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霸刀
今日，洛青书起的很早，因为三爷爷告知，今日他们便动身前往纯阳宫。从小到大，自己除了在这片大山之中晃悠，就是偶尔的下山几趟，无非就是几户平凡农家，就再也没往外面的世界走过。所以现在来说，外面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无比的憧憬与期盼的。等的索然无味，洛青书有调皮的将小白熊从竹篓里报了出来，百无聊赖的将那雪白的皮毛捋老人一遍又一遍。小白熊on个此刻早已舒舒服服的打开四肢，昏昏欲睡。“咦”，洛青书发出一声惊叹，远处天边突然闪烁出几点翠绿色的光芒，宛如流星般疾驰而来，“那时什么？”正当洛青书吃意识，空中却传来一声巨吼，当如晴天霹雳，声音滚滚如雷，真的洛青书双耳嗡嗡作响，“晚辈霸刀公孙百战途径贵派宝地，特来拜会！”话音未落，只见那一抹绿芒之上，跳出一个人影，从百丈高处径直跃下，一道刀芒豁然亮起，欲将这青天划破般，奔向太墟山顶。浓重的雨雾乍遇这凛冽的刀光，顿时如岩浆沸腾般，滚滚而起，四处奔流。“既是霸刀门下，我等也需以礼相待，如此那就请小侄到山腰一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刀吟之声轰然响起，，一道豁口自雨雾中破将开来，一道璀璨夺目的刀光裹挟着一道黑影疾射而出，人影一声爆喝，刀光如匹练绽放，如百虎出山，气势恢宏，“叮——”一声轻响，来人竟是一到卸去所受的绝强之力，稳稳落地。双脚所立之处，只闻，咯吱声声入耳，竟是一双脚将刚刚所受一击的雄浑力道卸于脚下，山岩被生生震出无数裂纹，来人收刀入鞘，丝毫不拖泥带水，对着山顶一抱拳：“当闻太墟乃是天下十二圣门之一，晚辈一直无缘讨教，今日求的一招，深感欣慰，方才唐突出招，还望各位前辈海涵。”
“无妨”，不知何时，洛青书才发现老头子依然来到，只是长袍遮住了脸，看不出他此时脸上是何表情。公孙百战又像这位排行老三的老头自深深做了一揖：“谢谢前辈海涵，不知前辈道号？”说话间，那天上的几抹翠芒破空而来，竟然是飞舟。洛青书心中一喜，之间三艘飞舟长约十三四丈，周身相识用翠玉雕琢而成，通体散发着柔和的翠绿光泽。船身上也镶嵌着各色宝石，散发出亮眼的华光，很是夺目。洛青书何曾见过这样的事物，一时间看着连呼吸都忍不住为之凝滞，飞舟之上，皆有数人，看装扮均似门下子弟，唯有三人看上去很是不同。左首舟山当先一人，身着素白宫装，头插翠绿簪子，肌肤胜雪，以一抹白纱掩面，看出神态容貌，看身段应当是个极美的女子。右首舟上，却是一个彪形大汉，劲装缠身，头发花白，用一个黑丝带绑在身后，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背负一把硕大的长刀，短端的是盛气凌人。中间的那飞舟上却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满脸皱纹没如同山间丘壑一般纵横深邃，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一息狂傲赭色，那年轻女子做拜福状道：“晚辈，萧铃儿，拜见祁前辈。”那右首大汉却是一抱拳，未说一句话。老头子默然不语，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只是望着那中间的老头出神。那老者身形一晃，便欺身来到近前，眯着双眼，道：“祁天寿，莫非这六十多年未见，你老的都快忘记我这老头子了？”一旁的洛青书眨巴眼睛，心道：“原来我三爷爷的名讳是祁天寿，也真是的满了我这么久，往后就改叫祈老头，祈爷爷了。”心到此处，也不做多想，咕噜的转着眼珠，又继续细细看起着方舟来。
“怎么会忘记，何白堂，只是我未曾想到，这六十年便在这弹指之间，随风而逝，今日，我们又在此地重逢，也真是算得上因果了。”祁天寿叹了口气，似乎有出不出的萧索。
“呵呵，谁说不是呢，你我二人自幼相识，只是人各有志，我们自幼一心求道之心却未噌动摇过，只不过你拜入了这太墟门下，而我则是入了霸刀一门。”何白堂手抚雪白长须，似有颇多感慨。“咦，这次黄道大比，你太墟就让这小子过去？”何白堂此时才留意到那围着飞舟满地打转的洛青书，颇为好奇。
“不错，我太墟一门不似你等霸刀门，如今已是破败不开，说苟延残喘也不为过。只是可惜了这千百年来的基业，尽毁我等之手，无脸再见祖师。”
“天意难测，兴盛荣辱，俱是过往云烟，我等求道之人，何必执着与这些，一朝悟道，破碎虚空，万般皆是下品。你祁天寿还是未有看透这红尘，始终放不下这因果。”何白堂转身，一步一缓，说出的每一个字均在祁天寿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能平息。“你我二人，从小你就比我聪慧，处处是你在先，此次黄道大比在即，我带着门下弟子前来，就是要告诉你，我霸刀门依旧不会罢手，你须知你太虚一日不倒，我霸刀就一日不会罢休，霸刀与太墟的千年恩怨也应该是到了了解的时候了。就是不知，到时候黄道大比，你的这个徒孙，能在公孙百战的刀下走到几个回合？”立在船头的何白堂说的是意思风发，豪情万丈。当初他与祁天寿二人同拜太墟门下，怎奈天资有限，不及祁天寿十之一二，心生忿恨，趁着太墟大庆之日，纵火少了一间偏殿，活生生的烧死几名仆役。被宗门缉拿，无奈之下只得拜入当时圣门之列的霸刀门，又因霸刀与太墟历来不和，素有恩怨，虽见着何白堂无练剑之资，却有习刀之赋，保了下来。为了一雪前耻，何白堂可谓是历经千难万阻，终于成为霸刀门的长老，百年时光，犹如白驹过隙，时至今日，太墟已然没落，霸刀却是以如日中天之势屹立在这大地之上。翠绿色的光芒缓缓亮起，飞舟离地而起，公孙百战深深的忘了洛青书一眼，眼中尽是不屑与嘲弄，似乎眼前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一个尤为可怜之人。“轰隆”洛青书短时脑中轰响，心中如受重创，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一种不甘涌上心头：‘他这是不屑，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我就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有着天差之别。脑海之中，公孙百战那不屑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己，虽然自己平日里性格已被磨砺的极为坚韧与平淡，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童，满心的憧憬与希望都被这不屑所遗弃。自己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又想到自己几天前那豪气满天的答应参加黄道大比，此时心中极为失落，不由悲从中来，如鲠在喉。飞舟架着翠绿色的光芒破空而去。留给这一老一少的是心中久久不能平息的不甘。
“祁爷爷，我们太墟真当如此？”洛青书回过头，语气中尽是不甘与无奈。
祁天寿只是摇了摇头，原本暗淡的双眸，却在此刻骤然闪耀一股绝强的精光：“他们不懂，他们都不懂，圣门，他们什么都不懂，走吧，青书，我们也该上路了。”说完也不等洛青书再说句话，祁天寿也不知从哪里祭出一艘泛着乌光的几丈飞舟，带着洛青书乘风而起，破空而去。
太墟山，雨雾缭绕，幽静空明，微风吹过，荡起卷卷涟漪，风声低吟，似乎在诉说着太墟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遗憾的是无人可懂。寒风铺面，洛青书任凭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周身如遭万千毫针如体般刺痛，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刚刚还微微湿润的双眼，此刻已被寒风吹得一干二净。青衣咧咧，噼啪作响，洛青书赤足散发，竟然感觉不倒这风间的寒冷。乌篷之中，祁天寿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船头洛青书的身影怔怔出神，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才好，一时间，二人都陷入了沉寂。
洛青书望着眼前的山脉，层峦叠嶂，甚至还有数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舟从旁过，几近浓郁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洛青书体内真气不由得已被吸引的澎湃起来。鹤冲几天，栖雾而行，虎啸山林，卧石而息。这次才是太墟之景，拨开厚重缭绕的雨雾，入目尽皆翠绿。万年老藤依着苍天古树，艰难而上，未得只是那树冠之上的一片阳光，终究老鼠被哲哲老藤活生生勒死，成为了老藤向上攀爬的嫁衣。天道循环，各有天命。顷刻间，古树轰然倒塌，老藤刹那间如坠万丈深渊，重归大地。但是枝头寻觅而上，犹见苍天，因为它还能再上。洛青书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动不动。殊不知，正是祁天寿瞬间施展出的一个玄奥法决，白雾迎面化作一面八尺圆镜，纵缩时光，将万年的时光尽归于这一瞬间。这个只有传说中达到了地仙级别的才能施展的纵横空间的法术，此刻却被用来点开洛青书的心境，如果被其他修道者看到，肯定也会觉得这是在暴殄天物呀。这种极耗修为的法术，对于祁天寿来说，只不过是信手拈来，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洛青书缓缓闭上双眼，盘膝而坐：“是了，万物兴衰，皆有天道，此消彼涨间，才会有所得失。我自幼成长在太墟，却也是平安快乐，几位爷爷对我甚好，天天有小肥熊作伴，并无争强好胜之心，那我何必要在乎别人的眼光，我所在乎的应当是本心，本心不变，是为大道不灭，我自由我本心而为，当要阅尽天下英雄。”想到这里，洛青书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只觉得这天地之间一片清明，恰逢此时，飞舟掠出云海雾澜，一道彩虹正好横亘在天际，这倒彩虹正如同公孙百战不屑的眼神一般炙的洛青书眼中一片火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