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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歌(2)

“老子叫匡嘎癞子,”他脱口而出。

众人对着他一阵大笑,他脸红了,一句话没说就打算离开。有一个好心的镇标伸开五指招了招手,说这是浑名绰号,算不得正名,开玩笑可以,要当兵,还得报个正经点的名。“老子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喝过,哪来的正经名。”他回答说。有那么一刻,他搜肠刮肚地想要给自己弄个什么张老三或王老四的,想来想去让他回忆起自己那个不明原因而亡故的哥哥,读过书,叫匡嘎恩其。便又对镇标说:“我有个大大,读过书,叫匡嘎恩其,但他死了,我就顶替他名,叫匡嘎恩其,行不行?”

这时,过来一个体态健硕的男人。一个横竖都只有他一半的矮墩人陪着他。矮墩人即不是考官,也不像本地人,他也不招呼一声,就盯着匡嘎癞子看,他不胜羡慕地看着这匹仪表堂堂标志绝妙的小白马。

“嗨,来两手!”健硕的人突然叫了起来。

匡嘎癞子一点都没有注意是在叫他,他还在为自己刚才的笨拙后悔,为自己欠缺随机应变的能力不安,并谋划下一步的对策,健硕的人突然横过来一根粗如大腿的杉木。那木头刚才还躺在雪地上,结满冰凌,约有一丈余长,健硕者捏着一端,就像牵一根线。

“搞两下,怕卵,搞两下!”说话的是那个矮墩,口音一出才知道他是本地人。

匡嘎癞子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木头的另一端。两人就这样开战了,那情形就像俩洗衣妇在拧刚从河里捞出的床单。一开始是冰凌的碎裂声、炸炸的木质分裂响声,到最后木头变成了他们手中的麻花绞,水都滴出来了,却没有分出胜负。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孩钻到大人的胯裆下,还用黄鼻涕蹭别人的大腿,一脸的无赖像。顿时,里三层外三层,群情激奋高涨,他们还不断要求换个节目来满足自己那不可遏制的玩瘾。半小时后,有几兄弟抬出了搁置在家鸡笼旁边准备过年用来打糍粑的石槽。“行,来点硬家伙,哪个有本事把这八百斤东西扛走,老子就当送人了!”石槽的主人说,还亲自抹掉了上面粘着的一点糖鸡屎。

健硕的人要求大家安静些,只见他先扔了木头,走向石槽处。别人的起哄激发了他,他一层层剥掉了身上的衣服,双手抓住石槽的两耳,公牛般大吼一声举了起来。

“走两步呀,走两步。”

他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了大约五步,雪地上的足迹清晰地透着一种力度,像印上去一个一个的氹。他眯着眼睛,虽然喘着粗气却又飘飘然进入了忘我境界,他想这石槽足以将眼前的小白马压成一个白碌碌的糍粑。匡嘎癞子看出了对方的用意,他对着远处吐了口口水,非常准确地走过去将石槽往头上一举,以刚才的足印为半径走了两个圆圈。

这是健硕者始料不及的,他的脸由红变白。他突然走到镇标身边,抽出了两把犀利的剑,并不由分说地将其中一把塞在匡嘎癞子手中。

“算了吧你?!”匡嘎癞子很生气地将剑丢在地上,不屑的神情,又朝远处吐了口唾沫,“这可是老子的长项,老子天天在练的就是砍刀!”他说。

“我看也算了。”那个矮墩出面调和。

那矮墩就是田老官,他在长沙的那次战役结束后,又不断随军征战过广西、广东和武汉等地。他以为可以就此罢休了,但太平军为了巩固自己的军事优势,为彻底推翻清王朝奠定基础,不断地北伐和西征。他们的声势绵延山东、河南、安徽、江苏各省,朝廷几年征剿,毫无效果。此次他从外省回乡过年,实则带着为朝廷招募“廉干武员”训练军队的重任。那健硕者是他从外地请来的武术教练。

“当然不能算,”健硕者有点不服气,却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吹什么牛皮,”他哼哼着。

“你叫什么?”田老官问匡嘎癞子。

“我叫匡嘎恩其,大人,”他回答,再也不想让诨名搅局了。

这时,一帮半大的小伙子嘻嘻哈哈一路走来,为首的是田嘠兴恕和沈毛狗,后面的田嘠兴奇是田嘠兴恕的兄弟,还有一个堂弟叫田嘠兴胜,他们刚卖完了一挑马草,正围着一个像是浑身充满着奇诡异术的小顽童嬉闹。小顽童穿了一套领口又扁又平的黑衣服,手里握一根柳树荆条,赶着一条和荆条差不多大的小花蛇,就像是牵着他的小弟。镇筸城的人大多认识他,他是跟随下河佬而来的人,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镇筸的街上游荡,还总带着他的那一条小花蛇。他跟谁都打招呼,可是就从没有人和他深交,大概害怕他身旁的孽畜。每天下午五六点钟吃晚饭,他会给蛇喂食,那时会有数条蛇不断从山间地洞爬来,饕餮一顿后离去。没有人见过他的父母,有人猜他是陈法阳的私生子,却永远知道不了他的底细。他这时并排匡嘎癞子一起站到田老官面前,并询问他可不可以去当兵。

“把你那东西收一收,你莫玩那些名堂,这可是去打仗。”田老官说。

“把你那东西收一收,你莫玩那名堂。”旁边的几个半大小子油腔滑调,和田老官调侃。

“鬼崽子,当心老子抓你们仗丁!”田老官恶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

“老子们天天都在玩冲仗火的游戏,冲啊!杀啊!打啊!”他们朝他使了个鬼脸,玩去了。

当天晚上,匡嘎癞子把身上的戏袍往地上一扔,和小玩童跟着提督军门走了。走到离镇筸城很远的地方,才发现后面跟着以田嘠兴恕为首的那一帮半大小子。除了田嘠兴恕,他们大多和匡嘠癞子一样,不仅相信打仗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还对镇筸镇以外的情景充满好奇幻想。当然,父辈们的前仆后继的影响也会左右他们的思维,在他们幼小的心灵,有时会很羡慕立功受禄人家厚重威严的大门和深宅墙院内飘动风铃的尖角屋顶。镇筸城里那些如雨后蘑菇般依地而起的一幢幢带天井的三合院或四合院建筑,也不过骄人成绩的部分而已,那些横刻着“南华第世”、“簪缨门第”或某某第世的门楣,有的还是皇帝的亲自题匾,渗透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光辉。

田嘠兴恕出去的目的是为一个女人。不过与爱无关,恰恰相反,是因为恨。田嘠兴恕个子瘦小,皮黑毛黄,倔强得如家里那匹暴躁的马,平时爱和人玩滚钱消遣,有一次玩得沉迷,将未卖掉的马草摆放到朱家小姐的门口,那位小姐嫌脏了地方,不太高兴,冷嘲热讽地骂了起来。这让田嘠兴恕自尊心受伤,气得不得了,“你不要凶火,”他回敬道,“等老子当了官,娶你做我婆娘!”

匡嘎沃金发现侄儿失踪,就在镇筸城到处寻找。但成天咚咚呛呛的戏班子留在小巷里的余韵消失了,长街的岩板上剩下一堆堆因年结束而烧草龙燃放的爆竹,一些孩子蹲在地上,混杂在熄了火仍在冒烟的草龙灰烬之中,寻找还能放响的带引线的鞭炮。一个大一点的小孩告诉她,昨天晚上看见匡嘎癞子妆都没卸,跟着那些招幕的兵士出石头城走了。她又有点不甘心地去找那位流浪艺人师傅:“我侄儿真的走了吗?”她问道。流浪艺人正啃着一块腊猪脸喝酒,对于这件事毫无惊奇地表示。“他天生就是个将军,”他放了个响屁,懒懒地回答说,“兴许,还会做第二个薛仁贵。”

匡嘎沃金很生气地走出门来,仍然想从其他途径打听侄儿子的下落,她一路走一路问,并相信曾相依为命的侄儿不会绝情地别她们而去。终于有人捎来了口信,并告诉说他们是沿沱江河走的。但她恍恍惚惚完全没有方向感,走了一天一夜,发现河越来越小,四周全是高崖绝壁,壁缝间万山细流汇成了河的深度和宽度,这时才发现自己方向走反了。她又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回到镇筸城,她脚上的血泡已磨破了,瘸着一条腿,但令她绝望的是再也撵不上侄儿了。

匡嘎沃金和她母亲菊在垂头丧气地过了一段时日,偷偷地舔舐伤口,到了晚上人们总能听见菊在因为想念孙子所发出的低低的唱歌一样的哭泣声,那声音也令别人泪湿枕巾。直到有一天,那个穿着钱衣长相十分光鲜的小红钱帮她重拾了找回孙子的信心。

小红钱一来就把那件钱衣从身上脱了下来,她说如果不能将一只虎变成一只猫、一只狼变一只狗、生铁变棉花的话,她情愿将自己的钱衣变成匡家墙上的一件织锦。

“等着吧,你孙子到头来会是你身上的一件棉袄。”女人夸口说。

匡嘎沃金并不认识她,但帮她算命的白瞎子告诉她那是陈法阳的小妾。那伙辰沅高人中,有人还揭了那位令人既羡慕又嫉妒的陈法阳的老底,说他总是穿着一件钱衣走东闯西,虽然满脸麻子,但每到一处,就会带回一个貌似天仙的女子,那些女子全是一副心神不定、像是强压下许多热切的念头焦渴难耐的样子。于是,有人说陈法阳身上有一种迷药。

“请相信她一回吧,”白瞎子对匡嘎沃金说。

寻找匡嘎癞子的过程其实就是这个小红钱在内心寻找陈法阳的过程。陈法阳离开的这些年,她一刻都没有放下对他的想念,有时真是为焦渴难耐和孤立无援而伤心不已,甚至割断自己身上的一根血脉以示情不两立。匡嘎家族的遭遇让她有如找到了自己的同伙沦落人,她信誓旦旦地表白,体现的正是她感到不再孤立无援的一点狂喜。她成了匡嘎家族唯一的指望,她在家里舒服地吃住了半个月,就撑着一把花花的油纸伞出门了。菊在一点也没露出怀疑的神情,因为自己一刻也没有灰心认命,她思量着,哪怕别人以奇诡的其他途径挽留住孙子的心,改变他的命运,她也在所不惜。

几个月过去了,一天,匡嘎沃金起得比谁都早,因为她听得有人在外面拔门闩,她想也许是某个小偷或流浪者在寻求帮助,走近大门透过门缝一看,才发现是那个夸口过的小红钱。她的身子因为少了那件钱衣而有点单薄,那把油纸伞挟在胳肢窝,却并没有见到预期中的自己的侄儿子。尽管匡嘎沃金再也不想搭理她了,还是忍不住给开了门。“请看结果吧,不要去看风儿吹开花蕊的过程。”小红钱精神抖擞地说,一点都没有黎明即来的疲倦。

结果是她除了带回自己,还带来了十八个腰肢婀娜的少女。十八个女人齐刷刷站到镇筸城里,古老的石头都年轻了。

到这时,菊在似乎有点明白了小红钱的意图。小红钱说这是他男人陈法阳留给她的唯一讨生活的武艺,但她说她绝对没有什么迷药,那些女子能听从她完全是因为某种得法的教诲。她要求祖母给她们一个住处,匡嘎沃金便把建在自家茶园里一处僻静的山庄空了出来,因为长久没人居住都快发霉了。自此,小红钱开始了对她们进一步的“教诲”。她让她们每天练习一种呼吸,让她们两两结伴,互相对望,以一种放松、被动的方式膝盖微弯地站着,然后大力吸气、吐气。吸气时彼此骨盆往后缩,吐气时要求骨盆往前顶。同时还要用动作与声音来辅助,拉得长长的“啊”声,此起彼伏,听起来暧昧至极。完成后,要求换伴重复。之后,伙伴被要求两两拥抱,或背靠背坐在地上,或屁股贴着屁股。

“要交换彼此的能量,”她说。

晚上,小红钱开始教一种静心游戏,她将其命名为“风催开花蕊”。她找了一个名叫黛帕的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女孩配合示范,因为她看起来既不勇敢,也不敞开,甚至还很害羞。小红钱用手轻轻上下抚摸,或大力地摇摆。“还可以有创造性一点,”她教导说,掀开黛帕的衣服,往她肚脐眼上很挑逗地吹气。女孩们几乎都被要求扮演“花蕊”,一方头靠在另一方大腿外侧,然后从脚踝摸到肩膀。小红钱还让黛帕拍她的屁股,甚至让挑逗性地隔着衣服摸她的乳头。

在家人还在为匡嘎癞子的浪子回头做着种种努力的时候,匡嘎癞子其实已以亡兄匡嘎恩其之名成了一名镇标。紧接着入绿营,编入湘军,稍加训练就开赴到江南调剿北方的捻军去了。

起初,他熟记于心的是自己的名字,对以名册中张冠李戴的亡兄之名不太习惯,在一次作战中没有把上级的指令对号入座,延误了军务,以致十几个兄弟无辜冤掉了脑袋。一位副将把他监禁起来,并锁上脚镣,决定对他实行枪决。但在拔枪的时候匡嘠癞子突然提出要见一见同乡提督田老官。

“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做提督了,但请让我走的时候再看看提督的样子。”他说。

“你简直在说六月难,”副将说,但他对于一张年轻又长得过于标致的脸心存一丝惋惜,又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如果你想死里求生,请免开尊口。”副将交代道。

“死了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才不会贪生怕死!”

晚上,副将把田老官请来了。“把你的头发梳一梳,新兵,”田老官说,“如果有什么要求,别烂在肚子里。”

匡嘎癞子突然悲切起来:“没有要求,大人,你知道,在我们镇筸,人死后无一例外都要履行一种古歌仪式,如果我死了,有没有人给唱一堂丧堂古歌。”

“没有。”田老官肯定地回答道。

匡嘎癞子立刻露出了一种比死还难过的失望:“那么,我能不能让自己先给自己唱一堂。”

“当然,随你的便。”田老官不假思索地说。

那天晚上,一位兵士还给他拿来了道具,即一面伴奏的羊皮鼓和一个向阳木鼓槌。从第一声鼓槌响起,直到落下最后的捶音,匡嘎癞子都没有指望过自己会逃脱被斩杀的厄运,更没有想到他的兴趣学业及平时沉迷过的古歌在此左右了他的命运,并使他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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