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在给你男人挠痒吗？力气再大一点！”
砰！
砰！
钢材炼成后，铸剑程序进入最为艰难的锻造过程，而李贺眼神愈发狂热，为了加快锻打进度，他把欧凝霜也拉了进来。
乒乒乓乓的锻打声，在欧家剑炉响了几天几夜，一刻未停。
粗俗、自大、不知疲倦的疯子，还有从不把自己当女人看的男人……这是欧凝霜这几日来对李贺认识。
不过李贺越是如此，要强欧凝霜越是更加的拼命，原本一张犹如璞玉般细腻白皙的脸，此时已经满是油腻的黑灰，飞剑铁花把她的衣服杀出一个个小窟窿，一双纤手更是满是血泡。
只是，她心里十分疑惑，李贺一个外人怎么比自己还要拼命？
“太美了。”
又是一轮锻打完毕，李贺举起冷却后剑胚，还未抛光研磨，就已经能从剑身上看出一道道细小黑白相间的花纹。
“真他妈走了****运了。”
李贺痴痴的笑着，一旁的欧凝霜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道：
“再怎么美，如果不能承受妖血淬火，都是一把废剑。”
“你这个人女人，什么都不懂，这是花纹钢，算了，跟你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
李贺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
“你……！”
“好了，我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就全部交给你了，毕竟你才是铸剑师。”
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正欲发泄，却被李贺打断，他把手中的剑胚递给欧凝霜。
“不过我很好奇，其实以这柄剑目前的韧度，开锋之后销金断玉丝毫不成问题，你说的妖血淬火真的有必要吗？”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李贺显得异常认真。
“当然有必要！”
李贺这个问题，问得欧凝霜很开心。
“剑身的韧性、剑刃的硬度，这些都不过是普通刀剑需要具备，而在炎霜城上等的刀剑必须拥有灵性，妖血淬火又叫淬灵！只有淬灵过的刀剑才能斩杀妖兽，这一点无论普通的刀剑多么封了也不行。”
淬灵？李贺的脑子里又多了一个新鲜的词汇。他甚至连妖兽都没见过，自然不懂为何普通的刀剑杀不死妖兽。
“淬灵就是将剑放入那妖血桶里？”
“如果这么简单，那炎霜城到处都是铸剑师了，淬灵之前必须在剑胚上刻下‘聚灵符’，而聚灵符是每个铸剑师的最大的秘密，我从八岁开始练习刻符，到现在也不过掌握了一个聚灵符。”
这些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欧凝霜颇为自得的给李贺解释了一番。
“一个你学了这么久啊。”
李贺皱了皱眉，他没有故意调侃欧凝霜的意思，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对方实在太愚钝了。
原本被奉作天之骄女的欧凝霜，被人这么说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现在没你什么事了，我要闭关刻符！”
“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不行！”
说完欧凝霜便气鼓鼓的走进了剑炉旁的一间小木屋，想必是专门给铸剑师刻符用的。
“莫名其妙。”
李贺摇了摇头也从剑炉走了出来，迎着明媚的日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啊，怪人你怎么出来了，剑铸好了吗？”
不远处妹妹欧凝烟提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过来。
“嗯，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等你姐姐出来就知道了。”
“呼……太好了。”
欧凝烟长吁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她比李贺跟欧凝霜更加紧张，李贺欧凝霜因为一门心思投入到铸剑中，所以根本无暇想其他，而她每日出去买菜做饭，都觉得身边人都在议论着自己，甚至有人已经上门询问她们姐妹俩的身价。
她不敢跟姐姐说，所以只有自己独自承受。
“我们边吃边等。”
李贺接过欧凝烟手中的食盒，两人坐到院中的凉棚下。
这两天李贺渐渐有了饥饿感，这感觉就像是麻药的药效渐渐过了一样。
“怪人，你说你跟我姐姐铸的这把剑能成功吗？”
欧凝烟眼中依旧满是担忧。
“怎么样才算成功？”
李贺一边吃着，一边好奇的看着欧凝烟道。
“地级灵剑，那怕只有一星。”
犹豫了一样，欧凝霜咬牙道。
“我对你们这里剑的品阶有些不懂，什么事地级灵剑，星位又是什么东西？”
放下了手中的吃的，李贺认真的看向欧凝烟，他希望从对面嘴里得到更多这个世界的一些知识。
“我们这里兵器，淬灵成功的叫灵剑，而灵剑又分普通灵剑，地级灵剑、天级灵剑，一级三星。”
“怎么看得出剑的品阶区别？”
“宝剑淬灵时，普通灵剑剑身聚灵符不会有任何变化，而有品阶的灵剑，不但淬灵时会有天地异象，而且聚灵符下会生出一个小的星矢图案，星矢图案越多剑的品阶就越高。我们如果不能铸造出地级灵剑，那住在上面的那些修者、武者便不会保护我们，就算我们的剑能卖钱也没用，迟早会被那贾家吃了去。”
说道这里，小姑娘突然眼里冒出晶莹的泪花，颤声道：
“我小时候就亲眼看看过，爹爹铸造出一柄有两颗星矢图案的灵剑！如果爹爹还能铸剑……”
面对这个趴在桌上泪如雨下的小姑娘，李贺突然有些束手无策。
“别在那种人面前哭！”
就在这时候，剑炉旁小屋的们被打开，欧凝霜从拿着剑胚从里面走出来。
看起来刻符文的程序已经完成了，李贺顾不上嘴里还没咽下的一口吃的，飞快的跑了过去。
而欧凝霜则将剑胚再次放入炉火中，准备淬灵钱最后一次锻造。
当她用铁钳将烧的通红的剑胚，从剑炉中取出时，李贺看得出她浑身都在颤抖。
呲……
滚烫的剑刃没入殷红的兽血中，先是冒出了一阵白气，继而只看到细细血珠，小蚂蚁一似得爬上剑刃上的符文刻痕中。
嗡……
就在李贺看见血珠布满刻痕时，一声嗡鸣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院落里突然卷起一阵清风，一股李贺从未闻到过的清新气息涌向这院落。
而院落中的枯木花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开始发芽、吐蕊……
院落的上空，百鸟争鸣，响彻整个炎霜城。
“剑身上的聚灵阵启动了……”
欧凝霜望着李贺，眼框中满是喜悦的泪花。
“这……就是聚灵阵？”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李贺，不知道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一个小小的符文居然能诱发天象变化，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再次超脱了他的认知。
“太有趣了。”
虽然眼睛依旧睁的大大，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但是李贺身体却在颤抖。
他觉得自己似乎来对了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