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百岁光阴似水流,一生事业等浮沤。昨朝面上桃花色,今日头边雪片浮。白蚁阵残方是幻,子规声切想回头。古来阴阳能延寿,善不求怜天自周。
世人都说,京城乃天子的脚下,京城之大,无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东西。
世人都道京城好,好比凡尘比上天;世人都道京城好,无忧无虑赛神仙。京城里,房屋对对;皇宫中,阁楼重重。
在京城,皇帝不出门,可谈天下、议天下,能知天下事。
进了京城,萧阴漠赶紧将月儿安顿在了一家不怎么显眼的客栈中,独自一人急急忙忙的往司马南的住处而去。由于熊天霸是司马南的亲外甥,再加上平时也有来往,司马府上上下下的家丁自然都认识。那门外两个守门的家丁见熊天霸匆忙而来,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去,急的一家丁赶紧拦下,道:“熊少……”
萧阴漠一声怒喝:“狗东西,给老子滚开,我有急事要进去见我舅舅。”
那家丁赶紧赔笑道:“熊少爷请息怒,只是大人并不在府上。”
“我舅舅他去了哪里?”
另一家丁赶紧回道:“熊少爷,大人他一早留上朝去了,还没回来呢!”
“那好,我进去等我舅舅便是。”说完,一把将那家丁推开,横冲直入进了司马府,那两个家丁自然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熊少爷”进去。
萧阴漠盾着熊天霸的描述,直接来到了司马南的书房,按照以往,熊天霸每次来了这里,第一时间就会进来书房等候他舅舅前来。
一女仆端了碗茶上来,萧阴漠二话不说,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就喝了起来。
没多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萧阴漠料定是司马南回来了,于是整了整衣裳,赶紧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待司马南推门而入后,萧阴漠赶紧跪了下来,道:“天霸见过舅舅!”
你看那司马南怎生打扮:一身官府显赫赫,走路稳重横生风。威风凛凛,不怒而威,年纪六十出头,面容堪胜五十,真是一派大官相!
司马南见是熊天霸,微微一惊,赶紧说道:“天霸,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总是往我这里跑的吗?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萧阴漠赶紧学着熊天霸的口语,颤颤巍巍的说道:“舅舅,大事不好了!”
司马南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看你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萧阴漠不敢起身,跪着转身面对着司马南,满脸惶恐不安的说道:“舅舅,东西被人给劫了。”
“什么?”司马南一声惊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阴漠越发的心惊胆寒,整个人匍匐在地,全身微微颤抖着(其实这是他装出来的),颤颤巍巍的说道:“舅舅,原本事情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可不知怎的,就在我和凸厥国的那些使者们彼此清点完东西之后,突然有一伙蒙面人冲了进来,他们见人就杀,看了东西就抢,结果……结果……”
“啪……”司马南愤怒之下,一掌打在了书桌上,一张好好的书桌,在司马南愤怒的一掌之下,立马化作了无数块掉落在地上,原本书桌上摆放的砚台笔墨以及纸也掉落一地。司马南大怒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抢我的东西?”
萧阴漠赶紧说道:“舅舅请息怒!天霸这些天派人明察暗访,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说……”司马南怒喝一声。
萧阴漠赶紧说道:“天霸那天趁乱之下逃了出来,后来细细一想,发现那些蒙面人的身手并不像江湖中人,都像是官府出身的,于是派人细细打探,结果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说重点,到底是何人所为?”
“是,舅舅。天霸在幽州一带发现了很多老百姓的家中或多或少有我们被劫的金银,后来打听之下,那些老百姓说,这些钱财是当地的父母官分发给他们过冬之用的。”
闻言,司马南越发的愤怒起来。萧阴漠赶紧煽风点火,说道:“舅舅,幽州的父母官不是兵部的吕大人吗?此人又是舅舅的手下,天霸不敢胡来,所以只好前来禀报舅舅了?”
闻言,司马南皱了皱眉,随后问道:“你查清楚了没有,到底是不是这个吕怀正干的?”
萧阴漠赶紧回道:“舅舅,刚开始天霸也不敢相信,后来多次打听之下,那些钱财的确是从吕大人的手中分发出去的。”
闻言,司马南仰天怒道:“哼……好你个吕怀正,本尚书平日里可待你不薄,你却在背地里阴我。”
“舅舅息怒,都是天霸无能,这才将事情办砸了,请舅舅惩罚。”
司马南看了“熊天霸”一眼,怒道:“混账的东西,真是做事不成败事有余。平时总是告诫于你,让你收敛一点,别成天到外面沾花惹草,你就是不听,我司马南的见面全让你给丢尽了。此事肯定是你醉酒误事,走漏了风声,这笔账我暂时给你记下,日后再一起好好的跟你算一算。”
闻言,“熊天霸”赶紧说道:“舅舅,冤枉啊!天霸平时虽然好性了点,可是如此大事,天霸又岂会不分轻重?舅舅,你想想,这么多年来,天霸可出过什么乱子?舅舅,这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
“够了,别在这狡辩了。赶紧跟我起来,我问你,凸厥的那些使者怎么样了?”
闻言,“熊天霸”赶紧站了起来,低头哈腰道:“舅舅,天霸曾回去过那个山洞中,发现那些凸厥使者和我带去的人全部都死了,而且里面的东西也全部都不见了。”
闻言,司马南猜想会是这个结果,于是叹息一声。
“舅舅,天霸担心凸厥国的皇帝一旦发现他们派来的使者们全都不知所踪,所以就……”
闻言,司马南苦笑一声,说道:“此事我自由主张,你就别瞎操心了。不过凸厥胆敢派兵进犯,本尚书也不是吃素的,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闻言,萧阴漠这才放下了心来,看来这个司马南虽罪大恶极,但是对敌这一点并不含糊。于是说道:“舅舅,那那个吕大人之事您如何处理?我怀疑他已经投靠了太师上官大人。”
闻言,司马南冷哼一声,说道:“哼……竟敢背叛本尚书,”本尚书如不灭你九族就不叫司马南了。”
闻言,萧阴漠心中阴阴一笑,赶紧说道:“舅舅,既然此事是从天霸的手中搞砸的,就让天霸带人前去幽州抄了吕怀正的家,也好将功赎罪。”
闻言,司马南悠悠叹息一声,说道:“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了,是时候让你磨练磨练了。天霸啊,你拿着我的令牌,顺便把皇上御赐给我的上方宝剑也带上,到兵营中点齐人马,即刻到幽州去,把吕怀正给我带来,本尚书要亲自质问他,至于他的家眷大小,一个都不要留下,往后这幽州舅舅就暂时交给你来打理,等舅舅将手中的大事办成之后,再让你回到舅舅的身边替舅舅办事。”
闻言,“熊天霸”赶紧磕头谢道:“多谢舅舅!”
“好了,起来吧!舅舅就你这么一个外甥,你父亲去世的早,你父母又卧病多年,这次你就不用回贺州了,办完事之后直接就上任,你母亲我会派人把她接到这里来,让她安享晚年的!”
闻言,“熊天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谢谢舅舅!天霸替母亲谢过舅舅了。”
“好了,赶紧去吧!以后做事可用心点,从今往后一定要改掉你那些不好的习惯,要是让我再有听到有关你不好的消息,舅舅可不会再心慈手软的,明白了吗?”
“熊天霸”赶紧回道:“舅舅放心,天霸再也不会胡作非为了。”
“那就好,去吧!”
“熊天霸”应了一声,然后拿着司马南的腰牌以及到幽州任命的文书离开了司马府。回到客栈,萧阴漠赶紧推开房门,一把紧紧的抱住月儿,兴奋的大笑道:“月儿,大喜啊!”
月儿不明所以,赶紧问道:“公子,喜从何来?”
萧阴漠放下月儿,然后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月儿,没想到那个司马南也是一个老眼昏花的糊涂虫,本公子不但三言两语就骗过了他,还从他的手中得到了他的腰牌以及到幽州任命的兵符和文书。”
闻言,月儿心下大喜过望,赶紧问道:“真的吗,公子?”
萧阴漠一副趾高气扬的得意样子笑道:“那是当然!不信你看。”赶紧从怀中取出了司马南的腰牌、兵符以及文书连同那把上方宝剑一起放在了桌上。
月儿赶紧一一拿在手中看了起来,随后惊喜道:“公子,你行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拿到手,月儿算是真心的佩服你了。”
闻言,萧阴漠一脸得意之色笑道:“那是当然的了,只要本公子一出手,天底下就没有本公子办不成的事。不过话说回来,这还得靠了我脸上的这张死人皮,现在嘛,本公子倒也不觉的那么恶心了。”
月儿点头“恩”了一声,问道:“公子,你说这是不是叫做一石二鸟啊?”
“何止是一石二鸟?月儿,你知不知道,这块兵符可是幽州城里面十五万大军的总兵符,再加上司马南的这块腰牌,以及这把皇上御赐的上方宝剑,往后本公子想干嘛就干嘛!看有谁敢阻拦?这个幽州城里面的守卫将军吕怀正只是本公子计划当中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甚至更多,这又岂会只有一石二鸟?应该说一石多鸟才是。”
闻言,月儿重重的点头“恩”了一声,道:“公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前往幽州?”
萧阴漠呵呵笑道:“以免情况有变,当然是越快越好啊!月儿,你赶紧收拾一下,然后到城外等我,我这就去兵营中点齐人马,咱们即刻启程前往幽州。”
闻言,月儿点头“恩”了一声,赶紧收拾行李去了。
萧阴漠走到门口,想了想,突然喊了声:“张大。”
紧接着,张大不知从那里窜了出来,喊了句公子。萧阴漠说道:“张大,通知一下弟兄,让他们到幽州先打扫一下,叫他们干净利落点,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来。”
闻言,张大赶紧回了一声,然后闪身消失在了房内。
萧阴漠拿着司马南的随身腰牌、兵符以及上方宝剑到兵营中点了一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往幽州城的方向而去。
很快,整个幽州城里面就会迎来一场血腥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