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凡,或者说是不可思议,单凭肉香,这四方的灵气含量就提升了不止三层,如果烧制手法在加以改善的化,恐怕这一餐就相当于凭空吃下数枚没有任何副作用的炼气丹药,这已经不单单只是普通的餐食,算作灵餐,可以说丝毫没有夸张的意味。”穆烟侞点评的头头是道,却见古廉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眼底闪过意思疑惑,随而轻问道:“怎么?古老,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错到也是谈不上错,但结果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偏差而已……”
“请您老指正。”穆烟侞意外的眨眨眼,如深潭般的双眸却极其认真的看向古廉,就好似如他说不出一二三,她就绝不罢休一般的认真。
古廉不理穆烟侞那正式的表情,他摇头晃脑道:“指正到谈不上,只是说一说人生经验和亲身经历而已,要知道,有时候亲眼所见之事都未必是真,那紧靠鼻子和感觉说探知的事物则更不靠谱,这肉香是香,美味也则美味,但有句古话说的好,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卖相好,不一定真的好,这就是一顿简简单单的牛羊大餐,俗是俗气了一点,但美味不必多提,至于灵餐的效果,那只是哈哈一笑而已,返璞归真那只是骗人的把戏,东西如果真的好,那你觉得,它还能留在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村中吗!”
说罢古廉哈哈大笑,见穆烟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把手中的烟袋锅子轻轻在身前矮桌一磕,烧成灰渣的草木灰烬肆意的散落地面,啧啧嘴,他又开口道:“穆家女娃,老头我也不想在跟你兜圈子了,说吧,到老夫这来,你到底所谓何事?我就不相信,登记几个娃娃姓名的任务需要劳烦你们雙城穆家的嫡系子孙亲自出场,按照你家那老祖宗的规矩,就算是历练,这种事也轮不到你,何况筑基期大圆满的你也正逢破关关键之刻,不老实闭关结丹,跑到我们这荒郊野外,说没事,真当我老头子老眼昏花,得了老年痴呆不成!”
“前辈……”
“别,你叫我老头子或者古老头都行,就是别叫我前辈,这声前辈,我是当不起的,如果有事,你大可以直说,能办不能办,老头我当即都给你个回复,至于人情,老头我还真不稀罕你们穆家的人情。”
穆烟侞一脸无奈之色,当然,这表情有多少真情实感则有待商榷,不过此时没人追究,见古廉的表情,她只能叹声道:“晚辈的确有正事请求前辈帮助,一枚白信草神丹为报酬,只求前辈帮我布下阵,困住二只元婴期的千年妖王……”
“嘶!”古廉倒抽一口冷气,一对小眼瞬间瞪的有铜铃大小,指指自己的鼻子,他愕然道:“元婴期?就凭我,你确定你没说错?”
“前辈,这种事万万不能开做玩笑,元婴期,货真价实!”穆烟侞一招手,一个由灵玉通体雕刻而出的玉瓶被她托在手心,玉瓶壁面薄如宣纸,透过晶莹的外壁,其内一枚如同龙眼大小的白色玉丹在瓶内腹腔凭空而悬,穆烟侞认真的把玉瓶放至左侧矮桌之上,口中道:“一枚白信草神丹,可修复金丹裂痕,可让前辈金丹说受之裂伤完全归合无恙,稍做修习,实力定然可重返金丹后期,只要前辈您帮晚辈布下一阵,材料自由我提供,不论结果如何,这枚丹药都当作晚辈的酬劳。”
古廉一脸热切的盯着玉瓶,久久不语,半晌后,他重重一叹,挪开视线,开口道:“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可得,老夫我活了二百八十个春秋,自知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枚白信草神丹,价值连成,由它为报,这件事可想因果之重,虽然热切,但老夫自有自知之明,做不到,做不到啊!!”
“前辈,金丹可享寿三百六十载,以您的天赋与多年困苦之境,一旦服下此药,心性,累计接达到金丹之顶,八十年之长,足够前辈您碎丹成婴,当得之机遇,就如天授而不取,只是布下一阵,其它皆有晚辈接手,其万万不会与您牵连。”
“小丫头,你还当老夫是三岁孩童吗!因果因果,有因有果,拿了你们穆家的东西,就相当于种下了因,你欲做之事就等同结出了果,这果是苦是甜还犹未可知,是甜便罢,一旦是苦果,你认为我还能独身事外。”
穆烟侞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头竟然犟的如同老牛,轻轻皱眉,她右手又轻轻一晃,一枚如拳头大小,通体血红,并夹杂金,绿,黄,三种颜色的血球出现在她手心,“这枚三系灵脉血珠可以让一名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得到三系混杂的三灵根之体,虽然只是底层,但对一个没有灵脉的人来说,这枚血珠可谓是无价之宝,在加上它,待那三人前往雙城圣学时,就算三人都没有灵根资质,有了他,我担保三人中至少录取一人,其余二人则保证引入武学兵家,不知这条件是否足够前辈做出决定!”
穆烟侞做过调查,她绝不会拿没有把握的条件来吸引古廉的出手,只因古建等三人实则是村子联名举荐,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古廉一力推之,这老头第一次举荐他们三人入雙城圣学,可见他对古建等三人是有一定关心和注意的,当然,白信草神丹则是压倒天枰的基础,它让古廉在犹豫中平衡筹码,在加上一根稻草,则不愁他不心动。
“唉!”重重一声叹息,古廉嘬了嘬早已熄火的烟袋,看看玉丹,又看看三脉血珠,又是一声叹息后,他揉揉脑袋道:“小小女娃,心计算计如此之深,恐怕除了你们穆家的那位老祖宗,雙城穆家能晋升元婴之人也就只剩你一人而已,罢了罢了,如此诱惑,就算有一些因果,老头我还是抗的下的,不过约法三章,我只管布阵,至于其它,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晚辈省得,前辈您只管布下阵法,其余一切,都由晚辈一力承担!”穆烟侞眉眼一开,求得雙城阵法造诣最深的古廉出手,她的谋算有增加数分胜算。
“看你的模样恐怕也没有闲心等着吃饭了,说罢,阵法要我布在哪里?你又准备了何种材料?要我布下什么样的阵势?”
“天宫真星沙,千机彩星丝……布置天宫牵锁盘亘阵势,至于布阵地点,数千里外,蟠台龙岩谷!”
“蟠台龙岩谷……”掐指一算,古廉一瞪眼,随即低吼道:“你疯了还是傻了,大榕树王,大榕树王的次枝落根在蟠台龙岩谷,方圆数百里都是他的地盘,在那里布阵,没有他老人家的允许,你我就连他跟脚下的盘根都无法深入,别以为我是雙城的阵法师就牛x,实际我只是个人,跟他老人家比,我连个P都不是……”
心里鄙夷,但脸上不露声色,穆烟侞眉角一挑,开口道:“如古老,实际您担忧的这一点却并不是问题,如果没有解决之法,您认为我会提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吗?”
穆烟侞一声反问,古廉一愣,眉头紧皱起来,是啊,穆烟侞这丫头并不傻,其不但不傻,反而还精明的要死,要是真没用解决的方案,这种事她也根本没有必要提出,但话又说回来,她有解决的办法,古廉却是说什么也想不出来,别看穆家在雙城势大,但在大榕树王的面前,那所谓的势力就好比蝼蚁,这是层次的差距,别说是穆家,就算是雙城城主,亦或是齐州诸王,要是他不想理会,说不鸟你,那真就是不鸟你。
大榕树王在这一界可谓是地位超然,不论是人族亦或是妖族,他的地位都相当于那种扛把子的存在,穆烟侞说她有办法,如她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古廉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多年前我曾经进平壤山脉历练破关,得以荣幸,被大榕树王引入蟠台龙岩谷,耗费一年之久,帮助大榕树王清理叶脉之间的食叶之虫,因为如此,这一次我有求于他,他老人家答应,在这件事情中保持相应的中立,有了他老人家的答复,我才敢在蟠台龙岩谷之中布下阵法。”穆烟侞缓缓说来,其过程并没有详尽解释,但有此机缘,古廉内心也不得不感叹她的运势之强,或许穆家冲出雙城的期望就落在此女的身上。
一时间古廉缓缓消化穆烟侞所道出的讯息,却不等多久,她又开口道:“大榕树王已经开始履行约定了,天地波动归于平息,时间被大法力完全禁锢,古老爷子,您是否已经决定了呢!”
古廉:“我……”
“我去!”一间略显破败的老旧院落中,古建一脸痴呆的望着手中之物,瞪大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瞳孔剧烈收缩并快速放大,他愣了半晌,嘴角抽提道:“这…这东西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说,是不是你干的!”
大白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两人深情对视许久,只见大白羊突然张口,“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