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成了你不应该知道的最好别知道,否则谁会被气得断气死掉。
这也只是一般的,更有甚者,大人抱着小孩一起上,王奇记得有一次:有个大男人三十多岁,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生了一脸横肉。抱了一个身体瘦小,目中无神约摸有四五岁的小男孩撞进了他们班里。见那个男人抱小孩往讲台一放,却是跪着的,只听到那男人说:“先给哥哥姐姐们盍个头。”那个小孩很听话的就盍了一个。然后那个男人就开始说他的遭遇。说什么家里被抢了,老婆又跑了。老娘气死了,小孩没人养了。他走投无路了,又说他是个残疾人,说把就举起了他那断了一个小手指的左手,然后就是和别人一样的:“可怜可怜……”的说着,就又抱着小孩下来伸手要钱。王奇心里就骂他:“真没出息,老婆跑了不会再找一个,孩子没人养,你不是人吗?断了个小手指就说是残疾人,那人家断了双腿的人还不是一样能养活一家人,自己好胳膊好腿的,不说去挣点钱,竟然抱着孩子向学生要钱,你不要脸,孩子还要呢。”心里虽然是这么说,可还是把钱递给了那个无助的小孩。
唉!每次都下定决心不再给这些人钱,可每次都有失败了。
可这次王奇盯着讲台上的那个女人,他决定出去。以安慰一下自己的同情心。可曹丹却早他一步出去了。如果他现在出去了,那又该引起一场无缘无故的议论,还是算了吧。大不了给她点钱,也听听她能说出什么遭遇来,王奇想。
可这次是王奇错了,听到那女人说:“你们就可怜我吧,帮我给你们老师说说让他也收我当学生吧。”班里本来有点乱,还有人在报怒学校为什么又让这样的人进来。可一等到听完这句话班里顿时静得能听到表的响声。那个女人又接着说:“我叫李爱英,今年十八岁。”听到这班里的人“哄”的一声又都笑了,看上去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说十八岁。
那个李爱英见大家都笑了,她却不慌不忙地笑着说:“你们笑什么?我真的有过十八岁,十八岁那年我还上过学呢,这不我又来上学了,你们给老师说说让他收下我吧,我交学费,看。”李爱英把手里的钱举过头顶说:“学费我都带来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听说学费又涨价了。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也不知道老师收不收我。唉,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反正我们都是同学了也没啥,在家里人家都说我有精神病,不让我来上学,还把我捆起来,我一说上学,他们就打我。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又拿了学费,才来到咱三高。”李爱英把“三高”这两字用了升调。”咱三高好啊,我一辈都没来过,一辈都想到咱三高上学,好同学,你们就帮我求求老师,叫我来上学吧。”班里又都安静的听着她说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他自己的想法,但谁都能看出来她确确实实有点精神病。
李爱英看到同学们都惊讶地看着她,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忙说:“你们别不相信,我真上过学,我还会写字,还会唱歌,不信我写给你们看。”说完就从讲桌上拿起粉笔,在擦得干干净净的黑板上工工整整的写了个阿拉伯数字‘1’有点像印刷体。嘴里还念道着:“这是个一,对吧,我还会写二呢。”说完又在黑板写了个“2”。
“这是三,四,五,六,七,八,九,对了一个‘1’加上个‘0’就是十。”她边说边在黑板上按顺序写上,4、4、5、6、7、8、9、10写好之后,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好多年没写过粉笔字了,写不好了,教你们笑话了。我还会写人、口、手。”说着又恭恭敬敬的写下了这几个字。
不知谁在下面夸了一句:“这字写的真不错/”的确不错,可比张义的板书要工整十倍还要多。李爱英听到这夸讲忙说:“这没什么,我还会唱歌呢。”
“那你就唱一个吧。”这次王奇听清了是刘彪的声音。
“我要是唱不好,你们别笑话。”说完就开妈唱:
洁白的雪花飞满天
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
在那美丽的小路上
留下脚印一串串
有的深
有的浅
有的直
有的弯
朋友呵,想想看
道路该怎样走
洁白如雪的大地上
该怎样留下
留下脚印一串串……
她的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中间仍然有一股青春的气息,欢快明亮,还能品出些韵味来,一点也不跑调。
“好”不知谁带头鼓掌,班里一下子就掌声一片,李爱英的脸上虽然有点羞涩,但看的仍然笑得很灿烂。王奇觉得这也许才是她十八岁的笑容,珍藏了许多看的笑容。
“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刘彪喊了出来,邢琊海也跟着应和,“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班里人也都要求她再来一个。
李爱英虽是三十上下的人了,但脸上仍是飞红羞羞答答的说:“那我就再唱一段戏吧,‘谁说女子不如男,’也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女生喊了一句:“好,就唱这一个。”只见李爱英润了润嗓子就开唱了: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勤劳所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有许多女英雄,女英雄……”
李爱英唱到这停了下来说:“我还是唱《穆桂英挂帅》吧。”张嘴就来:“穆桂英我家住在山东,穆和大寨上有俺的门庭,穆天王他本是我的父,穆龙穆虎二位长兄……”李爱英唱到这突然又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说:“我给你们唱了,你们得叫老师收我。”她又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李爱英。十八岁。”她咽了口沫接着说:“十八岁已经过了,家住东风李家庄。”
刘彪却接上一句说:“咱还是老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