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是年少轻狂的代名词。
不犯错,不青春。
青春就是任我行。
有人说青春是花季,充满芳香和阳光;有人说青春是雨季,全是无奈的泪水和彷徨。其实,青春啊,它是花季和雨季相交替的。时而欢笑,时而哭泣,这才是多姿多彩的青春。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没几个坎?谁的青春不令人回味?
或许,青春的美,就在于它的风风雨雨。漫漫人生路,坎坎坷坷总是少许。童年的我们,天真无邪,无忧无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懂什么叫叛逆,与自我相隔十万八千里;成年了的我们,一心为家庭为事业打拼,那种充实,早已忘却愤青是什么;老年的我们,丢开了工作,丢开了儿女,享受着着儿孙满堂的幸福,回忆着年轻时的幕幕往事。只有青春,唯有那短短的近一千个日子,我们做很多,想很多,留下很多。虽然欢声笑语的同时也无法避免辛酸的泪水。但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是童年无法达到,中年和老年无法体会的。
初春的古也中学,像是一个羞涩的少女。农历正月十四那天,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返校时,它还羞羞答答的躲在皑皑白雪里,尚未苏醒。
“首先,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老师新年快乐!”
这基本上是每节课的开场白。
大概是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刚开始的几天总提不起学习的精神来,再加上元宵节头一天就被学校从家里弄来这“荒山野岭”之地(古也中学的新校区是在一个斜坡上的乱坟岗上建起来的,四周有树木,没多少人家。)。所以,贴出成绩单,不管是该兴奋的佼佼者还是该悲伤的失意者,都没有那么明显。
“琪格,你过了个年变勤快了嘛!”何安笑着说道。
“哦呵,此话怎讲?”琪格被这突如其来的赞扬弄的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
“你现在每天都自己去买早点了呀!”何安指指琪格手里的牛奶和面包。
“噢!呵呵……”琪格近乎笑而不语。
数学120的总分,琪格看着成绩单上自己那醒目的64分,心里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她暗下决心不能再这样自甘堕落了,也不和数学老师唱反调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有一天课间,班主任无意中和琪格旁边的几个同学说到数学老师的课堂纪律问题。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指指琪格,并说:“不怪我们,琪格都不听课,她数学还不及格呢!哈哈……”班主任微微一笑,说:“你应该要出淤泥而不染哪,也要给全班带个头呀!”
班主任很少严肃的和琪格说学习上的问题,平时都是和她闲聊,聊生活,聊文学。所以班主任对她说的每一句关于学习的事,她都深深地烙在心上,并努力的认真的去做。再说了,自己聪明的脑袋加上旁边何安那个利用价值非凡的资源,害怕它数学吗?
“琪格,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下自习后,黎远带着一群人在学校外面拦截了何安,说是要打他。”中午放学后,琪格因为有几道题想做,就打算一会儿再去吃饭,让齐莨先走。等同学们走得差不多时,班上有几个女生告诉琪格说。
“什么?”琪格放下笔,合上习题。
“黎远要打何安!”她们几个长话短说的重复了一遍。
在那个消息得到证实后,琪格饭也不去吃了。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似乎喘不过气来,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唉,这算什么嘛?!他俩关系之前不是挺好的吗?近段时间没怎么接触,也不至于有什么摩擦吧?还有,今天早上何安一切都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事。至于黎远,倒是真的不懂了,自从和他没坐在一起后。”琪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苦思冥想事情的前因后果。
琪格一直坐在教室发愣,直到离上课还有20分钟左右时齐莨来找她。齐莨吃完饭回到宿舍,一直不见琪格的踪影,睡午觉也睡得不安心。每天必须午睡的琪格,突然没回宿舍,齐莨躺了一会儿就起床了,想着出去看看她会在哪。外面气温很低,想来怕是在教室,齐莨很不确定的走向教室,她还真在。
琪格知道在齐莨面前没办法撒谎,因为一直以来她的内心的一切在齐莨看来,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上,所以她也就把那件事随便和齐莨说了一下。
整个下午和晚自习,琪格总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听课也有点心不在焉。何安反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他还多次推推开小差的琪格,问她在想什么,不过他肯定不知道琪格知道了昨晚的事。
“何安,去操场上等我!”一下晚自习黎远就风风火火的过来说。
琪格是一个急性子加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从中午到晚自习一直纠结就够难受的了,这下看到眼前的一幕是再也不能沉默了。她很重感情,对于身边的人,没办法看到他们有什么不愉快。都还小嘛,吵吵闹闹在所难免,每一次不管班上的某某和某某某,或者某几个人之间发生了矛盾,她总是尽力调解,这不只是她作为一个班委为班主任分忧为班级着想,真的是出自内心的那份情。
更何况何安和黎远,两个都是她的好“哥们儿”。
“黎远,你给我出来!”琪格马上站起来指着黎远说。然后转身就走出教室。她平时是很少发火的,处女座的温柔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但是发起火来,比谁的都大。那种脾气,也让她身上有一种说一不二的独特的领导者气质,所以惯用命令的口吻也像极了天生的。
提起琪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温柔,还有就是内向羞涩。但是在家里和在很要好的朋友面前除外,双重性格很是明显。所以要说她脾气太好不是,说脾气不好也不是。平时完全是温顺的小绵羊,发脾气的时候拍桌子摔凳子撕东西也丝毫不输于女汉子。
黎远曾经总结过千万惹不得琪格,她的记仇他是领教过的。所以琪格刚走几步,他就乖乖的跟在后面了。
你们怎么了?”黎远一出来,琪格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哪些?什么怎么了?”
“少给我装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要打何安吗?”
“你听谁说的?何安?”
“别啰嗦,我话摆在这里,你要是敢动他,我们之间的友情也从此完了,我这辈子不会再理你!”说完,琪格直接回了宿舍。
琪格表面装作不在乎,其实私底下想尽办法的打听黎远是否还在动歪脑子。黎远的少爷脾气,更准确的说是社会小混混脾气表现得越来越明显,而何安依然不温不火,一心扑在学习上。
琪格也觉得奇怪,居然交了反差这么大的两个朋友。所以她无疑是无比的担心何安,既担心他受伤,更担心影响到他的学习。黎远很委屈的抱怨过:“你怎么不担心担心我?”琪格很疑惑的说:“你哪里有需要我担心的地方?你既不在乎学习怎么样又那么的伟大,还没人敢欺负你。”
不管怎么说,琪格那晚的话,还是管用的。至少,那段时间黎远没“书写”“打”字。
“黎远,你有病吗?”琪格拿起桌上的小纸团扔向黎远。
她越来越不懂黎远的无聊:
自习课上,黎远经常会在她和何安讨论问题的时候扔个纸团或者橡皮过来,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两个人的中间。如果是课间或者平时没上课的时候,他直接过来把他们前面的同学轰走,自己不看书,一个劲儿的在那里讲废话。若是没人回答他所谓的问题,他就直接把琪格的作业本或者课本给合起来。
不管是体育课的小组活动还是打扫卫生时的分组,或是其他方面,他总是死皮赖脸的要和齐莨换组。
琪格经常被她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因为他总是能在把你惹得快要掐他脖子的时候又把你逗笑。比如,在你超级排斥他像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时,他会百般讨好的麻利的完成你该做的任务,还时不时的嘚瑟一下,滑稽的语言和诙谐的话语让你忍俊不禁。
唯独有一次,琪格穿了一件雪白的运动服,又是很难洗的那种面料。刚好那天下午大扫除,黎远手里的抹布就飞到了琪格的背上,刚从已经很浑浊的水里捞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琪格那天是真的委屈了,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生气,转过头看看黎远就哭着跑出去了。
后来琪格说她当时不但被牛魔王附身了,还瞬间有了轻功。班主任刚刚抬脚准备进教室就被她撞退出去好远,看见她是哭着出去的,就跟着她一直到一楼都没追上她。
估计是好久没见到她哭成那样了,似乎哭着跑出教室也还是第一次,班主任着实担心。
于是就回头去教室问问情况,但是大家都不是很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说反正是黎远惹到她了。
然后,黎远就被当众体罚,是被打的那种,而且是打得很重很重的。一直到毕业,琪格都不知道班主任那时候是怎样推测那件事才那么生气的,因为那是初中三年班主任最纵容她的小脾气的一次。因为她的泪水,黎远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那么小的错误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那样的体罚。
琪格说如果黎远从此恨她,她也接受了。
她想他会恨她的,因为她第二天向他道歉,他没理她。她觉得他实在应该讨厌她,她平时小脾气也就罢了,这次是关乎到一个男生的面子问题。
可是,慢慢的,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琪格还是任性的大小姐,黎远还是恶作剧不断的大少爷。
“黎远,你干嘛?我们在讲题。”
“有什么好讲的,你给我讲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