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早上第五节课的铃声响彻整个校园,哐当哐当的脚步声夸张的就像火车发动一样涌向了食堂。
伍瑾铭难得的没有加入这次的人流中,因为他还在埋头疯狂的赶试卷。
“等等等等,马上马上,”伍瑾铭最后以自己都看不清的狂草填完了试卷的最后一行,赶紧递给了老司机。
“哦对了,”老司机接过伍瑾铭的卷子,“这次的数学建模大会你有兴趣么,要报名的话去科技楼找王老师哦。”
“哦,应该会的吧。”伍瑾铭摸了摸额头的一点汗答应道。
科技楼离食堂也不远,反正老司机都这么说了,咱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是不是,反正现在去食堂也会被挤爆,还不如晚点去算了。伍瑾铭就这么心里想着走进了科技楼的大门。
“哐当”伍瑾铭前脚刚踏进科技楼,后脚差点就被狠狠关上的门给夹了。
“这门怎么了。”伍瑾铭试图把关上的门拉开,但是这门就像是跟他有仇似得,连点小细缝都打不开。
一股子没来由的寒意瞬间涌上了伍瑾铭心头,现在这是?伍瑾铭开始低头审视全身,短袖加短裤,现在是夏天?我来这儿干嘛?数学建模大赛报名?我擦数学建模是什么鬼啊!数学搭房子么,怎么看我都不像是跟这种什么大赛能扯上瓜葛的人啊!什么夏天,数学能人的这种设定怎么看都是随便加上去的啊!
“呜呜~~汪!!”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狗叫声,还伴着令人炸毛的猫叫声。
喂喂,这个场景,太似曾相识了吧。伍瑾铭抡起脚开始踹起了门来,然而门还是纹丝不动,原本普通的一扇玻璃门,现在就像一堵牢牢的花岗岩一样难以撼动。
那个地震,那块骇人的巨大石块,之前的那个梦境的记忆清晰的在伍瑾铭脑中展开,总之,这里很危险,必须离开!
门口这里出不去,那一楼随便找个教室破窗而出吧,一楼那么多教室,总不会。。。。。。
“啊啊啊啊啊!”伍瑾铭一拳打在最后一个教室的窗玻璃上,真的是最坏的结果,所有教室的窗户都打不开。
二楼,三楼会有出口么,伍瑾铭站在楼梯口,茫然的抬头看着楼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淡黄色的落日光开始在脚底蔓延开来,原本亮堂堂的室内开始黯淡下来。
已经傍晚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进科技楼的时候还是中午啊,现在估摸着最多也就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吧,怎么可能到傍晚。
“喂!!!!!!有没有人啊!”伍瑾铭扯开嗓子呼喊道,然而空荡荡的大楼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楼外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风景,什么人都没有。
伍瑾铭起初并没有注意到,但现在他才发觉过来,除了自己以外,四周没有一点有活物的痕迹,科技楼外面的教学楼,图书馆和宿舍楼死气沉沉的,确切的说,现在除了伍瑾铭自己以外,他感觉不到其他任何活物的存在,平常充斥在耳朵周围的各种声音——路人的低声交谈,各种电器的滋滋声,远处汽车群的轰鸣声等等,现在都彻底的消失了。
“还真是一个安静的梦境啊,安静的让人犯困呢,”天已经迅速地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伍瑾铭贴着墙壁摸进了一间教室,顺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啪嗒,”黑暗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按键声,虽然灯并没有亮起来,但伍瑾铭却没来由的对这一声啪嗒声感到高兴。
哎,先睡一觉吧,反正晚上啥也看不见,说不定明天一早醒来就回到现实中了呢,不对不对,在梦境里睡觉总感觉有点违和感啊。。。。。。伍瑾铭就这么不着边际的边想边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叮叮叮~~”床头的银白色闹钟整整响了有三分钟,徐蕙菁才从裹成一团的被子中伸出手来,一把抓过闹钟,跟伍瑾铭早上惺忪的睡眼不同,此时的徐蕙菁的眼神阴暗到令人心底发寒。
在与闹钟进行了差不多一分钟的对峙后,徐蕙菁狠狠地按下了闹钟,刺耳的铃声瞬间消失,接着闹钟又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铺着红色地毯的地上,滚了好几圈。
过了五分钟后,徐蕙菁披散着一头黑色的及腰长发呆站在镜子前,一边发着牢骚。
“好不容易早上能睡个好觉,怎么忘把闹钟给关了。。。”
偌大的落地钟的指针指向了“VIII”,沉重的钟摆声在房子里回荡开来。徐蕙菁正在小口的啜饮杯中的红茶,正好睡衣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小姐,伍瑾铭今天没有来学校。”
“没来学校?”徐蕙菁咬了咬嘴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恩,你继续待在学校查看,如果伍瑾铭回来马上打我电话。”
徐蕙菁盯着杯子里的红茶思索了好一会儿,拨了一通电话。
“云叔,叫你派去盯梢伍瑾铭家的手下马上联系我。”
“小姐,昨天您并没有派人去伍瑾铭家盯梢啊。”电话另一头,管家云间寒少有的对徐蕙菁的提问表现了一丝诧异。
“啊,”徐蕙菁只迟疑了一小会儿,“云叔,你准备一下,一会儿和我一起去伍瑾铭家。”在说“准备”两字的时候,徐蕙菁很明显的加重了语音。
“还有,不要用昨天的那辆法拉利了。”
地下车库,管家云间寒正在进行着出发前的准备,为了避人耳目,云间寒特意换上了一身不显眼的灰色棉外套和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原本只有三十出头年纪的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像四十岁的中年潦倒大叔,车也选择了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LS。
水兰中学学校内,晨读时间刚结束,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走出教室,角落里几个女生围坐在了一起。
“蕙菁还在住院吗?这都好几天了啊,上次去看她不是说没事的吗。”扎着单马尾的高个子女生问道。
“我妈说徐蕙菁昨天已经回家了啊,都能回家了应该也就没事了吧。”回话的是留着齐肩短发的吴青渚,在男生中流传甚广的校花排行榜中名列前茅,与同为大小姐的“冰山美人”徐蕙菁不同,身材娇小的吴青渚给人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
“果然还是有点担心,要不今天下午放学去看看她?”有人提议道。
“。。。。。。”
坐在最后一排的张伟假装写着手头的作业,实则正努力的分辨前排女生的谈话,左边伍瑾铭的位子空无一人。
差不多五分钟后,前排女生四散回到了各自的位子上,早上第一节课的时间快到了,大家开始埋头做课前的准备,毕竟第一节课是历史老师“福”老师的课,严的可怕。张伟则趁着这个没人会注意到的节骨眼上从后门溜出了教室。
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的冬日的晴朗天气在今天终于结束了,现在明明是早上八点多的光景却像是刚落日般的阴暗,不过好在并没有前几天那刺骨的寒风。
高三教学楼一楼厕所的旁边有条直通办公楼的小道,刚走出班级门口的张伟猫着腰穿过四下无人的走廊,一个转身闪进了那条小道。
办公楼靠山而建,四楼山坡顶,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魁梧男子,少说也有一米九的身高,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窥探着对面。
从这里能看到整栋教学楼的全貌,一楼的三班的教室,最角落里的位子一直空着,那个是伍瑾铭的位子,本来旁边一直坐着的张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滴滴滴滴~”刺耳的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四楼这里刚好有一个扩音喇叭,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黑衣男子一跳。
刺耳的铃声中,好像有一阵快速接近的脚步声?黑衣男子心底闪过一丝紧迫感,但这份紧迫感马上就变成了一股剧痛感,自己的后背被身后高速接近的物体击中,整个人顺势从石凳上摔飞了出去,手中的望远镜则摔下了山坡。黑衣男子马上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身后的人用膝盖死死地压住了后背,动弹不得,接着脑袋又被粗暴的一把抓住,脸被紧紧地扣在了地面,双手也被狠狠地按住,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
袭击只持续了短短数秒,上课铃声才刚刚结束,悠长的尾音仍回荡在校园中。
伴随着清脆的“咔嗒”两声,黑衣男子的双手又被身后的人打折而脱臼,剧烈的疼痛使他发出一声惨叫声,但头被狠狠地扣在了草地上,发不出很大的声响。
随即,一把冰凉的小刀架在了黑衣男子滚烫的脖子上,黑衣男子感觉自己脖子上的经脉正在剧烈的跳动,似乎已经有鲜血流淌出来。
“转头过来,别喊,不然。”脖子上的小刀又被搭近了一点。
“嗯嗯嗯嗯。”黑衣男子忙不迭地答应道。
抓着头的手松开了,黑衣男子紧张地将头转到身后。
一瞬间,黑衣男子产生了错觉,好像听到身后的这个人松了一口气。
瘦高的个子,略带稚气和黑度的脸庞,等等,这张脸我刚刚是不是见过?黑衣男子心底暗暗吃惊,当然,更吃惊的是对自己被这看起来瘦弱的男人给放倒的这一事实,毕竟在徐家的雇佣的保镖中,黑衣男子自认是很能打的一个了。
“学校医务室在高一教学楼那边。”出人意料的,脖子上的小刀被撤下了,袭击者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松开了对黑衣男子的控制,马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