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如物蛊、灵蛊、血蛊以及巫蛊这些蛊,就不是这样制作的了。想想也是,把一些篾片,铁钉,树枝什么的放在一起它们自己会打架么?当然不会!
不过有一点倒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论什么类别,什么种类的蛊,必须要在端午节这天制成才能用。
因为今天才真正接触,所以我现在对蛊的了解也非常有限,相信这里边的学问十分深奥。
手里的这个钉子蛊和普通人家常见的铁钉差不多,大约一寸半左右长短。唯一不同的是,钉子蛊上面没有了那个铁钉的帽子。
这个钉子蛊是凝澄早就做好了的,我现在只需要学着怎么去控制它。控制钉子蛊的原理和控制篾片蛊的原理差不多,不过难度相对而言要高上许多。
原因是篾片蛊本身取自于有生命力的竹子,而钉子蛊则是个毫无生命力的死物。
所谓对蛊的操控其实就是在人与蛊之间建立起一种精神上的联系,当蛊和人之间达到一种心随意动的的状态的时候,那么这个蛊就算能用了。
不过要是人和蛊之间还没有达到完全的默契而强行使用的话,那么就会想一些小说中写的练功走火入魔一样轻则吐血,重则身亡。
还有就是当自己的蛊术被对方破了的时候,那么自己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这就是蛊术反噬。上次凝澄在攻击那个绿袍人的时候,自己放出去的蛊被打落在地,口吐鲜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那时候我下蛊那个绿袍人当初对我的篾片蛊被他断成两截之后,发觉我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才识破了我纯阳体质的身份吧。也难怪他会意外,并且对我阴森的笑了。
我把钉子蛊竖着放右手在掌心,然后手心慢慢收拢,让钉子蛊的尖端刺在我中指的指尖下来第二个关节处,钉子蛊的末端则顶住掌心。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慢慢的试图和钉子蛊建立精神上的联系。
蛊和普通物品最大的区别是:所有的蛊都通过一种特殊的手段处理,使得它具有了一定的‘灵性’。这种处理的手段也各不相同,有的是用药水,有的是用火烧;有的是用施蛊者的鲜血,头发,眼泪甚至口水。
钉子蛊的制作方法据说是要先放在一种药水里泡上七天,然后制蛊者用自己的头发把钉子蛊全部缠上一遍之后放进火里烧。而这种火也非常有讲究,据说是只能用制蛊者的衣服烧起来的火才有效。
我收心凝神,开始慢慢的感觉钉子蛊在我的掌心从冰凉到温热,当钉子蛊吸收了我的体温,变得和我体温相同的时候,我就感到它似乎在我手心里消失了!
睁开眼睛,我刚想看看钉子蛊是否还在我手心里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甲丁贴在门框上的那道符像是被人用绳子拉着一般,缓缓的对着我飘了过来。
夜深,烛火昏黄。
当那个符对着我飘过来的时候,我恰好睁开眼睛。
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道符居然停下了!
它就这样飘在我面前,下半截轻轻的随着门缝里吹进来的风轻轻的摆动着,似乎在“看着”我。
桌子上的蜡烛狠狠的跳动了几下,房间里忽明忽暗让我心里越来越紧张。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符,发觉自己的眼睛似乎紧紧的被它吸住,再也挪不开半分。符上面用朱砂画出来的咒语似乎突然间活了过来,我看见它似乎在那张黄色的纸上慢慢蠕动。同时我的视线居然也跟着它的蠕动一起忽远忽近,让我看它的时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接着我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感,似乎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马上睡去。
我喉咙发干,趁着自己还有点清醒,张嘴就想把甲丁叫醒。我想只有他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刚一张嘴,那道符就瞬间冲到我的面前,像是胶带一般紧紧贴在我嘴巴上,把我的声音全部拦回了肚子里。我一边瞪大眼睛惊恐的回头,一边用手在地板上使劲的锤了几下想要提醒这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道士。
却没想到回头一看,甲丁盘腿坐在床上正一脸阴邪的闭着眼睛念动着咒语。
等我反应过来这是甲丁搞的鬼的时候,那道符已经开始慢慢的变长,把我一圈一圈的像是缠绷带一般缠了个结结实实。
困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感到那条“绷带“缠到我的脖子,我的胸部,到了我腰部的时候,我双手已经无法动弹。
不过掌心里突然一疼,我就感到手里的钉子蛊刺进了我的掌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不少,但是现在却已经无能为力。
那道符“嗖嗖“几下就把我包成了一个粽子。
我感到掌心里的血流了出来。
门外一阵脚步声,我心里一喜,嘴里呜呜的叫了几声就听见外面传来凝澄的声音。
就在凝澄敲了两下门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身上一松,绑在我身上的那道符一下子就变回了原样然后“嘭”的一下在我眼前烧了起来。
我赶紧跳起来拍打了几下,却听到床上“噗”的一声响起,甲丁口吐鲜血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顾不上这许多,我赶紧冲到门口把门打开,凝澄和姜月言就冲了进来。
那道符现在还未燃尽,凝澄冲进来带起一阵风把还剩下的半截符卷了起来,火借风势,刹那就烧了个干干净净,几片灰烬飘了飘,转瞬就碎掉了。
凝澄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一脸疑惑的看看她。见凝澄摇头又赶紧问我:“青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指了指扑倒在他身上的甲丁:“要问他才知道!”
这才看见甲丁盘腿趴在他身上,被子上全是血迹,下意识的缩了缩脚道:“他?他想干什么?”
甲丁刚才一口血吐出来之后,扑倒在床上一直都没有睁开过眼睛。我一眼看过去,他脸色有点发青,牙关紧咬。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我冷冷说道:“我说他为什么会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原来是一直想在暗中找机会对我们下手!”
凝澄沉思了一会,然后走到床边,一把撕开了甲丁的衣服。
姜月言想了想说道:“他既然要害我们,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昏死过去呢?难道暗中有人帮我们?”
姜月言话音刚落,凝澄却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很快对姜月言说了句话。姜月言马上把头伸向了甲丁的胸口,看着刚才被凝澄撕开衣服的地方。
我也跟着看过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看到在甲丁心窝正中处,有一块拳头大小的凸起,而凸起的那部分,分明是一张小孩子的脸!
那张脸,我似乎很熟悉。
一样的像是刚从沸水里爬出来的螃蟹般通红的小脸,一样的眼里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在往外面流着丝丝的血迹。
我一眼看过去,发现那张脸居然还在望着我笑!
看到这副画面,我从头到脚连同心窝里都感到似乎有几千几百条毛毛虫在爬一样。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我忍不住心里有些焦躁,脱口说了一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凝澄这时候就站在我身边,她虽然听不懂我的话,不过估计听出了我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惊恐的颤抖,赶紧伸出手抓住我的手心用力的握了握。
姜月言则正在和凝澄交谈,过了一会他才对我说道:“看来想要害我们的人,不是甲丁。而是他早就中了‘人头蛊’,被蛊术控制了心神,所以才会对我们暗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