出寝室关上了门。
楼下奶茶店里凌霄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卜一一，卜一一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
卜一一在凌霄对面坐下，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
赵凌霄看上去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笑了笑。
“一一，其实我找你是为了郑林泽的事。”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赵凌霄开口。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或是想问什么就说吧，没关系。”卜一一真诚的看着她。
其实卜一一心里一直期待着赵凌霄能够再找她。
“你和他是在一起了吗？”
“现在没有。”卜一一如实回答。
“你们不是……我好几次看到你们一起吃饭。”
“最近是一起吃饭，不过我们没有在一起。”
“那……”
“你还喜欢郑林泽吗？”
“……喜欢，一直都喜欢。”突然被这么问赵凌霄红了脸，好久之后她才低下头来开口回应。
此刻的赵凌霄看起来是那么的动人，这样的女孩子本应该被男生捧在手心里呵护，可是痴心一片却得不到心上人的回应。
卜一一突然有些心疼赵凌霄。
“我……”顿了顿凌霄鼓足勇气抬头，“我一直都喜欢他，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可是他也许并不知道，我是说也许他只当那是谣言……我，我想跟郑林泽告白。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过分，可是我……一一你能理解我吗？”赵凌霄一口气说了很多，可是卜一一只听到了那句“我想跟郑林泽告白”
这是正是卜一一想要的。
“一一，你愿意帮我吗？”赵凌霄追问。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你。”卜一一确实没有办法帮赵凌霄，她现在在赵凌霄和郑林泽之间是很尴尬的出境，于情于理这事卜一一都不能伸手，只能靠赵凌霄自己。
“是我太自私了。”赵凌霄失落的放开拉着卜一一的手。
“我不能帮你，但是我支持你这么做，你不说可能他真的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一一……我……”赵凌霄感激的看着卜一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你的奶茶。”卜一一站起身来，冲赵凌霄笑了笑，然后走出奶茶店。
晚饭时郑林泽准时打来电话约卜一一一起吃饭，卜一一有点不想去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今天的卜一一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饭间几乎没说什么话，总觉得很不自在。
“一一，你怎么了？有心事吗？”回来的路上郑林泽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有。”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
“我……你能告诉我你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卜一一心里很忐忑。
“一一，你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所以才这样心里不安的吗？”郑林泽低头认真的看着卜一一。
卜一一摇头，不敢直视郑林泽的眼睛。
“一一，我们交往吧。”
最怕听到的结果还是听到了。
“一一，和我交往好吗？”郑林泽深情的看着卜一一。
本来被人告白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此刻卜一一并不觉得幸福，反而有一种做了错事的内疚感。
郑林泽弯下腰让视线和卜一一平行，他在等着卜一一的回答。
卜一一避开他的视线，紧握着拳头手心直冒汗。
“对不起。”卜一一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她很挣扎，拒绝会伤害到郑林泽，可是不拒绝赵凌霄又怎么办。她不能欺骗郑林泽，更不能欺骗自己。
“傻女孩。”郑林泽突然笑了，笑的温柔，看不出任何悲伤任何异样。郑林泽伸手抚平卜一一的额头。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会等你，等你走出你的堡垒。”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郑林泽发现卜一一并不是内向那么简单，她好像是躲在自己堡垒里不愿意出来也或是不知道该怎么出来。除了卫静她们卜一一几乎再没深交的朋友。卫静曾说过当初卜一一和她们相处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放开来彻底的打开心扉。
有些人不是因为曾经受过伤才关闭了自己的心门，而是把心门开的很小。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也会探出头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对外面充满向往，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融入其中。他们的朋友圈小的可怜，但是却很知足，很快乐。他们交上一个朋友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一旦接纳了便是一辈子。
而卜一一就是这类人。
“回去吗？”
“嗯。”
路灯下郑林泽走在卜一一不远处的前方，灯光照在郑林泽身上，地上他的影子忽长忽短，离卜一一忽近忽远。
今夜这个距离之间没有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