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祖地是一处很大的祠堂,足足占据了秦家四分之一的地方,高耸的楼阁是整座凛冬城最高的建筑。
拖着疲惫的身体,秦牧推开祖地的大门,如同死狗般坐在祠堂中不住的喘气。
本来就被秦宇的剑芒擦伤,又被秦无双打了两巴掌,此刻的秦牧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痛不堪言。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如此的无情。
“什么狗屁秦家,虚伪、无情之辈罢了。”秦牧冲着面前的三尊高大的金人,吐着口水,一脸的不屑。
这三尊金人是祖地的唯一供奉,年月久远,就连秦无双也说不出这三尊金人的来历,只是按照祖训,日夜供奉。
“看什么看,我看你们也是眼瞎,这么多年都是我在为你们焚香、打扫,不保佑我就算了,还让我受到如此的不公,狗屁祖先。”秦牧瞪着三尊金人怒目圆瞪的双眼,谩骂道,像是一个无良的地痞,很是无赖。
这里是祖地,乃是秦家最为神圣的地方,没有家主的允许,不会有人踏足这里,也没有守护者,对于秦牧来说,这里是他最后的净土,可以无拘无束。
自幼年起,每一次秦牧犯了错都会在这里被罚跪,久而久之,秦牧自然成了这里的清洁工,然而这一次,秦牧却是没有丝毫的恭谨。
挣扎着走到一尊金人的面前,一把将披在金人身上的红布扯下,顿时小小的身体被红布盖住。
用这些红布将身上的伤口擦拭了一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秦牧随手拿起一个贡品的水果一口咬了下去,甘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滑进肺腑,顿时舒服了不少。
用亵渎祖先的行为发泄着自己心中不满的秦牧并没有发现有一小片血迹染在了距离他最近的那尊金人身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片血迹诡异的渗进了雕塑般的金人中,在秦牧看不到的高处,一双僵硬的双眸陡然间活了过来,悄无声息的流转出一缕波动,这股波动很弱,几乎难以察觉。
“我的东西好吃吗?”一道微弱的声音在秦牧的耳中响起。
“还行。”秦牧下意识的回答着。
然而刚回答完,一阵寒意突兀的在秦牧心中升起,瞬间侵袭全身,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布满了全身。
“谁?出来。”秦牧起身,慌乱的将被自己弄乱的贡品摆好,转身呵斥道。
环顾一圈秦牧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然而心中却是惊悚无比。
这是祖地,除了祭祀与像他这样受罚的人,不会有其他的人来,而今年的祭祀还未到,但是却有人暗藏在这里,让他很是不安,尤其是自己刚才的行为,说是数典忘祖也不为过。
“赶紧出来,你可知擅闯祖地乃是死罪。”秦牧扯着大旗,恐吓着那暗处的人,心中却是紧张到了极点。
“该死的,如果父亲见到我亵渎祖先,估计想不死都难了。”清醒过来的秦牧有些懊悔。
虽然之前在秦无双面前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而从心底讲,他很怕死,否则也不会在秦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之前对着父亲的冲动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
“你吃了我的东西,那么就该还,用什么还呢,让我想想?”那道声音带着倦懒与戏谑,幽幽的传来。
“我又没吃你的。”秦牧回答道,然而刚说完,顿时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瞬间后退几步,仰头看着面前的三尊金人,如同见了鬼一般。
这一次秦牧看清了,在他面前,那尊被他扯下红布的金人宛若活过来一般,一双金色的瞳孔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祖先.”秦牧的脑子轰然一声,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那双金色的眸子,如遭雷击。
就算秦牧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这尊金人怎么会活过来,而他似乎招惹了一个恐怖的存在。
“秦家子孙秦牧拜见祖先,祖先,您可记得,这些年可都是我在照顾您老人家啊。。,”秦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谄媚的笑着说道,脸上的笑意很是僵硬。
“我想到了,既然你吃了我的东西,那么我也要从你身上拿些东西。”那尊金人打断秦牧,对着秦牧说道。
就在这尊金人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刹那间将秦牧束缚,一股吸扯之力顿时从那尊金人身上传出。
在这股强大的吸扯之力下,秦牧腹部的红布破碎,原本的伤口再度裂开,一滴滴鲜红欲滴的血珠从体内渗出,向着金人飘去。
随着精血的溢出,秦牧的身体愈发的虚弱,脸色变得煞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秦牧彻底的慌了。
“老祖,我错了,我真的错的,请原谅我的无知吧,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秦牧不断的求饶。
然而那道吸扯之力却是越来越大,几乎抽走了秦牧全身一半的血液,整个身体顿时干瘪了下来。
“我忍气吞声一辈子,最后居然是这样死掉的。”昏迷之前,秦牧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句话。
秦牧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传遍了全身。
“咦。”突然间,秦牧惊咦了一声,惊骇的看着自己的的腹部。
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被光滑的肌肤所取代,似乎那里从来就没有受过伤,而在自己的胸口,一个拇指般大的金色斑点烙印在心口,细细一看,居然一尊缩小的金人。
“那尊金人?”秦牧转头向着金人的地方看去,只见三尊金人此刻只剩下两尊,原本吸收他精血的那尊金人凭空消失,只留下一片空地。
三尊金人乃是秦家的圣物,与秦家一起流传至今,来历神秘,在秦家人的心目中至高无上,此刻消失了一尊,无疑于是一场大地震。
“完了,闯大祸了。”秦牧大叫一声,他没有想到这尊金人居然赖上了自己,如果被自己的父亲与秦家的那些长老知道了,恐怕会将自己给活活撕了。
想到这里,秦牧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与心中的恐惧,拔腿便向着祖地的大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