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茅屋门口的时候,丰禹屏住呼吸,把手轻轻的按在茅屋那扇用树枝编出来的门上面。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丰禹突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丰禹觉得,似乎在黑暗中,有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几乎是下意识的,丰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不过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丰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什么的,只不过是风吹得自己有些发冷罢了。
丰禹抓住了那扇门,手上开始用力,准备把那扇门轻轻的拉开,然后自己潜进去偷偷的把甲丁叫起来。
就连如何把甲丁骗出来的借口丰禹都想好了,他打算告诉甲丁,自己刚才在祖坟山那边看到一些东西,希望甲丁去看看。
不可否认,丰禹这个借口是不错的。毕竟甲丁是个道士,对坟墓里一些奇怪的东西,他自然是非常有兴趣的。
不过丰禹还没拉开那扇门,心里就突然咯噔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一种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自己的耳朵边上响起,而且……那吹在自己背上的风……居然带着一丝热气,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那不是风,那是某个东西嘴里喷出来的气!
丰禹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那扇门,然后缓缓的,回过了头……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而就在丰禹回头之后,却发现那个呼吸声又突然消失了!
他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鬼灵房间里突然传来“哇啦!”一声怪叫,然后只听得“蓬!”的一声响起撞开了那扇门,一个东西卷起一阵风,擦着丰禹的耳边飞了过去!
这时候丰禹再也忍不住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啊!”大叫了一声,然后抱着脑袋就跑了回去!
与此同时,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非常激烈的怪叫声。那种声音,用丰禹的话来说,就像是两只猫在打架一般!
这时候的丰禹已经被吓坏了,什么也顾不上的抱头鼠窜,冲进自己那个茅屋,一头就扎进了用来睡觉的草堆里。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李德两口子也被吵醒了。
看着丰禹惊慌的冲进来,李德点燃从家里带来的油灯,然后抓起一根树枝就抽在丰禹的屁股上:“***,深更半夜的,不好生睡觉,你想吓死老子?!”
丰禹捂着屁股,一脸惊恐的指着外面道:“阿爹!外面……外面有东西!”
李德怒道:“荒山野岭,深更半夜的,外头没得东西才怪!看你那鬼德行,几只野猫打架,就把你吓成那样子了?”
丰禹还想解释什么,李德又扬起手里的树枝狠狠道:“给老子好生睡觉!”
说完“噗”的一口吹灭了油灯,屋子里顿时又黑了下来。
丰禹躺在草堆里,虽然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外面,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同时,丰禹的心里又升起一个疑问: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鬼灵阿伯和甲丁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想到这里,丰禹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的,从屋子里溜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把油灯旁边的火柴拿在了手里。
这时候外面的那种怪叫声已经消失了,丰禹虽然好奇,但是这种寂静无声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两个茅屋间相距不过十多米的距离,丰禹有些犹豫的轻手轻脚,再次来到了鬼灵他们睡的茅屋门口。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去拉门,而是站在门口,悄悄的听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轻轻的抽出手里的火柴,“嚓”的划亮了一根!
但是突然一阵怪风,“噗”的一下就把刚点亮的火柴吹灭了.
而且,就在火柴刚擦亮的瞬间,丰禹看到……居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正蹲在自己的脚下!
说是“巨大”可能有些过分,那个影子只不过像是一个蹲着的人一般大小。但是……如果那个影子,是一只蛤蟆的话……那就只能用“巨大”来形容了。
在那一瞬间,丰禹所看到的,赫然就是一只巨大的蛤蟆!
在那一瞬间,丰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似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他再次咬牙抽出一根火柴,准备点亮来看个究竟。但是由于紧张得双手发抖,所以接连划断了两根火柴,都没能点亮。
直到他哆嗦着点亮第三根火柴的时候,地上蹲着的那个影子又消失了。同时,丰禹又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
丰禹一转头,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一只两米来高,全身血淋淋的怪物,正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一动不动,似乎眼含怒意的看着丰禹。
当时丰禹完全被吓傻了,就连火柴已经燃到了手指也毫不知晓。
然后,丰禹手里的火柴熄灭,他的第一反应是想逃跑,不过刚一抬脚,整个人毫不自主的脚下一软,瘫倒在地,浑身发抖的对着那个“怪物”嘟囔道:“别……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在丰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看来鬼灵和甲丁,已经因为蛊毒发作而变成了蛤蟆。而丰禹所看到的那个怪物,一定是血妖童无疑了。可是……血妖童冲鬼灵的房子里冲出来,是和什么东西打成了一团呢?
而且,鬼灵他们就算变成了蛤蟆,也不应该消失才是。难道他们变成蛤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安慰了几下脸色发白,还兀自沉浸在那天晚上的惊恐中的丰禹,然后问他:“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等了半天,却一定动静也没有,我就跑了回去,等到第二天天大亮了才敢出来。跑到鬼灵阿伯的房间一看,他和甲丁,还有石头,三个人都不见了。只有贝贝还在草堆里睡觉……不过当我我看到贝贝的时候,他好像受了伤……”
“受伤?”我赶紧把血妖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点伤口。疑惑道:“你看见他什么地方受伤了?”
“这里。“丰禹指着自己右边的脖子道:“就是这个地方,我看见一条大约半尺长的血口子。不过……”说着丰禹的眼神有些怪异道:“不过,我看见那条血口子的时候,那个口子已经结了疤,到了下午,居然就消失了!阿永儿,贝贝是不是也会蛊术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丰禹的话,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才道:“那你们都没事吧?你阿爹和娘都好吧?”
丰禹点点头:“他们和我都没事,我们后来在山上等了两天,不见鬼灵啊伯和甲丁回来,阿爹就带着我们下山来了,还发动了村里的人去找他们,不过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我又疑惑了起来,按道理来说,鬼灵和甲丁不见了是因为蛊毒发作,那么石头呢?要不是丰禹说起,我几乎都忘记了有石头这么一个人。可是,石头为什么也不见了呢?
难道是他带走了蛊毒发作的鬼灵和甲丁?
想想又不对,如果是他带走了二人,起码会给我留下消息才是。
我甩了甩混乱的脑袋,对丰禹道:“走,你带我们上山,我先上去看看再说!”
说完转头对其余人吩咐道:“从现在起,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听从我的安排!”说完还特意对老九和他的几个手下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几个要是不愿听我的安排,出了任何意外,都将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