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福居别了郭世杰便往南而去,一路之上,深知官府已经到处张榜悬赏捉拿自己,为免节外生枝,他避大道,走小路,自是分外的小心。
且说这日巳时,他刚从一个村庄经过,跑得有些累的他,正坐在距庄口不远的路边休息,忽然一阵咋咋呼的呼天抢地喊叫声,从刚经过的那一个村庄里传了出来,紧跟着就见十五、六个大汉手持木棍簇拥着一顶四人的喜轿从庄里飞了出来,且不多一时,便从他的面前经过了,当他听到喜轿里的女人不仅没有一点喜乐之意,反而哭天抹泪,大喊大叫时,自是奇怪诧异。心想做女人的都盼望有这么一天,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不仅不欢喜,反而哭哭啼啼,悲天抺泪,如丧考妣似的,真让令人费解,正当他奇怪不解之时,一个四、五十岁的衣冠不整的老头,在一个痛哭流涕的老太婆的搀扶下,二人一瘸一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喊着“抢人啦,快救人啊,”从庄内连滚带爬奔了出来。情景自是十分的可怜。
福居正要带马上路,猛然听到“抢人救人”之言,不用人讲,便顿然明白眼见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眼见路边虽有人观看,却无人敢管时,立刻便明白这是棘手之事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行走江湖人的道义,侠甘义胆的他翻身上马,打马便追了过去,那两条人腿自然跑不过四条腿的动物,福居一鞭子下去,那马便越过那群抬轿之人,冲在他们前面。福居收缰拔马,掉头便挡住那顶轿子的前行之路,怒声便叱喝道;“呔,你们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强抢民女,目无国法,你们活腻味了嘛?”
那伙人正得意着快马加鞭地往前行走着,猛然遭到当头棍叱,自是吃了一惊,急忙便停下脚步。当抬头看清楚前面挡路之人,不过一人一马而已时,提起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刹时,带队领头的便目中无人,肆无忌惮,横跳八尺,竖跳一丈,出言不逊地叫嚷开来。“你小子什么人,大爷的事,你也敢管,活腻了,赶紧把路让开,那远滚那去,不然,惹火了爷,没你果子吃的。”
“小子,把人放下,万事大吉,否则,我让你们爬着走。“福居万没有想到这人竟如此目中无人,肆无忌惮,心中那无名业火腾的一下便燃烧了起来,怒火中烧的他翻身从马上跳了下去,抬腿便大义凛然地向他们逼了过去。
那带队领头之人一见,指挥两名手下便迎了过去,“哎哟,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即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小李,小张,你们两个,去,把他揍一顿去,”
那张、李二人闻言,立刻便手持木棍,便左右夹击着向福居攻击过去。
福居技高胆子大,眼见棍棒打来,不躲不闪,伸手便一手一个,抓住了它们,且不等他们反应明白,便借力发力将二人放倒在地。而后,挥棍挟带风火雷便雷霆万钧打向那领头之人,
那带队之人一见自是吃了一惊,慌忙便与手下一起围打攻击上去。
“来得好,”福居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舞动手中棍棒便指东打西,攻南击北,上窜下跳,劈头盖脸打起来。只五、六个回合,便将那十多人打趴在地,哭爹叫娘,乱滚乱爬起来。“小子们,今天我就饶恕你们,不让你们爬着走了,但是都给听好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胆大妄为,再敢作威作福,行凶作恶的话,我定然上门,要他性命的,你们都滚吧。”
那群哭丧着脸的众汉子闻言,自是连轿子也不要了,便相互搀扶着急急如漏网之鱼,慌慌如受惊兔子般,连滚带爬,没命似的回去报信了。
话分两头,但说那老头老婆跌跌撞撞,从后面赶了上来与轿中之女相见后,自是感激他的仗义救助,立刻上前便跪拜至谢起福居来,“恩公,谢谢您的出手相助,要不是您的大仁大义,我们一家从此以后就在难相见了。”
福居不好意思道;“老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每个有良心的正义之士都会做的,这不算什么的,你不必行如此大礼的,这让我担当不起的,快快请起。”
那一家三口自是感恩戴德,谢谢之声不断;“恩公之大恩大德,我们无以报达,唯有如此心里才能好受点。”
福居奇怪地问道“老丈,言重了,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的。嗳,老丈,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呀?那群人为何光天化日之下敢抢人啊?”
“嗳,说来一言难尽啊,我名叫史民安,这是荆妻和我的女儿翠红也,我们就这史庄人,因为家穷,且我年老体弱,今年秋里租借了前响当庄大财主韩士奇一养大头毛驴来耕地,不想,地还没翻耕,那驴半夜就挣脱缰绳自己跑了回去,我一路寻去。那韩士奇为富不仁,不仅说没有,反而还诬赖我借驴不还,故此他非要用我的女儿去顶不可,我自然不肯,没想到他恃强凌弱,竟然派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也,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们全家就完了。”
福居诧异道;“原来如此,史老伯,那你为何不到官府告他去呐?”
“告他,他和那些当官的熟得跟一个人似的,我那敢告他呀,在说堂堂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我们家穷困潦倒,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衙门里的人,根本不会给我作主的。这事在我们这里发生过,你不知,前两年邻村就因那韩士奇胡作非为到衙门上告过,开始之时看着倒挺好的,不料,事情刚过一天,情况便大变,原告不仅成了被告,而且,还被下了大狱,自是让人心寒,结果上告之人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为此现在没人敢告了。”那史安自是害怕得不得了。
福居眼见他说来胆战心惊,便道;“如此说,史老伯眼下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呐?”
史民安无奈道;“没办法解决的,我们穷家小户,惹不起,躲得起,想要活命,唯有离开这里,投奔他乡的。”
福居难以置信他的话;“那你们舍得这袓袓辈辈都在此生活的家嘛?”
史民安无可奈何道;“舍不得又怎么样,我们又斗不过他的,”
福居问道;“那难道你们就这一条路可走,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史民安无奈道;“恩公,有的话,我们谁也不想背井离乡,以讨为生的。”
福居关切道;“如此讲,我替你们开条道,让你们不走行吗?”
史民安担心道;“恩公,谢谢你的好意,你有所不知,那韩士奇惹不起的,家里骡马成群,有钱有势不说,还养了许多高来高去的打手,就刚才这件事来说,他必不会善罢干休的,你还是尽快早早离开这里的好,以免祸事临头,那样我们全家都会不安的,而且我们也得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等他们一来,想走都走不掉了,恩公,谢谢你了,我们回去了,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吧。”史民说着便急忙和妻子与女儿回家收拾行李去。
“高来高去怎么啦,怕他们我就不管此事了,老丈,你放心,有我在此,保管你们平安无事的,”一向杀人要杀死,救人要救活的福居自不把他的话当着一回事,心中沉思了片刻,便一作做,二不休,跟着史民安一家到史庄去。
那史民安一见他也跟了过来,心中自是不安。“恩公,您还不走,还跟着我们做啥,等一会儿,那韩士奇的人到时,你想走都来不及了。”
福居坦言道;“史老伯,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这人是杀人杀死,救人救活之人,而且是遇强必管的,今天听你这一席话,这个韩士奇在这个地方如此横行霸道,我如果现在就走的话,恐怕你们连五里都走出,就会没命的,今天我即然帮你们,我一定帮人帮到底,让你们平安无事,我才会离开,决不会让你们提心掉胆、不死不活、苟延残喘的。”
“恩公,你是个大好人啊,您可想好了,到时后怕就来不及了。”
“放民,我的功夫。刚才你们又不是没见,打斗他胜不了我的,今天遇到我一定要管的。”福居自是决心为民除害的。
四人说着便进史庄回史民安家商议如何铲除韩士奇一事去。
回头再说那慌得连轿子都不要的十多名大汉,相互搀扶着一回到响当庄,立刻添砖加瓦、颠倒是非,向庄主韩士奇报告去。
那韩士奇三十多岁,身高五尺,其貌不扬不说,脸上还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如同癞蛤蟆扒在上面似的,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披红挂绿,喜气洋洋,指挥家人正打扫着院子,等着做新郎,闻听后气得自是怒火中烧,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中随即便集中了所有家丁,绰起了傢伙,挟带着一场暴风雨便向大门冲去。当他正要飞出大门之时,一个人上前拦截住了他,他自感诧异奇怪;“公羊成南,你拦我何意?”
拦截之人乃他的管家公羊成南也,这公羊成南四十多岁,身高七尺,虽然也是不其貌不扬,但却比韩士奇强多了,除脸白如面外,别的自与他人无二也,他一身儒生打扮,自喻才与诸葛亮,自是能点子出不完,施不尽之。他虽然熟读四书五经,但却是阿谀谄佞之人,他心地匾窄,嫉贤妒能,胜自己者则害之,不如自己者则百班捉弄取笑,跟随帮衬着这韩士奇在这乡里害人。他正在后院自己的书房内写写画画,为韩士奇的喜事而忙活着,当得知抢亲之人被人痛打而回,韩士奇带人要去之时,鬼点子成堆的他急忙便赶了过来。“韩庄主,少安毋躁,听我一言如何?”
“成南先生,你我何种关系,但讲无妨?”
公羊成南劝阻道;“韩庄主,你这样急促干什么,你也不仔仔细细想,他一个不知死活的过路之人,你犯得着生那么大气,亲自会他嘛,那样你会有失的身份,退一步咱们不说这些。可你想了没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斗不过人家,失败你怎么办?难道你也像他们一样爬着回来嘛。”
韩士奇闻言自是不当回事,“成南先生,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他一个过路之人,在我这一亩三分上他成不了精的。”
公羊成南指着那些狼狈不堪、无精打采的众家丁,严厉道;“韩庄主,我不是灭自家威风,而是事实如此,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慘败样,如果能行的话,就不会如此这么狼狈不堪了,上次的教训你可忘了,要不是我施计的话,那宋亚平能在咱们的地牢里嘛,听我一言,别在义气用事了。”
韩士奇自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自是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这样让她飞掉;“先生,那怎么办呐,难道就算了不成。”
公羊成南胸有成竹道;“韩庄主,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史民安的女儿早晚都是你的。这个计划我都想好了,唯有把他骗到咱们庄来,利用咱们布置好的机关,还如擒拿那宋亚平一样,才行。”
韩士奇担心问道;“可怎么才能引他上当呐?”
公羊成南自信道;“这个你尽管把心放肚里,只要我出马,保管他会乖乖而来的。”
韩士奇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万一他不上当呐?”
公羊成南分析道;“万一他不来,说明他胆战心怯,那我们更没必要和他打了。那史民安的女儿过不了今就会乖乖地跟你睡了。”
韩士奇自也别无法,也只能同意;“行,那我先谢谢先生了,你都带谁去?”
公羊成南看了一眼众家丁,随着点名后便让其备马去;“就韩红颜跟我去吧,其他的一个都不带了。”
那韩士奇不放心地再次问道;“你们两个人能行嘛?”
“放心吧,凭着我三寸不烂之舌,保管马到成功的。”成竹成胸的公羊成南说着随着韩红顔将马牵来,他翻身上马,出门打马便往史庄奔去。不多一时,便进了史庄,来到了那史民安的家门前,眼见大门紧闭,连马都没下,但迫不及待地喊叫起门来。“史民安,在家嘛,开门请借一步讲话如何?”
那史民安夫妇刚慌里慌张将东西收拾齐备,正准备起身出门逃奔避难,忽闻喊叫,三人一家立时便吓瘫在地上了。“坏了,韩士奇他来了,咱们全完了。”
福居自是心喜,起身便要迎战去;“韩士奇来了,怕什么,我正想找他们呐?”
那史民安自吓坏了,急忙上前便拉住了他衣服,恩公,你快走吧,这里的事你就别管了,不然,连你也会完的。”
“这事情被我遇上了,我怎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问呐?老丈,你就不要多说了,一切我自有分寸的。”侠甘义胆的福居又岂肯临阵退缩,而做逃兵让人耻笑呐!他甩掉史民安的拉劝,抬腿出门便怒气冲冲地飞身开门去。
那史民安一家三口自是吓坏了,一时间,眼看福居去开门,竟然不知如何才好了
福居抬腿三脚二步便到了院门前,毫无畏惧地便打开了门去,随着一步便跨出大门来到街上,然而,外面并无想像中的那样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的场面,除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儒生模样的中年汉子,满脸笑容可掬站在大门外,另一个人手牵着两匹马站在不远处外,自是在无其他人时,自是有些诧异奇怪,愣了一下,才道;“嗳,你们是谁呀,有事吗?”
公羊成南客气地道;“请问,这是史民安家嘛?”
福居眼见来人无刀无枪,自也不好发火;“正是,你找他什么事?”
公羊成南自我介绍道;“在下响当庄,韩士奇的管家公羊成南是也。”
福居耳闻他并非韩士奇,且又看只有一个人,心中自是奇怪,心中自知他葫芦要卖什么药。“原来阁下不是韩士奇啊,那阁下到此有何贵干啊?”
公羊成南坦荡道;“我来一不为打斗,二不为争吵,是来和平解决事情的争端的。”
福居奇怪道;“解决问题,那你怎么没带人啊?”
公羊成南微笑道;“我带人干什么,我不是给你讲了嘛,我来并不是以打斗争吵解决问题,而是要和平解决的。”
福居不解地问道;“是嘛,那阁下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呐?”
公羊成南从福居一开门那刹那间,就已经知他就是那个抱打不平之人,故意揣着明白装湖涂地问道;“这个,请问阁下是谁呀?”
福居轻描淡写道;“我一个过路之人而已。”
公羊成南挑明道;“这么说,阁下,就是刚才抱打不平之人啦?”
福居直言不讳道;“不错,正是在下。”
公羊成南询问道;“那就好,想比阁下已经询问知晓事情的原尾了吧。”
福居坦言道;“这个,当然已经知晓了。”
公羊成南提意道;“即如此,那请阁下到响当庄走一趟如何?”
福居敬觉地问道;“走一趟是行,可去干什么呐?”
公羊成南简明扼要道;“当然是解决问题呀,就拿史民安这件事来说,他欠我家主人一头驴,你到那里算一帐,该是多少是多少,有钱你就付钱,没钱用你这匹马抵也可以的,互不相欠,不就完事了嘛。”
福居有些担心,生怕他使诈,“这个、、、、、、”
那公羊成南深知劝将,不如激将,提醒道“阁下,要是不去,不处理这件事的话,往后的事就不要再插足了,我诚意来请,你都、、、、、、”
“谁说不去了,别说你们响当庄了,就是龙潭虎穴,我福居也不怕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福居深知不入虎穴,难得虎子,答应后转身便进院牵自己的马去。
那史民安已经反应过来,一见福居要跟他们去,急忙便上前阻止来。“恩公,你不能去的,他们那是狼窝虎穴。”
胆大无畏的福居劝慰道;“史老伯,你放心,别说狼窝虎穴了,就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怕的,你不就欠他们一头驴嘛,到那里算一下把钱给他们,你们全家就没事了。”
史民安已经见识过,担心提醒道;“恩公,你不知他们的帐,是驴打滚帐,利滚利,还不清的。”
福居自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史老伯,放心,他们敢胡来,我也不吃素的。”
史民安苦苦劝阻道;“恩公,你就听我一言吧,不会害你的。”
“史老伯,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福居牵马出院,翻上马打马便追公羊成南二人去。
那史民安一见他一意孤行,深知他此去九死一生的,刹时间,也不在逃难避险,带着妻儿便也向响当庄而去了。
响当庄在史庄的西南面,在南北向官道旁的东面,两庄相距有五、六里远,那响当庄有二、三百户人家,是个中等的村子,庄四周墙高沟深,水清不见底,庄门又高又大,又如老虎口一般,令人生威。福居跟随着二人便进了庄去,那韩士奇家在村中正中间,在庄内数一数二,无人可比的,门口两只大狮子左右分开。三人到达翻身下马,立刻便有人上来接了过去,福居跟随公羊成南便大义凛然地向韩府走了去。
那韩士奇早以定好擒龙缚虎之计,得报,自是大喜,立刻便在厅堂外面列兵布阵,迎接他的到来。
福居一身正气,跟随着昴首阔步便从头院进到二院去,当要向厅堂进时,猛然看到路两边如狼似虎的家丁们手持刀枪,狐假虎威吓唬人,自不当回事,大义凛然,坦然微笑着,抬腿便向厅堂上走去。
那韩士奇本想给福居个下马威,令其望而却步,知难而回,自没料到他竟不屑一顾,根本不当一回事,一时间,呆若木鸡的他自不知下步如何进行了。
福居昴首走进厅堂,与他们协商史民安之事来,当看房内就一人,不等公羊成南介绍,便开言问道;“你就韩士奇吧?”
那公羊成南急忙介绍道;“对、对、对,这就是我们韩庄主,你请坐。”
福居一听,心中之怒火顿时便在也忍不住了,立刻便叱呵道;“韩士奇,你一个小小乡绅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民女,你未免太霸道目无国法了,”
那韩士奇万没料到来人一见面就横鼻子竖眼,大加痛责,一向趾高气扬,横行跋扈的他又何曾受过这个气,立时便针锋相对反击地过去。“你是什么人,坏我之事不说,还敢独闹我家,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一身正气、光明磊落的福居不屑一顾道;“怕的话,我就不来了,说吧,史民安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韩士奇恶狠狠地道;“杀人偿命,欠账还钱。天经地义的,这样的事怎么处理,这还用我说吗?是人都知道的。”
福居冷嘲热讽道;“是嘛,即如此,那你们说那条驴要多钱?”
韩士奇抬头看了一眼公羊成南,并丢了个眼色给他,“这个,管家,咱们那条驴该值多少钱啊?”
那公羊成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得知他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可以动手抓人后,刹时便不惊不炸,不热不凉道;“这个,那天咱们不是算过吗,也就是一百万多一点嘛,怎么你可忘记了。”
福居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敢狮子大开口,说出这惊人的天价来;“什么,一百万多一点,你们什么驴啊,竟然值一百万?”
韩士奇冷若冰霜,道貌岸然道;“别管我们什么驴,就是一条土驴,你只要把钱拿出来,你放心,史民安之事就会一笔勾销的。”
福居这次本想以真诚,劝导韩士奇改恶从善,不在行凶作恶,祸害乡邻,自万万没有想到他竟如此顽固不化,罪该万死,眼看话不投,起身便站了起来。“你们这不是处理解决问题,而是在讹诈人。我看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在谈也是白谈,告辞。”
那韩士奇冷笑一声,立刻便发出动手之令来;“想走,没门,告诉你,今天你是进得这门,出不得这门的。来人呀,给我拿下他。”
十多名早已经准备好的大汉,顷刻便从外面冲了进来,将门窗全部关闭后,飞身便向福居围攻过去。
福居自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不等围攻上来,飞身便向韩士奇扑了过去,然而,那韩士奇一个闪身便陡然不见,等他回头在寻公羊成南时,那公羊成南也不见了。还未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四面八方的浓烟便随着围攻过来的家丁,向自己飞来。不好,毒气,他顿时便明白那群大汉进来为什么先关门窗。然而,一切都晚了,还未等他想好如何应付,一张大网便随着他浑晕不清之时,从天而降了下来,罩住了他,且不等他挣脱,那十多个大汉便冲上去,三下五去二,连人带网捆了结实,拉出了厅堂,扔在外面,随着一盆冷水的浇下,他顿时便清醒了过来。
早已从暗道走的韩士奇面对着已不能乱动福居自是得意极了,耀武扬威道;“小子我说你进得出不得吧,你还不服,怎么样啊,告诉你,和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你也一样的。”
“韩士奇,你不要得意太早,我福居饶不了你的。”
“你已经没这个机会了,来呀,把他给我处理掉。”
“慢着,”那公羊成南当猛然听到福居时,自是吃了一惊,急忙阻止住,向福居追问道;“你听什么?”
“大丈夫,坐不改名,立不改姓,姓福名居,”
公羊成南不放心再次追问道;“真叫福居。”
“当然,大丈夫坐不改名,立不改姓,”
“成南先生,为什么不让除掉他?”那韩士奇奇怪道;自是不明白。
公羊成南提醒道;“韩庄主,你还记得两天前,咱们在县衙赴宴时,所看到的那副画像吗?”
韩士奇记忆犹新是道;“当然记得,不就是一个通缉叫什么福居的,说什么如果捉住他赏金万两、官升九级嘛,怎么啦?”
公羊成南提意道;“你仔细看看这个人和那画像的人,像不像?”
韩士奇闻言,立刻便仔仔细细观看起福居来,不多时便开了言;“像,他长相几乎与那画像是一样的,难道他就是朝廷通缉悬赏捉拿的钦犯福居,不成。”
“不错的,刚才我特意询问了他,他也叫福居的。”
韩士奇闻声自是高兴极了;“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下咱们可有登天摘星的梯子了。”
“这是自然,所以眼下咱们杀他不得,唯有交给朝廷让他去杀,咱们才会一举两得的。来呀,把他带入地牢去,好好的待侯着,过两天做个笼车送京城去。”
“对、对、对,你说得非常正确,公羊成南先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那里,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事。”
“成南先生,你放心,等我做了官,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两人正在得意忘形,一个家丁进来通报道;“管家,大门口,那史民安求见。”
“什么,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之心已动的韩士奇急忙提醒道;“我的在管家,此去你可一定把那史翠红给我带回来。”
“放心,保你如意的。”公羊成南转身便到大门前见史民安去。
且说史民安一家三口眼见福居为了他们一家之安危竟然不顾生死,硬闯响当庄,心中自是感动,便也不顾生死,一路之上跌跌撞撞,追赶着了响当庄,且一到韩士奇门便叫喊着起来。
那门卫不敢怠慢急忙便通报了进去。
史民安一见公羊成南出来,为了福居之安危,立刻便上前跪拜求情起来。“管家老爷,请你放过他吧,他乃一个过路之人,对此完全不知晓的,而是一时义气用事而已的。”
公羊成南得寸进尺道;“史民安,我放他可以,但我有什么好处呐?”
史民安看了女儿一眼,无奈道;“管家老爷,只要你放了他,你所有的要求,我们都答应的。”
“好,来人,把翠红姑娘,请回梳洗打扮去。”
两个丫环急忙从府里跑了出来,上前搀扶着翠红便进院去了。
那史民安心中虽然不舍,但也无奈,眼看公羊成南要回,急忙追问道“管家老爷,你可要言而有信啊。”
“你们回家等级吧,放心,明天早上,就会放人的。”公羊成南狞笑着回庄向韩士奇报喜去了。
那韩士奇一见面便急忙道;“那史翠红,带回来嘛?”
公羊成南自是得意极了,“放心,已经带回,而且这还是她自动送上门的。”
“韩士奇兴奋极了,急忙问道;那太好啦,她现在在那里?”
公羊成南回道;“已经安排到准备好洞房里,正在梳洗打扮,调教呐!”
韩士奇急不可待道;“那我会会她去。”
公羊成南挖苦取笑道;“庄主,时间还早着呐,用不着那么急入洞房,大长一个夜的。”
“这也是,那咱们就开席吃饭吧。”
众家丁闻言,立时便围座在早已备的宴桌前,胡吃海喝,闹腾起来,这一通下来,直到掌灯时分,一个个直喝得五子登科,酩酊大醉,烂醉如泥,酒席才告结束。
但说那韩士奇本是个贪财好色之徒,随着几十杯水酒下肚后,对翠红的美艳早就垂涎三尺的他看天色晚下后,淫心早动的他是再也按耐不住,起身便向洞房扑去。
且说史翠红从踏入韩府的那一刻起时,舍生取义的她心中就已经打好了主意,当进府后闻知,那公羊成南是在欺骗自己,根本没有放福居之意后,意志坚定的她刹时便改变了当初决定,看天色越来越暗时。面对着灯光重新计划起来。
且说韩士奇跌跌撞撞到了洞房。眼见五、六个丫环正在说笑,刹时,沉下脸便将她们通通赶了出去,而后,关上房门,便笑逐颜开地向史翠红扑了过去。“美人啊美人,自从那次见到你后,我可就茶不思来,饭不香,日日想来,夜夜盼,想不到直到今天才天随人愿,如愿以偿。”
史翠红眼见他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起身便躲开了他。
那韩士奇一下扑空,转身寻着便又扑了过去,“我的小美人,你躲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你放心吧,情哥哥,吃不了你的,只会让你舒服的。”
史翠红见他又厚顔无耻扑来,抓起一张椅子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韩士奇一见诧异道;“小美人,咱们不都说好了嘛,你这是何意呀?”
史翠红厉声道;“说好了,不错,可你们都按所说去做了吗?”
韩士奇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眼不眨地说着谎言;“我们怎么没做,都做了,那小子还是我亲手放的呐。”
史翠红自是不信他的话。“你说谎。”
那韩士奇指天赌地,“我怎么会说谎骗你呐,小美人。放心吧,我的小美人,骗谁都不会骗你的。”
史翠红直言道;“你没骗我,刚才我都听到外面他们讲了,你要把他解到送到朝廷呐!”
“那是他们信口雌黄,胡说乱讲的,小美人,别道听途说,疑神疑鬼,那样不好的。”那韩士奇说着趁其不备,伸手便将史翠红抱在了怀里,拿着喷着酒的臭嘴便向史翠红脸上亲了过去。
史翠红自不许他侵犯,然而,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虽然是农家出身,有点力气,但也不能从一个体壮如牛的男子手里挣脱的,她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力。
得手的韩士奇自是得意极了,寻着史翠红的樱桃小口,便肆无忌惮地亲了上去。那谁知,刚以接触,他便一声大喊;“哎哟,痛死我了,我的鼻子呀,”丢掉史翠红,手捂着鼻子便向外跑去。
公羊成南等人正准备休息,猛闻喊叫杀猪似的嚎叫,还当福居逃脱走掉呐,立刻便从房内冲了出来,寻声奔了过来,当看大喊大叫之人乃韩士奇时满脸上下都是血时,自是诧异奇怪,立时僡惊问起来。“庄主,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韩士奇气得自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那死妮子,把我鼻子给咬了。”
“那你们两个快请郎中去。”公羊成南闻听自是吃惊,急忙安排人手请郎中去了。不多一时,一个三十多岁,眉清目秀的郎中手提着药箱便慌里慌张赶来了,随即便为其包扎起鼻子来。
且说韩士奇随着鼻子的包扎停当,怒火中烧的他立刻便命人捉拿史翠红去,然而,未等级捉拿之人出门,一团火光便在黑暗的夜空冲天而起,跟随着一阵乱喊乱叫的求救声便响了起来。“救火呀,洞房失火啦、、、、、、”
“这怎么失的火?”韩士奇等人自是奇怪,急忙便赶了过去。
“不晓得,我们也都是看到火光过来的。”
、、、、、、
看来一定是那史翠红自知罪责难逃,放火****了。奶奶的,你死了,我让你爹娘接受惩罚,韩士奇想明白后心中自是怒恼羞成怒,刹时,也不让人灭火,随即便派出五人前往史庄捉拿史民安夫妇去。
且说,那五人不多一时,便将史民安夫妇捉了回来。
发了疯的韩士奇也不管史民安夫妇已经年老多病,立刻便命人抽打起来,直将人打死他心中那口才出来。
话说关在地牢里福居当闻知件事时,自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但由于身囹圉,虽然满胸仇恨,却也法,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他只有企盼着世上能神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