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小脸疼得煞白,却还是赶紧去查看均天的手臂,看到没事才放心,“喂,你这人怎么这样,随便拿剑乱砍人!”
齐林歉然道:“均天道友看来是体修,既然没事,还望原谅则个。”
楚妙得理不饶人,“没事,要是有事怎么办?我把你杀了再跟你说声道歉你接不接受,你……”话没说完,均天又将楚妙抱起来,绕过三人径直向前。
齐林在后面朗声道:“均天道友可知出去的法门。”
均天淡淡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齐林沉吟道:“一切都是误会,先前我们并不知这位姑娘只是个凡人。”谁能想到先前用一碗牛肉面弄伤自己的姑娘果真是个凡人,难怪她身上一丝灵力也无,也是自己经验浅薄杯弓蛇影了。
楚妙在钧天怀里嘟嘟囔囔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那齐林见二人没动,以为有机会,又说道:“此地古怪,何不结伴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钧天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楚妙,半晌道:“也好。”
闻言,齐林大喜,“如此,就多谢道友了。”
二人行变成了五人行,楚妙窝在钧天怀里,与紫苏横看竖看不对眼。她还真不想与这三人一起,奈何这五个人之中她是凡人,人微言轻,况且要真细究起来,楚妙与这另外四人都有过节,也不知这钧天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钧天还是抱着楚妙在城里不紧不慢的走着,也不见有什么行动,紫苏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楚妙时不时的给她做个鬼脸,要不是齐林拦着,紫苏早就一剑劈上去了。
子行到是没什么,一直乖乖的跟着众人,只是视线偶尔落在楚妙的身上,一脸的纠结,气氛很是微妙。
终于,钧天道:“到了。”
齐林问道:“不知道友有何法门?”
钧天道:“天色晚了,我们现在这儿住一晚。”
这里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初时还不觉得什么,越往里走,楚妙越是讶异,这不就是梦里的江府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自己做的那个梦跟这个地方有什么关联?
齐林见楚妙神色变换,开口问道:“姑娘可是看出了什么异常?”
楚妙连忙收起表情,将脑袋往钧天怀里缩进去,一言不发。
紫苏冷冷刺道:“一介凡人,能看出什么?师兄莫要被她骗了。”
楚妙切了一声,子行在一旁弱弱道:“师姐,凡人里也有厉害的。”
楚妙立即顺杆爬,“说的没错,枉你还是修士呢,连我是不是凡人都看不出来。”
紫苏气结,这个小师弟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对劲,净帮着外人说话。她瞪着子行,直把子行瞪的面色通红才罢休。
楚妙从钧天怀里下来,一只手搭在子行肩上,眼睛微微上挑,斜视紫苏,“就连你师弟都懂的道理你这个做师姐都不懂,啧啧啧。”
齐林看的头疼,握了握紫苏的手,上前一步道:“我等先行一步了。”
他当先选了一个院落进去,紫苏冷哼一声,跟着一起进去了。最后剩下子行,他对着楚妙露出歉意的笑容,又神色不明的瞄了瞄钧天,也跟着进了院子。
楚妙打了个哈欠,朝着梦中江心窈的院子蹦去。这里的一切都还跟梦中一模一样,江心窈又深得江家家主宠爱,她的院子肯定是最舒服的。
想着马上可以睡觉,楚妙蹦的可欢实了。
月上中天,楚妙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细思极恐。
钧天一直跟着楚妙进了江心窈的房间,一声不吭的坐着,楚妙开口赶人,他就用冰冷的眼神看一眼楚妙,被那种眼神一扫,楚妙觉得自己随时会被他杀掉,吓得立即噤声。可这么一座门神杵着,楚妙就很难安心睡觉,谁知道他会趁自己睡着做些什么。
似是看出楚妙的顾虑,均天冷道:“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还用等到你睡着?”
楚妙闻言大怒,他这是看不起自己啊,怒过之后也只能乖乖认命,现在的自己啥都做不了,她瞪了眼均天,身子滑进被窝里睡觉。
……
好吵!
楚妙皱着眉,睫毛颤动,试着睁开眼睛。香烟袅袅,缠绵盘旋至半空而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的药味。楚妙吓得从床上坐起,这是哪里!这不是江心窈的房间!
弄月推门进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小姐,这个月的药又没有拿到,那帮下人狗眼看人低,太欺负人了。”
楚妙的头有些痛,她揉了揉太阳穴,眼下是怎么个情况,自己又陷入了江心窈的梦中?
弄月做到床边,小心的替楚妙掖好被子,“小姐,你快些躺下。”
“我……”楚妙开口,惊觉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嗓子火烧火燎的疼。
弄月忙倒了一杯水递给楚妙,楚妙接过喝了,感觉嗓子稍稍好受了些,“弄月,这是怎么了?我们在哪里?”
“小姐,您都病糊涂了,这里是陈府您的房间啊。”
陈府?!
楚妙的头更疼了,谁能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弄月抹了一把眼泪,“小姐,你要撑住,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找那对奸夫****报仇。他们害的小姐这样惨,弄月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楚妙的头愈发的痛了,弄月哭哭啼啼的声音一直在继续,不知不觉,楚妙又睡了过去。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楚妙的口渴的厉害,摸黑下床倒水。江心窈的身子比以前更弱了,楚妙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手脚酸麻的厉害。
正闷头喝水,房里忽然响起一道男声:“窈儿。”
楚妙的心猛地一颤,似欢喜,似酸楚。楚妙还没理清自己这种情绪的来源,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玉郎。”
不,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这是江心窈自己在说话!
陈景玉从黑暗处走来,宽大的手掌覆住楚妙的,“窈儿,你受苦了。”
楚妙想要推开他,却惊觉自己根本动不了,一种无比怨恨的心情在胸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