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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绝处逢生

六月的天,又如娃娃的脸,自是让人难以预测与捉摸。

福居被捉的消息,无翼而飞,不胫而走,不出二、三天时间,几乎便满城皆知了。

那真宁公主朱宝珍正准备往白马寺烧香游玩去,当猛然得知福居被捉的消息时,不觉吃了一惊,自是有点不相信,诧异地问道:“春艳,这事你听谁说的?”

那丫环春艳一本正经地郑重道:“公主,外面他们都在传说呐,不信,你可以向云非烟护卫他们打听啊?这消息就是他们在传呐。”

那丫环春红眼见其有些不相,插嘴帮腔道:“是啊,公主,我也听说了,千真万确的,这不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事。”

真宁朱宝珍诧异的问道:“那什么人捉的他呀?”

春红抢先叙说道:“公主,我听他们听说,那福居躲进了往宫中送柴火的牛车里,被左龙虎统军韩勍韩大人发现并抓获的。”

朱宝珍冷若冰霜地附言道:“如此说,那福居可真够胆大的,那韩勍抓了他,审问出什么没有?”

春艳笑呵呵地开口道:“公主,这个问题您问得让我都没法回答,你不想想我们是什么人,那些事别人会告诉我们嘛。”

朱宝珍猛然意到自己的失识,不好意思道:“这我忘了,那你快把云护卫找来。”

春艳诧异地问道:“公主,今天咱们不是要去白马寺烧香游玩嘛,找他干啥?”

朱宝珍心神不宁的催促道:“你快吧,今天咱们不去白马寺了。”

“行、行、行,”那春艳答应着便急忙转身寻找云非烟去。且不大功夫,便将那云非烟护卫给找了过来。

“云护卫,听她们讲那福居被抓了,这是真的吗?”朱宝珍不等云非烟进房站稳便急不开待地开口动问起来。

“这是真的,公主。您问他作啥?”云非烟面对着真宁一脸不解地询问道:

“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只是想问他一下,当初为什么抓我,而后又把我放了。你能帮助打听一下,他现在关在什么地方吗?”真宁冷若冰霜道:

“这个,当然可以,什么时间?”云非烟无所谓地回道:

朱宝珍指示道:“现在就去,打听清楚后,回来立刻便告诉我,”

“行,那我去了。”云非烟说着便打听去了。

那真宁朱宝珍自也不在去白马寺烧香游玩,神不守舍地在府内等起消息来。

且说韩勍不费一刀一枪抓获了福居,自是非常高兴,但为了从其口掏出有用之东西,又让他费尽了脑汁。好几日来,虽然武的,文的,金钱、美女都用上了,但也未能让那福居开口讲出半点有用之信息,自是让他头痛而愁肠百结、一筹莫展。

这日,那韩勍上罢早朝,回走的路上,面对着稠乎乎凝固住了的那没有一丝风的空气,正一愁不展地思考着如何处置福居之事,忽然,一声叫喊把他从沉思给惊了回来,他寻声便找了过去。当一眼看到来人时,自是有些吃惊诧异:“是您呀,郢王殿下,您在这里有什么事啊?”

来人不是别人,乃朱温的二儿子,现任职为诸军都虞候的郢王朱友珪也,虽然有官职,但手中却无兵也。他小名叫遥喜,据说其母为毫州营妓,是那年少轻狂的朱温唐光启年中徇地毫州时,所做下的风流之事也。从小便跟其母生活,长大后才迎归汴州的,至于郢王这个称号,那也是朱温受禅后才封的。这郢王朱友珪,幼年生活在妓院,并没有受过良好之教育,常言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下假神。由于朱友珪从小便经常接触那些花天酒地,打倒金刚、赖到佛,好事不做、坏事做绝,油嘴滑舌的嫖客们,其自身也学得一身之狡黠。常言无利不早起,百事利当先。蛇心不足的朱友珪狡诈地狞笑道:“韩大人,听说你捉了钦犯福居,本王,特来恭喜祝贺也。”

“郢王殿下,这还不是借您的光、托您的鸿福嘛!不然,微臣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捉不道的。”那韩勍闻言立刻见啥人说啥话,溜须拍马讨好道:

“韩大人,您可真会讲话啊!”朱友珪装腔作势、和蔼可亲地夸赞道:

韩勍深知其决不会平白无故叫喊自己的,讨好卖乖问道:“郢王殿下过奖了,我笨嘴拙舌不会讲话的,不知殿下有何指示啊?“

这朱友珪至所以来到这早朝退殿的路上与韩勍相见,实乃是有意结交并拉笼韩勍也。为啥,因为这韩勍经过捉拿福居之事,手中握有兵权不说,而且还成为了朱温眼里的红人。而自己有名无实权,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利用也,常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故此他才特意而为之的。刹时,他面对着不冷不热的韩勍为了进一步拉近关系,喜笑逐颜开、一脸诚意、别有用心、话中有话地邀请道:“本王,那有什么指示啊,而是为了恭喜祝贺你,请你到丰乐楼小酌一杯而已。”

那韩勍早就有心巴结,只是没有机会,今见其自动送上门来,又岂肯错过,立时便答应下来。“郢王殿下,这怎么好意思让您请客呐?“

朱友珪有心结交他,自是非常客气:“请吧,韩大人,用不着客气的。”

“郢王,您先请。”韩勍弯腰恭敬地讨好道:

“同行,同行,”两人交谈福居之事便向丰乐楼而去,后面紧跟随着待从,且不大功夫,便来到洛阳城中有名的丰乐酒楼,那酒店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帘,自是醒目,二人随着便上了酒楼,拣了楼上东尽头那雅间,由随从在外面看护着,二人随即便走了进去。朱友珪在主位坐了下来,那韩勍则在对面坐了。

那酒保不敢怠慢,急忙上来唱了喏问询所要什么东西后,立刻便七碟子八碗,将下口的肉食,及时下的果品蔬菜,尽数端将上来,摆满了桌子。

二人随着便推杯换盏,吃喝起来,几十杯水酒下肚后,常言好对好,赖对赖,弯刀对着瓢切菜。二人便脸红心燥,拉开话匣、互相刺探地交谈来,云里雾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海阔天空,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胡聊来,但互相随着一番摸底,都知其意思后,臭味相投的二人便越来越近,越来越亲了,朱友珪狡诈道:“韩大人,不,应该叫你韩兄才对,说心里话,在众臣中能说得这么投缘的,除了你,还找不出第二。”

“郢王,说实话,能和你交往认识你,我也是非常高兴的。”韩勍讨好道:

“韩兄,来而不往非礼也,刚才你敬了,现在我也敬你三杯。”朱友珪回敬道:

“好、好、好,谢了郢王。”韩勍说着端起酒杯在朱友珪的劝说斟酒下,一口气便喝下了满满的三杯水酒。

“韩兄,真爽快,你这个朋友,今生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可别推迟啊。”朱友珪一语双关地调侃道:

“殿下请放心,今后只要用得着,派人传句话,保证万死不辞,随叫随到的。”韩勍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的诚意:

“好,有韩兄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来来来,咱们再干几杯。”朱友珪欣喜若狂,说着便又端起了酒杯与韩勍碰杯去。

“好、好、好,干杯,干杯。”那韩勍说着便推杯换盏痛饮来。一番喝酒吃菜后,闲聊中不知不觉便把话扯到了福居身上来了。

“、、、、、、”

“韩兄,那福居之事你必须得要抓紧,而且必须利用他,更进一步才行,只有那样的你左龙虎统军的位子才会更稳妥的。”朱友珪提醒道:

“殿下,这个我明白的,你放心吧,等我回去,会对那福居再次严行审问的,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嘴撬开的,让他开口讲话的。”韩勍笑面虎似的,微笑道:

“好,那我先祝韩兄了。”朱友珪狞笑道:

“同喜、同喜、同喜,”二人说着便又推杯换盏,互相恭维着聊侃着喝了起来。二人直喝得五迷三道。不知东西南北,才被手下给弄了回去。

花开两朵,但表一枝,且不说那朱友珪暗箱操作将如何争抢皇位,但说韩勍回到府中一阵休息,回过神后,虽然感觉头还有点晕,但为了早日得到奖赏,看天色尚早,便从床爬起,胡乱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带领着自己的待从便前往天牢再次审问福居而来了,自是要不达目的不罢休也。

且说那福居已是伤痕累累,当一看到韩勍进入,便知他黄鼠狼给鸡拜年,决没有安什么好心的,一定会对自己进行更严厉的拷打审问的,心中虽然非常懊悔,但也认定决不能服输的。他深知这韩勍得不到他想的东西,他是决不会杀自己的,刹时,面对其问话冷若冰霜地回敬道:“韩勍,你不用在问了,问也是白问,我直言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讲的。”

那韩勍面对着其不合作,恶狠狠地控吓道:“福居,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就无法处置你,告诉你,把一切都交待清楚的话,官职,金钱、美女,都会扑向你,让你过上神仙一般生活的。否则,我这里可有十八般形具,三十六种形法,且每一套下来都足以让你死个五、六回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别到时后悔就晚了。”

福居已知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反复无常,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狼,自不信其胡说乱讲,狗血淋头地骂道:“韩勍,你这为虎伥的狗东西,别说你有十八般形具,三十六套形法了,就是有七十二般形具,一百零八套形法,你福爷我也不怕的,也不会把什么都告诉你的。”

“好,你小子有种,即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来呀,先给他提提神,再给他醒醒脑。治不了你,我就不信那个邪。”韩勍说着便发出了命令去。

那众衙役不敢怠慢,上前从地上抓起脚缭手铐全带的福居,连拖带拉地便送到刑讯室内,而后连脚缭手铐都没去,便捆绑吊了起来,用沾了盐水的皮鞭,不分三七二十一轮番抽打起来,不到一个时辰,那福居本来就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经过这一顿的抽打,浑身上下更是血淋淋、模糊不清了。

“小子,怎么样,这醒脑提神的滋味还好受吧,告诉你,福居,最好乖乖讲出一切,不然等一会儿,那十八般形具用下来,不死也让你脱成皮的。”心怀鬼胎的韩勍得意地劝降道:

“呸,你这狗贼,要杀要剐,给爷来个痛快的,这算不了什么的。”福居虽然浑身痛疼难忍,但他还是连眉都没皱一下,自不当一回事。

“怎么你想来个痛快的,行啊,只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讲出来,我保证让你痛快的极致的。”韩勍贼心不死的笑嘻嘻地言道:

“韩勍。你想让我招供,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月亮从东头落下。天地倒转,我才会对你讲的。”福居怒目而视,声正词严道:

“好,那你就尝尝欲死不能,欲活不成的滋味吧,来呀,给他上刑。”韩勍恶毒道:

众衙役答应一声,刹时,便将那十八般刑具给抬摆在了福居面前,自是杀气腾腾。

“福居,你看到了吧,我再次警告你,现在说还来得及,等一会儿就晚了。”韩勍狞笑着,鬼哭狼嚎般恶毒地劝说道:

“韩贼,别在浪费口舌了,有本事你就施吧,你福爷我不怕的。”福居冷笑道: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即然你不使人敬,那我就不客气了,来呀,给我用刑,直到他求饶为止。我就不信制不服你。”韩勍恨得咬牙切齿。

众衙役闻声不敢迟疑,立时,便十八套刑具,用完这一套,立刻换下一套地严酷地动起刑法来。

福居被折腾得自是痛死痛活,死去活来,为了忘却这欲死不能、欲活不成的滋味,禁不住破口大骂起韩勍来。“韩勍,你这混蛋人渣,有本事你下令杀了我。”

“小子,骂得好,你说我混蛋,我就是混蛋,但就是不杀你,让你好享受享受这万虫钻心的滋味不可,哈、哈、哈。”韩勍自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得意地狂笑道:

福居面对着用刑的众衙役,浑身内外上下仿佛受火烧烤似的,自是难受得让人说不出什么滋味,搅得心惊肉,死活不能也。忍无可忍下只求速死,破口大骂道:“韩勍,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我造你八辈祖宗,你不会好死的。”

“小子,你骂吧,等一会儿你就不骂了。”韩勍面对着他怒骂,自不答理仍旧一心一意指挥手下用刑,自是一套接着一套,把个福居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没有一点鲜活之气了。

那福居开始还忍着痛,一个劲地叫骂着,渐渐地,渐渐地声音便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弄着弄着竟没了声音。

“小子有力气,你就骂吧,老子我就喜欢你骂。”那韩勍正在为福居的叫苦连天而叫好,猛闻福居没了声音,自是奇怪,禁不住便上前观看去,当看到福居的头歪斜一边,无有任何动静时,急忙惊问道:“你们快看看,他怎么啦?”

那带班的衙役头上前扒开眼睛看了一下,随即禀报道:“大人,他昏迷过去了。”

“那你们快救醒了,千万可不能让他死了。死了,老爷我的前程就完了。”韩勍急令停刑救人。

那众衙役不敢迟缓,急忙把福居从刑具抬了下去。而后,提过几桶凉水便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浇在了福居身上了。

“怎么样,醒过来没有?”韩勍担心地问道:生怕其因受刑不过而死去。自己则白白失掉官升三级之机会也。

衙役头看了一眼,急忙回答道:“回大人,已经慢慢缓过来气了。”

“醒过来就好,”韩勍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又问道:“那还能继续用刑吗?”

衙役头回答道:“回大人,今天已不能在用刑了,改天可以在用的。”

“好,你们先把他收监吧,过两天我再来审问,但千万要保证他的安全,决不能让他逃跑的。”韩勍眼见无法在审问,看衙役们将其抬回牢房后,便只得悻悻而回了。

夜,不知不觉便悄无声息地降临了下来。

福居已经从疼痛昏迷中苏醒过来多时了,肚中饥肠辘辘的他面对着摆放在距自己不远的饭食翻身便欲食用,不想,刚一动身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使他“哎哟”一声又从新躺在了地上。深知唯有吃饭自己才能更快地恢复体力,他大口大口地喘了会气,咬牙忍受着巨大疼痛,便翻身爬了过去。少喘了口气,随着抓起上面的馒头便狼吞虎咽似的吃了起来。然而,由于馒头太干,自己也有点吃得大猛,竟打起饱嗝来。而且他一口喝了那碗小米粥也不顶事,自是搅得他浑身疼痛,他急忙叫喊道:“班头,班头,你过来一下。”

“来了、来了、来了,爷您有什么事啊?”随着一阵应答一上了岁的班头,飞快从外地跑了过来,亲热地招呼道:

“给我来碗水。”福居不停地打着饱嗝请求道:

“好,你少等,”那班头已经得到上面交待,自不敢慢怠,说着转身便提水去,且不大功夫,便提了个水壶转了回来。

福居拿碗隔着栅栏接了,一连喝了两碗,才将饱嗝压了下去。随着说了声“谢谢,”便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青年人,不用那急的,细嚼慢咽不知那口上膘的。”那班头劝说道:

“谢谢,没事,我这人就快的。”福居狼吞虎咽、三下五去二地吃着,随着又接连喝了两碗水便结束了这场晚饭,看那灯芯已经结出花来,不知何时他随即便问道:“班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戌时,你休息吧。”那班头说着便走了。

福居为了生存下去,好与那韩勍继续抗斗下去,随着便又挪回原处闭目休息去了。

夜,漆黑一团,更深人静,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去了。

福居养神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竟睡着,正在他在梦境中与妻子张玉凤相见并倾诉衷肠时,一声突然的喊叫把他从梦中惊了回来。“福居,有人来看你了。”猛闻后,自是吃了一惊,更是奇怪不解,因为自己乃一个钦犯,别说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了,就是有,他们也得掂量掂量的,真令人莫明其妙,然而,还未等他想明白,一个说来非常熟悉人,跟随着那班头便来到了关押他牢狱门前了,并随着牢门的打开走到了他身边来。福居自是有些吃惊,有些奇怪不解,“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你,”来人不是别人,乃真宁公主朱宝珍也,从她知晓福居被抓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没有再安静下来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是搅得她彻夜难眠,让她心里有一种亏疚感。当云非烟一告知福居的关押之处,她便连夜由云非烟带领急忽忽而来了。面对着福居血肉模糊、体无完肤之情况,心头自是不好受,泪水禁不住便在眼里打起转来。

“看我,那你看我什么,看我的狼狈?还是看我的可怜?”福居冷若冰霜地问道:

真宁朱宝珍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到来会这样理解,急忙辩解道:“福居,我只是想看看,关心你而已,别无他意的,你不要误会。”

“关心?你呀,黄鼠狼给鸡拜年,假慈悲,你要是来关心我,日头就要从西边出来。”福居冷笑道:自是不屑一顾。

朱宝珍看起一脸轻蔑之色,为了证明不是看笑话,进一步表白道:“福居,我确实来关心你的,决不是虚情假意的,你不要把我想成坏人,好不?”

福居一脸无畏地说道:“真宁公主,别假惺惺的,这个咱们谁心里都明白的,你不用在描,也不用在写,那样只会越描写越黑的,有话你就说,有事你就问,装模作样,虚情假意,只会让人烦的。”

“好、好、好,即然你认为我是说客,那我不和你辩解了。”真宁眼见越争论他越不信,刹时,也不在表白坚持,开口问道:“我只想问一下,你进宫难道真的是为寻找,营救你妻子吗?”

福居还以为她一定会劝说要自己为她父皇合作的,万万没有想到她开口第一件事,竟然会问这个,自是有些奇怪诧异。“不错,怎么啦?”

朱宝珍并没有回答,而是又问起了第二个问题:“你的妻子真的叫张玉凤吗?”

“这个,是的,假如你要伤害她的话,对不起,我不会放过你的。”福居怒目道:

朱宝珍担心地问道:“如此说你那时,没有骗我。”

福居冷嘲热讽道:“骗你?骗你干什么,我一不为钱,二不为色,骗你有用吗?”

朱宝珍又问道:“那你想不想见你妻子一面?”

福居直截了当道:“当然想见一面了,不然,我东奔西跑的,寻找她干什么?”

“好,我会让你见上一面的,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得回答我,“朱宝珍奇怪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妻子她在皇宫的?”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福居于是就把自己东下开封,南下襄阳及又反身拆回之事一五一十讲说了一遍。

真宁公主朱宝珍听罢,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开封城外与福居相遇了,心中不仅为福居的孜孜以求,而感动,更为他锲而不舍的行动,感到震憾。

“你觉得你这样费神劳力,千难万险,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值吗?”朱宝珍诧异地问道:

“当然值得。”福居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一个大男子为了救一个妇人,费尽了千难万险,而又落到这个地布,不值是不是啊?”

“不是,你这种舍己救人的壮举,我不仅认为值,而且,还认为非常伟大。”朱宝珍原本只是过来看看,解决心中之许多疑团,现在猛然明白福居之良苦之心后,感动不止的她刹时,一个决心成全他夫妻,救他出去之心顿然在脑中产生,刹时,转身便叫起那班头来。“班头,班头。”

“来了,来了,来了,公主,您有何吩咐啊?”那班头正在门外不远处打顿,猛然被叫醒,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小跑着便过来了。

朱宝珍随即便下达了指令道:“把他的脚缭手铐打开。”

那班头猛然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味来,诧异地问道:“公主,你要干什么?”

朱宝珍面对着其不解的发问反问道:“我要干啥,难道还要向你报告嘛?”

“公主,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打开后,他会对您造成伤害的。”那班头担心地解释道:自是不赞同打开。

“这个,你放心,我的两、三护卫在外面,出不了事的,在说即便出事我也不会怪你的,你尽管照吩咐做去办吧。”朱宝珍安慰道:

“是、是、是,我明白。”那班头也不在多言,急忙掏出钥匙,上前便开锁去,且三下五去二,很快便将福居的脚缭手铐给去掉了。

福居被卸下脚缭手铐,顿觉浑身轻松多了,咬牙忍受着浑身的疼痛,极力挣扎着晃晃悠悠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朱宝珍看着他一脸的痛苦表情,关心地问道:“你还能走嘛?”

福居自不知她要如何处置自己,咬定牙关坚定道:“能走。”

“好,那就跟我来吧。”朱宝珍说着抬步便向牢门外走去。

福居自不管她要做什么,咬紧牙关,忍着浑身疼痛,便跟随着向牢门走去。

那班头一见自是有些害怕,急忙上前便拦截住了福居,奇怪而又诧异地问道:“公主,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可是钦犯啊。”

朱宝珍转身回答道:“带走审问,怎么啦,你想反对吗?”

“不、不、不,公主,您不知,这钦犯韩大人有交待的,不许任何人带走他的。”诡计多端的班头深知仅凭自己之力很难拒绝,刹时便将韩勍搬了出来。

朱宝珍厉声喝问道:“难道我这公主也不可以吗?”

“公主,您自然不能与别人相提并论,可您这样平白无故把他带走了,到时,我们就很难交上差的,您要想带着他,起码得留下一个凭据吧,那样明天有人问起,我们也好的个交待啊。”那班头眼见拦阻不住,眼珠一动便计上心来。

朱宝珍眼见不留下凭证,很难走出监狱的,刹时,掏出公主腰牌令便丢给了那班头,带人向牢狱门外走去。

那班头拿到了公主令,有了明天交差的凭证,那还在拦阻,随即便开门放行了。

朱宝珍走出了牢狱门,停下了脚步回身开口道:“福居你可以走了。”

自以为必死无疑的福居万万没有想到会绝处逢生,这朱宝珍会擅自放了自己,一时间,竟有些呆住了,好一阵子,才试探地问道:“朱宝珍,你真的要放我走吗?”

朱宝珍诧异地问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云非烟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急忙上前地劝阻道:“公主,你这样义气用事,皇上怪罪下来,到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咱们最好不放的好。”

朱宝珍坚定道:“云护卫,这个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并非义气用事的,到时,我会向皇上解说的。”

云非烟看其不听,深知自己身为一个小小的护卫,决不敢越俎代庖的,只有耐心地劝道:“公主,你可要想好,三思而行,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好了,我不要在说了,我不是三、两岁的小孩,我什么都清楚的,到时,我会向皇上解释的,便福居你走吧。”朱宝珍义无反顾坚持道:

福居半信半疑,更生怕朱宝珍在他人的劝说下反悔,急忙快步离开狱门前,一瘸一拐地向远方而去。且不大功夫,便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去了。

朱宝珍看福居走远后,心头不由得出了一口气,自不管明天如何,带领两名宫女后跟着云非烟便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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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简而言之,那时跟现在非常相象,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狄更斯《双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