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以后,王奇有事没事老想起她的笑。以前他看赵雪梅时觉得男生看女生那是平常不过的事。可现在王奇有了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像是欠了她好多钱似的,上下不安。问题时也会有羞涩之感,不管是真懂还是假懂都只是头点嘴嗯的。王奇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突然有点像个女生,幸好******有这么一句话,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他还有点安慰,不然就可能想开了,弄得王奇是越来越不敢和赵雪梅接触了。看的也少了,问题也成了偶尔了。有时弄得两人都很不好意思,也许是这种原因吧,赵雪梅和她的同桌赫云花都换了座位,坐在王奇的后面——北面第三排,虽然离得不远,但必竟隔着一个桌子,说话,问题什么的都不方便了。
有一天,王奇突然发现邢武海坐在了第四排和赵雪梅斜对角,中间只隔着一个走道,王奇的头上顿时觉得拢上了一股不祥之兆。王奇心里就琢磨,邢武海坐那干什么?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曾经在寝室里说过要追赵雪梅的。以前王奇以为只是说笑,可现在一想他不由得打个寒颤。莫非他要玩真的,开始行动了。这小子太不够哥们了,去,去,去,你想哪儿去了,人家自己有腿,想上哪儿去哪儿。人家自己想说啥说啥,人家自己有心,想追谁追谁,我管得着吗?再说了,我管他干什么。罢了,不想这个了,还是想想学习吧。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这样别说北大了,电大也考不上,以后要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快期中考试了,快期中考试了?王奇突然发现真的快期中考试了,他赶忙拿出数学题典,埋头算了起来。就他这成绩也只有看例题的份了,有时例题也看不懂。
王奇的预感是完全正确的,没多久那股不祥之兆真的罩在了他的头上。
邢武海和赵雪梅一说话,不论是上课还是下课,不管是讨论问题还是闲聊,不管大声说话还是小声议论。王奇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是因为王奇的听力好,还是赵雪梅的声音有磁性。也许不怒一个人,可他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什么也学不进去。那种声音,清雅而且温柔,细轻却不失清晰。王奇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样当时陈海有想揍李玉明的冲动。他现在也想揍邢武海一顿,哪怕被他揍一顿也好,可他不能,他想邢武海也不会的,因为他们是哥们儿,是好朋友。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王奇不知是气还是急,有事没事就拽头发。一拽就掉十来根,一拽也不只拽一下。最后还是想开了,不能拽头发了。头发是自己的,再拽就成秃子了。头发不拽了,可事情没有解决,还在他心里悬着。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也不知是他们冷漠了王奇,还是王奇冷落了他们,反正是说话都很少,有时他想和赵雪梅谈谈,可每次只要在班里见到她,王奇都躲着的。对邢武海,虽然还经常说话,毕竟在同一个寝室住的,但每句话中都带刺。每每见他都有敌意,王奇本不想这样,可话一出口,就变味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王奇心里就开始恨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他也开始安慰自己,她也不是多漂亮,她的成绩也不是最好的,她既没有白素祯那飘逸的长发,又没有小燕子开朗活泼的性格。既没有李清照的才华,又没有苏小妹的能耐,她有什么好的,小气,自私,又不懂人情,……,不行,王奇呀王奇怎么能这样呢?人家不和你说话,你也用不着说人家坏话嘛,你也太没有度量了,也太不像个男子汉了。虽然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可人家是雪梅,白香都有。算了,算了,再白,再香也不是你的,你是来学习的,考大学的。这谁都知道,你又能怎么办呢?王奇是有气没地方出,胡思乱想了一大通。
“王奇”有一天,下午吃过饭,邢武海叫他。
“什——么——事?”三个字,他差点没说一年。
“咱班有人挨打。”
“谁?”王奇有气无力地问。
“小宝。”
“谁呀?小宝。”王奇这下精神多了,因为沈忠宝也是他的好朋友,一日三餐,顿顿都在一起吃,小宝挨打,王奇他能不关心吗?“谁打的,因为什么?”
“我问过了,一(1)班的,仗着个子大,还有一个在旁边站着,撞了小宝不说对不起还打他。妈妈的,咱们和小宝在块不错,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邢武海是越说越气。
“嘿,我正有气没地方出呢。”王奇是真有气没地方出说,“扁他,妈的,他们两个人咱们找二十,吓也吓死他。”
“中,我到班里找几个人,一会儿,咱再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去,在哪儿打,对了,你去把“大个”找来,这事不对他说不合适。他在操场练体育呢。”邢武海说完就往班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