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一个我肯定知道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我从小就在陶家村长大,除了前两年我养父去城里面办事情,带我去城里面的游乐场逛了一圈。自打那之后我就再也没离开过陶家村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养父他需要一直守护着这口洗冤池,不能够随随便便离开,否则会出大乱子的。所以他自己也很少离开村子。
我纳闷,既然是这样,这个地方一定在这个村子里面了。
我说道:“在村子的哪个角落?”
张刘氏点头说道:“没有错,确实是在陶家村附近。”
“在哪?”
张刘氏笑着说道:“你现在身体还没好,而且现在这村子里面很多外人,不方便带你去。等过阵子平静一些我再领你去找。”
她所说的外人是指那些调查案件的警察。
我竖起大拇指,称赞她做事细心。
张刘氏随后又问道:“对了,那个小姑娘,是你啥人?”
我突然想到住在隔壁房间的那个女孩了, 忙说道:“哦!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啥人,但他跟已经死掉的净衣派丁昆山一起来的。当时他让我逃到村口,说有人在那里接应我。我去到的时候,就遇上了这个女孩子。据她自己说,是特殊事件调查员,负责帮助丁昆山调查颂灵大道的。”
张刘氏目光一沉,并没有对我的这个说法表示赞同。反倒是提醒我说道:
“臭小子你还太小,凡事都要提防着点。要知道人心叵测,我这个一百年的老鬼,可是阅尽了世间的人心呀!”
听到这句话,我慌忙点头,这说得再理,人心叵测,谁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另有目的呢!
随后我跟张刘氏就没有太多的闲聊,我跟她阴阳时间想调过来,我晚上睡觉,正好那个时候是她最清醒的时候,我睡得正酣的时候,她突然叫醒我,对我说道:
“臭小子,我帮你过去试探一下那个女孩?”
我迷迷糊糊答道:“好吧!你别吓死她了啊!”
“嘻嘻!这个难说。”
说完张刘氏就从我这个房间的墙壁上穿了过去,直接就到了隔壁的那个房间。
我也是被这一幕给惊得眼皮直跳。
张刘氏过去有一会儿之后,又从隔壁的那里穿墙过来了。
“怎么样?”
张刘氏一耸肩膀,嘟着嘴说道:“好像看不到我。”
“额!那这能说明她是好人?”
张刘氏依然是一副怀疑的表情,说道:“这个难说,也许,她是装作看不到呢?不过……”
“不过什么?”
张刘氏对我坏笑,憋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对我说道:“她好像没穿衣服睡觉,这小妮子身材可是极好!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呵呵……”我一把钻进被窝里面继续睡觉,这个时候的我只有十岁,对女人完全提不起兴趣。
第二天醒来,张刘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跟女鬼苏荨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苏荨是厉鬼,相当可怕,而且白天也能在坟头那里转悠。但是张刘氏貌似一到白天就要躲起来。以前有一只公鸡给她躲着,但是现在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把她送回去。所以就任由她乱飘吧!
我起床正要出门的时候,却是见到我房间的茶桌上边,一个杯子在剧烈地摇晃。
我奇怪地走过去,刚要伸手去打开盖子的时候,却听见一声责骂:“别打开!我不能见光。”
这声音,分明是张刘氏。
我苦笑说道:“张阿姨,你这是何苦呢!你好歹也钻到衣柜里面去呀,怎么躲到水杯里面了?”
“你别管那么多了,有空的话抓紧时间学习你那本古书。”
“诶!知道了。”
我出了房间,自己做了早饭,然后去那个女孩的房间,准备叫她起床。
但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房间里边了,我找了一圈,原来是在祠堂前院那里,跟着几个警察在勘察现场。
我走过去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找证据呀!”
我看着这个专注认真的大姐姐,将她拉到一旁对她说道:
“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丁昆山叔叔是怎么死的。他跟我养父一样,是被那个东西杀死的呀!”
我边说还变作鬼脸,希望她能明白。
她看着我滑稽的表情,噗呲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其实我是想要查一下这口洗冤池,看看这下边的颂灵大道究竟是啥模样的!”
我也是一笑,说道:“你看不到的。你没开阴阳眼,就算当时颂灵大道没被封闭,你也看不到。”
她一听,更加感兴趣了,忙缠着我说道:“那要怎么才能开阴阳眼?”
我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兴奋,于是问道:“你好像,对颂灵大道很感兴趣?”
她思索一番说道:“这个是当然了,我可是调查这个东西很长时间了。不但是帮助丁大哥,其实我自己也是对这条能通往黄泉地府的通道十分好奇。只可惜,我还没见识过,它就已经不存在了。”
我愣愣点头,随即又想起张刘氏昨晚对我的提醒,不能对她太过于信任,于是又问道: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啊?哦……”她拍拍自己的额头,憨憨一笑说道:“你看我这脑子,竟然忘了介绍自己了。”
她双手搭着我的肩膀说道:“姐姐我呀,叫做姜月言。”
“姜月言。”这个名字在我当时听来,是相当美妙的。
可能是年纪还小的关系,如果对方有意隐藏自己的动机的话,我真的很难去分辨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有时候我只能情不自禁地选择相信对方。
我把姜月言拉到后院去,在饭桌上去问她:
“月言姐姐,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一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嗯!”姜月言认认真真地点头。
为什么把她叫道房间来呢?因为张刘氏就在杯子里面,我希望以她的阅历来判断这个女孩可不可信。
我随即问道:“你为什么要调查颂灵大道?既然委托你调查的丁昆山已经死了,你本该没有义务再去调查。你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姜月言若有所思,她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只见她的神情掠过一丝忧伤。
半晌她才说道:“阿永,你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
我愣愣点头。
从她那呆滞的目光看,我看到了疲惫,这种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上的情绪。她就好像一只疲惫不堪的小鹿,在奔波逃亡了许久之后,终于得到一次喘息的机会。
“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孤儿。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妈妈就离开我了。而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我爸爸也离开我了。”
我低声说道:“那你起码也见过自己的父母,可我……”
姜月言温柔地摸着我的头,继续说道:“从我懂事那年开始,我就没有去遵照爸爸的意思去给妈妈上香,兴许是觉得那几支香太过沉重,以致无法拿起。多年来,自从我爸爸告诉我,妈妈当年是怎么去世的,噩梦就开始纠缠着年幼的我。”
“那是十八年前一个下雪的夜晚……”
在一个不大的小镇,那一年特别稀罕,并没有像往年一般,大家都似冬眠的动物窝在自己的屋里面,反而是喧闹无比。南城的姜家豪宅灯光如昼,鞭炮齐鸣,人如流水,车如马龙。
这一夜,是姜家长子姜赐福的婚宴。南城上下为之大摆筵席,宴请的宾客囊括南城众多亲朋好友,就连许多名流人士也都亲自到场祝贺新婚之喜,可谓盛况空前。
婚礼完美谢幕,两个月之后,在南城人一片关注之下,姜赐福的老婆,即是姜月言的妈妈怀了孩子,家里又一次陷入狂喜之中。
为了安胎,家里请了不少保姆,每日三只肥鸡伺候,其余美食从不间断。但是,自从确定怀孕的那天开始,姜赐福老婆的身子却一反常态,吃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不但没有发福,反而日渐消瘦。
姜家人都十分担心这种情况,可连医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深怕会出现什么大的情况,姜赐福甚至于听从老一辈人的建议,去庙里面求了许多的灵符回来,还在庙里面点了几万块钱一盏的祈福灯。这么一轮下来,姜家的人才算是安心了。
婚后的九个多月时间,终于到了姜赐福老婆分娩的时候。原以为家门万幸,得了一位哭声响亮的宝贝女儿。
大家都把姜赐福老婆怀孕那段时间的怪现象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全家人都沉寂在一片欢欣之中。
大家都盼着这个孩子能够健康成长。
可惜好景不长,头十日,姜赐福老婆还能亲自为婴儿哺乳,这婴儿精神头十足,而且长得很快,就是十天的时间而已,已经能够咧嘴嬉笑,不畏生人。
可是十日之后,姜赐福老婆非但没有了哺乳的气力,竟然连下床的气力都没有了,每天病恹恹的。原以为是产后失调,需要好好静养。没想到姜赐福老婆居然就此一病难起,终日卧床。
于是家人想办法给孩子喂奶粉,可这孩子就是不吃奶粉,一丁点都不沾,一沾到奶粉的味道就会嗷嗷大哭,就是要吃人奶才能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