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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傅无凌握着舒清然的手,头枕着她的腿,横卧在火堆旁,睡得很熟。这大半个月来,他第一次睡得这么安心!眉眼舒展,一脸平静。

舒清然一直呆呆的坐着,望着燃烧的火堆,明黄的火焰中,稻草、树枝一根根燃烧殆尽,从火红的红星渐渐变成焦炭,最终化成灰烬。火光把她的脸映得红扑扑的,她的思绪很杂乱。傅无凌对她似乎还有期望,可她对他的期望似乎没有太大的感动,她依旧无法触及她的真心,她亦也决定不把从阎寞那里听到的话告诉他,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也有权利知道。这些话说出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在正常状况下本应该被他二人忘记,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与这一世没有太明显的关系,那就让他们从现在起顺其自然。

阎寞也说过,顺其自然,不要强求。这对他们两是最好不过的了。

更何况,她对他说不会离弃他,也并不是因为听了阎寞的话。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复杂和难堪,不能见死不救是她的原则。两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以后她对他的态度对会变成什么样,她现在也不知道。可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该斤斤计较对他坐视不管。明白这一点,也就够了。

不管以前发生了多少事,只要对自己所作所为问心无愧,足以!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办?带着无凌先会京城,再做打算?可傅溪也在京城!她会放过他?另外,到底该怎么解他体内的毒,总不能一直叫他吸她的血吧!短时间还好,日子一长,怕他心里上会越来越接受不了,而她的身体也会越来越糟!还有皇帝…他不也中了这种毒吗…。

还未想出完全之策,安睡中的傅无凌突然腾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一面跑一面压低声音急促的说道:“她来了,快走!走!”甚至忘了熄灭山洞中的火堆。

“谁来了?”她跟着他到了洞口,望着洞外依旧下着的连绵不断的小雨,雨气潮湿,扑面而来,阴冷的很。并没有人影。她不明就里,只觉他是做了噩梦,还在梦里。扯着他就要往回走:“好了,没有谁来这里!”

他的脸已大变色:“是傅溪!清然,是她来了!我感觉得到。”双眸变得凌厉,透射着寒光,不断的扫视着四周!双肩微微的发着颤。

舒清然凝视着他,顿了半秒,她想,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他定舍不得从梦里如此惊慌的跳起来。跑到洞中将他晾晒着的外套从树枝上扯下来,披回到他的背上。她应该相信他。

两人在细雨中狂奔,细碎的雨花飘落在他们的身上,顺着发丝汇集成清浅的溪流,淌在脸颊上。鞋上、裙底溅满了泥点傅无凌拽着她的手,越握越紧,直至最后恨不得将她牢牢的扣进自己的心中。傅溪虽然没有现身,但他感觉得到,她就在他们的身边,如同幽灵一般跟着他们。他的手握得越紧,她的怒气就越重。她一直隐忍不发,他不知道她爆发的时候,会怎样天崩地裂。

忽然,脚底一空,只听碎石作响,齐齐滚落进崖低。还好舒清然大叫着抓住了他:“无凌,小心!”前面已是绝壁,落下去便是粉身碎骨,但灌木和高大的乔木挡在了前面,在慌乱中错乱了他的视线。他苍白着脸,被舒清然反拉着,连退了好几步。

“休息一下!她还没有追上来。”她扶着他,不顾潮湿,坐在旁边的一方巨石上。脸通红,额上的汗混合着雨水一起往下淌,口中喘出的粗气变成一股股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他低头摇了两下:“她已经在我们身边了!对不起,连累你了!”

刚说完,空气中就传来了冰冷的笑声。傅溪从树后走了出来,她并没有被雨水淋湿,深蓝色的裙衫干爽无比。手里拽着她的利器,那根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带有法力的尖利木棍,一步一步朝着他们逼过来。

傅无凌安坐着,更加坚定的握着舒清然的手,抬起眼眸无声的望着她。一言不发。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两这样都还能相遇?无凌,你明明是为了躲她才到这深山里来的吧!清然,你根本就没准备到这里来找他的,是吧?”傅溪的话饱含着嘲讽的味道,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来,目光异常的冰冷。

舒清然耸耸肩:“天意难测!”

她瞪她一眼,转而向傅无凌大喝道:“无凌,放开她的手!我要你放开!”他只盯着她,一动不动。

“你吸她的血了?你不是很爱她吗?怎么,还是忍不住了吧,这就是你的爱?不断的伤害她?”

傅无凌手颤了一下。想松开舒清然的手,可她却反将他的手扣住。她讨厌傅溪的咄咄逼人,更讨厌她用这几句话来压迫他。明明就是她害他如此的。

“饿了吃饭,困了睡觉。他猫抓心儿似地想吸点儿我的血,我又死不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那么多干嘛!不要把这件小事上升到阶级、大义上!”

“舒清然,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你也根本不爱他!”傅溪瞪圆了眼,打断了她的话。又朝傅无凌吼道:“无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她根本不爱你,她现在愿意帮你只是…只是…”一时语塞,指着舒清然:“她是伪君子,她在演戏!”

舒清然万分无语的笑了笑:“我是女人,自然不是君子!我既然不是君子,自然不是伪君子!”

“不要和我嚼舌根!”傅溪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气得青筋都冒了出来。转而还是对傅无凌说道:“无凌,这世上只有我对你好!放开她,跟我走,你就不会再这么辛苦了。”轻轻的扣了扣自己的胸口:“你要相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是爱你的,这世上也只有我会真心的爱你,理解你!这世上,你只有我这一个知己。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她每一句话都说的很诚恳,可是傅无凌听着却总觉得背脊发凉。

他终于站了起来,平心静气的面对着她,叹息一声:“我母妃离世的那个晚上,她曾对我说过,这世上最不可相信的人就是你!可我还是把你当做我的亲姐!我想尊敬你,可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梧雨是你的人,被你派到傅池身边,后又混到我身边,只是为了挑起我和傅池反目。无姬也是你的人,被你派到我身边,却是监视我吃药,后将罪行嫁祸给我。而你呢?口口声声说爱我,我真的不理解你的爱到底是什么?是用药物控制我,是故意设计叫我在宫中举步维艰,是逼着我将我背叛我的国家,背叛我的结发妻子?溪姐,莫要说你是我的姐姐所以如此爱我,就算你不是,你的爱太沉重,我受不起。”

“那她呢?她不爱你,一点也不爱你,你难道不明白吗?还执迷不悟?”傅溪的眼瞪得很大,都快凸出来了。手拽成拳头,拧得很紧。

傅无凌知道,只要一言不合,她就会爆发。她有一种很强的能力,是他无法与之对抗的。真是害苦了自己身边的人,但他还是坚持说道:“清然不爱我,是我自作自受,曾经伤害了她,这是我活该!可是,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她爱与不爱,我都有责任在她身边照顾她。更何况,现在是她对我不离不弃,是她在照顾我。我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她没有恨我,没有报复我,没有羞辱我,没有处心积虑的想控制我。就算你说她现在是在做戏,我也愿意沉浸在这场戏里,即使最后粉身碎骨!”

“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傅溪恨得大叫。

舒清然在一旁,咂咂嘴,忍不住说道:“傅溪,从头到尾,你都像是把我当情敌,当仇人一样。实际上,你不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是可以自由选择的,选择你或者我!你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甚至照顾他长大成人,最终他却要逃离你!至少我敢肯定,这一世我绝对没有从中作梗。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觉得该反省一下你自己吗?我说过,说到底,你只不过是在和自己斗!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什么是你自己做错了的吗?”

“你闭嘴!”傅溪渐渐的有些歇斯底里了,举着木棒:“你这个丧心病狂、无耻龌龊,抢别人丈夫的恶毒妖女。你本就出生不正,你有那一点比得上我,凌凭什么喜欢你?凭什么?”

舒清然望着她,长出了一口浊气,人身攻击开始了!

她又叫嚣道:“你们两再不放手,舒清然,我就杀了你!”

舒清然与傅无凌对望一眼,忽然,她甩开他的手,将手摊开在身前:“放开了!放开了,又怎么样?”变得有些烦躁。

傅溪笑了笑,露出淡淡的笑容,冷哼:“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并肩,让无凌选。如果不是阎寞,你以为你的血有什么特别的?”顿了顿:“无凌,来我身边。我们走,不要再管这个女人。你不要忘了,你已经休了她。”隐约中,已经证实了舒清然的猜想。

傅无凌摇摇头:“溪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就算清然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跟着你走的。”

“你疯了吗?如果你不跟着我,你会疯,迟早都会死的。”她压低了声音,显得不能相信。

他淡笑一声:“有的东西,比生死还重要。”

傅溪闭上双眼,仰着头,深深的吸了两口山中带着雨气的清新空气。来回的踱了几步。雨躲着她,依旧不敢沾上她的身。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她!为了她,是吗?”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尖锐,上前一步扯过舒清然,用木棍抵在舒清然的喉咙上,大笑三声:“如果你不同意和我走,我就杀了她!这次,我要亲手了解她,叫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办法再找到你!我不会让你们再在一起的,不会!”

舒清然觉得这个女人疯了。已经到了一种既是无人回应,也能自得其乐的境界。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话没错。傅溪一直只是在和自己斗,在和自己心中的执着斗。三千年,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却还死抓着不放,爱、恨、情、仇,全变成了她单方面的感情枷锁。

下辈子,下下辈子?无端的笑了笑,连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处理好,下一辈子,下下辈子对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傅溪和阎寞曾说,她和傅无凌是因为三千年前的爱情,所以至今还在一起,还没有变心。但她总觉得,三千年前的事,或许对于他们的心还有些影响,但更重要的是这三千年来,每一世他们之间的世世相许。如果他们的爱没有继续发展,那三千年前的爱情,也就过时了!

虽被挟持着,但也没什么害怕的感觉,望了一眼沉着脸一动不动的傅无凌,他没有对傅溪喊‘不要伤害她,我跟你走’,也没有说‘就算你伤害了她,我也不会跟你走’。如果还有下半辈子,她还会爱上他吗?真是一个挑战。

三个人在雨中对持着,听着雨水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叶片上。良久,傅无凌才开口,说的话却叫人大吃一惊。他对傅溪说道:“溪姐,我会不会和清然在一起,并不会因为你是否阻止而改变。如果我们彼此真心愿意在一起,不管你怎么阻止,我们也不会彼此离弃;而若我们不愿意在一起,就算你从中撮合,我们也不能走到最后!”

舒清然听着,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发现,仅仅是这两个简单的句子,她已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

“她不爱你,难道你也愿意和她在一起?”傅溪咬着牙:“舒清然,你根本不爱他,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舒清然耸耸肩:“傅溪,这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了!如果不是你对他下药,而我的血又恰好可以帮他,或许,我们三现在根本不会站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我成全了你们?是我?”

舒清然不置可否,挑挑眉,望着傅无凌。他只用嘴型对她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傅溪恨得一掌推开她,歇斯底里朝空中大叫道:“阎寞,你出来!我知道你一直在看,一直在看!你出来。”她用尖利的木棍指着天空,指着无形的空气,就好像阎寞真的在这里似地:“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让她还魂到这里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吃‘快乐果’,那是仙界的东西,她已经不配再吃了。你为什么要改变她的血液成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无凌和她在一起了?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

她又一把扯过舒清然,用木棍尖抵在她的脖子上:“阎寞,你还不现身!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杀了她。”

傅无凌想上前把舒清然抢下来,但她却在暗中对他摇了摇手。

“阎寞,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总是帮助这个抢别人丈夫的女人!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要与我作对?”

傅溪的手一直在抖,她朝天吼叫之后,又压在舒清然耳畔,恶狠狠的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要与我作对?你可知道,当初我对你有多好?你不过是父皇的私生女,不被上界承认,但我有看不起你、侮辱过你吗?为什么你要抢走无凌,叫他在我和他的婚礼上跑掉。叫他宁愿接受下界做人,经历轮回之苦,也要和你在一起,你说啊?你可知道天界的人是怎么看我的,你可知道因为你,那些天神有多瞧不起我?”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爆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团红云在半空中突然冒了出来,阎寞从云中钻了出来,带着点烦躁。

本不想现身,但实在听不下去了。朝傅溪喝道:“不是他们瞧不起你,上界的人没有谁瞧不起你,溪姐,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我们这里的人,也没有谁要和你做对,是你自己和自己做对!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呢?”

“你终于出现了!”傅溪冷哼:“我不明白?那你说,你为什么让她还魂到这里来!为什么要帮她?”

“我是在帮你!溪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这一世,你直接或间接迫害清然成为事实,你就真的堕落下去了。上界将不再容你。你现在虽是天神,但你忘了那句话吗?天在看!不管你怎么做,做得多隐蔽,上苍都看得到的。往后,你就数着清然的轮回过日子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到下一世你还不会有感觉,但二十一世之后,你就会沦入魔道,任谁也救不了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今天的一念之差。”

“你以为我一个小小的轮回之神,真的有能力私自将清然的灵魂调回来吗?如果不是父王,如果不是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吗?”他的话越来越严厉,越来越重:“溪姐,这么多年,你心里的魔障还没有化解吗?不是清然抢了你的凌哥,是你从中破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初他们两的感情被天界承认,上神下了御旨,是让清然和凌哥哥成婚。父王也想借这个机会给清然姐正名,是你嫉妒,你不甘心,你偷偷篡改了御旨。这是堕入地狱的罪,父王偏袒你,才包庇了你!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傅溪又颤了一下,渐渐的松开舒清然,怔怔的望着阎寞。

“我说了,天在看!不管你做得多隐秘,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傅溪微弓着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浑身无力的感觉骤然袭击了她的全身。

“溪姐,和我回天界吧!父王在上面等着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她仰起头,又大叫起来。

阎寞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望着她:“知道父王为什么没有强押着你回去,而是到了今时今日,不得不这样做了,才叫我下来吗?知道我虽然让清然再还魂到这里来,还破戒让她吃了仙界之物,却没有阻止你对凌哥下毒,用法术封闭他们两的真心,是为什么吗?”

她迟疑着摇了摇头。

“因为只有你自己放手了,自愿回到天界,这一切才可能结束。而你才不至于堕落进魔道。能改变你的命运的人,只有你自己。这三千年你也看到了,不管你怎么从中阻碍凌哥哥和清然,他们依旧会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管外界怎么阻止或撮合,最关键的是他们自己的心。你能封闭他们真心,却改变不了他们的真心。如果你依旧执意不改,我和父王能做的,已经做尽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不管他们两了?”她不信。

“不是不管,而是他们有他们的命。他们有他们的选择。我管不了。”顿了顿,说了和舒清然一样的话:“溪姐,你不觉到,到现在你都是和自己在较劲吗?不管你做什么,他们依旧在过自己的生活。说难听一点,你不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吗?现在却逗不开心坐在你面前的观众了!”

傅溪瞪着他,随后瞪着舒清然和傅无凌。粗喘两口浊气,她不甘心,她不服,心底好恨。用木棍指着二人,直冲了过去。可是,今时今日,她却发现自己已不知道到底在不甘心什么,在恨什么?她知道,此时只要她动一动手指,面前这两人都会死。可是她不知怎么,就是下不了手。回头望着仍在半空中的阎寞,他似乎没有一丝要出手阻止的念头。难道他真的不管,真的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杀了他们。

阎寞见她回头,又说道:“到底要做什么选择,只在于你自己。我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不用看我。”他知道,这几千年里,她早就厌倦了。现在,只不过是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她身上。

“可是阎寞,我的心…”她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

“你说你的心,可你的心又在哪儿呢?你还有心吗?”说教终究叫人累的慌,伸了一个懒样,依旧望着她:“溪姐,我想你已经想明白了,可就是放不下面子!可如果你真在乎自己的面子,就不会这样执迷不悟,一事无成。我再怎么不济,现在也混了一个轮回之神。你面前的两个人,虽已堕入人道,但依旧活得有滋有味。你呢?你想想你自己,这三千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你亏不亏啊?”

傅溪真是到了两难的境地,看看傅无凌,又望着阎寞,后又将目光落在舒清然身上。

她觉得眼睛很干涩,很难受。慢慢的,退了好几步,在他两面前,她永远就像一个局外人,苦笑了一下。可是这三千年,她就白费了吗?想到这里,她又变得恨恨的。大步冲到傅无凌面前。

阎寞一惊,以为她真的放不下,已从半空落了下来。却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

傅溪的右手举在半空,而傅无凌的脸已经肿起来。

“无凌,你是傻瓜,你没眼光!她有什么好的,她有那点比的上我?她连洗衣服做饭都不会,生了孩子都想要男人带,你居然还要她。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转而又瞪着舒清然,手举在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你也是,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坏成那样,都快把你逼死了,你还要帮他?你为什么不恨他?你恨他十辈子,他都不敢有怨言啊!”她摇着头退到阎寞的身边,这三千年她全白费了,可她不能把自己的所有全搭进去。左手牢牢的扣着自己的右手。

“阎寞,我们回上界吧。我好久没见到父王了!”只一瞬间,她已消失不见。

阎寞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望着舒清然。若要再见到她,或许要等到几十年之后,她再回到轮回禁地的时候了。他很想冲上去抱抱她,可是看着一旁有些懵的傅无凌,他终究忍住了。他做了他的选择,而他们也继续着他们的选择,何必再节外生枝?

暗暗打了一个响指,隐身于空气之中。升上半空时,他赫然看到舒清然跑到他站过的地方,仰着头,望着天。他经不住又折了回去,悬着身子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盈的吻,并说道:“好好活下去。”

但她听不到,亦也感觉不到。她只能不断朝着天空大叫着:“阎寞!阎寞!”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有很多事想问他。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很疼。因为他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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