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没看错?”杨嬷嬷问道。这个乔金枝一进宫就开始给她惹麻烦,早就想找机会好好惩治她了,也打听过乔金枝的身世,她父亲是翰林院一个小小的文官,也算得是书香门第,怎么会让女儿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还办什么班子?
寡,妇在用力思索,杨嬷嬷又问:“你刚才说的培训班是什么东西?”
寡,妇一时作难:“我也不清楚啊,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嬷嬷想了一下,丢下寡妇,去找张公公。
张公公的寝室内,杨嬷嬷在张公公耳边低语,还无声无息的将一个沉甸甸的装满银子的暗绿色丝绸钱袋塞进张公公怀里,张公公佯装不知的收下了。
之后,张公公唤来一名画工,杨嬷嬷对着那画工张牙舞爪的比划着,画工认真的画了下来。再以后,张公公找到了宫内侍卫的一个头领,将画工画的东西和一些银两交给侍卫头领。
很快,皇宫外喧闹的大街上,到处有身着便服的侍卫们拿着一张画像对路人询问,还有侍卫进入一家家店铺询问,那画像上赫然画的是兰若。
而兰若还不知死活的打扫了一下午的灰尘,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每天都喝粥,早晚有一天忽体力不支而饿死,要怎么样才能再见到贞元呢?
正这时,杨嬷嬷带着几个老年嬷嬷冲进兰若的房间,“乔金枝,你的事情东窗事发了!”杨嬷嬷皮笑肉不笑。
兰若嚯的坐起来,杨嬷嬷看着她迷茫的一张小脸,洋洋得意:“你冒充乔家待选女官,这可是大罪!”
兰若第一反应就是,难道那个昨晚险些夺走她清白的男子告发了她?可是,昨晚他明明是放过了她,为何今晚又要这般,除此之外,兰若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杨嬷嬷可容不得兰若胡思乱想,直接吩咐将兰若用绳子捆起来堵上嘴拖到内务府去审讯。
原来内务府大堂和府衙里的大堂是差不多的,只见张公公穿着一身蓝灰色的太监服,坐在大堂正当中,他的脸色也蓝灰不定,两边分列着拿着水火棍和皮鞭的小太监。
那几个老嬷嬷将兰若仍在大堂上就走了,张公公正高高在上的端着一把紫砂壶品茶,看眼兰若,用右手小手指点着她,“你这小贱人,是如何冒充乔金枝混进宫来的,又有何企图?”
由于嘴巴被一团破布堵着,兰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张公公则一本正经的说:“敢不回答本公公的问话,敢藐视我内务府?来啊,先抽她五十鞭子。”
“是!”小太监们答应着,把兰若捆到一旁的大柱子上,兰若简直要气疯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还怪她藐视大堂,难道做公公的都心理变态?
当第一鞭子抽到兰若身上,一道清醒的痛,兰若有点明白,不是张公公变态,他是和杨嬷嬷串通好了的,是安心要先打她一顿,所以就算能说话,也不会有人听的,既然这顿打跑不掉,那就勇敢的去迎接吧。
可是挨了十几下打后,浑身痛的有点麻木了,这些太监们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没事做的时候,专门想整人的法子,打就打吧,皮鞭还现在盐水里沾一下,打下来,不仅有辫子的痛,还有盐水刺激伤口的痛。兰若强忍着不落泪,即使能说话也不会求饶,不能让张公公这些鬼太监看扁了她。
每当被打的疼痛难忍的时候,兰若就在心里魔默念贞元的名字,想起初进宫那天贞元对她的那一回眸,兰若就感到这世间无比美好。
张公公看着兰若挨鞭子,好像是看戏一般有趣,待打完后,张公公站起来,慢条斯理的伸个懒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对小太监们说道:“杂家今天乏了,暂且先将乔金枝关入天牢,待明天接着审问。”
每一记鞭子都在兰若身上留下一道血红的痕迹,丝丝渗着血迹,血迹透红了白色的衣衫,兰若因为忍者痛,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无力的逼着眼睛,被小太监拖入大牢后,身上的绳子和嘴里堵着的破布才被拿开。
“哐当”一声,牢门关上,四周一片寂静,兰若缓缓睁开眼睛,自己正趴在地上的一堆稻草上,地上没有铺砖,泥土地上的湿气泛到稻草上,使得稻草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哎呦——”兰若这才龇牙咧嘴的呼痛,口中干渴,抬眼看看四周,一间一间粗粗的铁柱围成的牢房,只有她一个人,在牢房外走廊上的尽头有张小桌子,上面一盏昏弱的小油灯亮着,向来是狱卒休息的地方,但是此时没有人在,桌上还有一个小茶壶,“水——”兰若嘶哑着嗓子微微的叫道,自然没有人理会她。
深夜,十分清冷,兰若蜷缩着身子迷糊着,每当似乎要睡着的时候,就被身上的痛弄醒,一寸一寸的夜,每一寸都那么难熬,“贞元,你可知我为你受了多少苦啊,你知道吗?你是太子,肯定自幼就有很多人宝贝似的呵护你,肯定事事如意,你哪里知道世上还有痛苦和不开心,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当有一天我能再见到你的时候,只要能站到你面前,我死也愿意了。”兰若无声的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