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人被我狠狠击中胸下骨头,都能听到好几处骨头碎裂的声音了。他也捂着痛处,倒地了。
我整个人都一颤,跌坐在地上。接下来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左手直接下垂搭拉在身边,鲜血从咬破的唇流下。
爸爸急忙爬到我身边,神情焦急的看着我,话语颤抖:“女儿,你……你的……手。”
我艰难的喘着气说:“骨……骨头……断了。”
他突然袭击得太快,太狠,只能冲过来用身体挡住。用左手拼死护住头部,接下这全力一击,几乎同时,顶着脑中的瞬间煞白,坚持着使右手不敢松懈分毫,用尽全力打向他。
“女儿!”爸爸心痛的吼了出来。
我听着他的吼声也是心中难受。
这时又有两个人,从楼梯口出现。
其中一个阴阳怪气的说道:“哼!老大,原来这两个在这呀!”
但看到倒地不醒的三人,两人也是一惊。
“打伤我们的兄弟你们说该怎么办?”毒鬼看了看离他较近的一个人,确定没死后,开口对我们说。
“别动!举起手来!”从门口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带头的便是司徒森。有几个武警站在我们身前。
两人转身想按原路逃跑,却被逼了回来。原来后有追兵呀!
“其他的人,也已经全数落网了!把他们抓起来!”司徒森刚正不阿的说道。
那两人瞬间崩溃了,任由武警带走。
司徒森看见我们,便快速来到我身边,神色紧张:“小渺,你怎么了?”
“她为了救我,手断了!”爸爸十分自责的说道。
“小渺!快送医院!”司徒森叫人去准备车子。
我说道:“爸的腰和肩……伤到了。”我起身,手中的痛未减半分,头上直冒冷汗。
“嗯,我懂了!奈良,你过来扶一下他。”司徒森扶起我。
“嗯,好的!”何奈良扶起爸。
“小渺,我们走!”司徒森掺扶着我。
上了车,去往医院。
下车后,我被快速送去检查了,爸一直看着我,不曾离开。
左手骨断裂,手筋几乎断裂,手部肌肉有异常收缩的征兆,要重新接上,需要马上动手术。
在快速做了一切准备工作后,我将被送进手术室。
这时妈妈带着弟弟来了。妈妈看见我就这么躺在病床上,但硬是把面上的焦急压下去,一脸温柔的看着我,轻抚着我的脸颊,轻声道:“孩子,放轻松,相信叔叔阿姨,他们一定会成功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我知道了!”我忍着痛,但依旧扯出了微微的笑容。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大夫为我打了麻药,但我依旧开着眼睛虽然感觉不到痛了,但我依旧不闭上眼睛。
因为曾经妈妈跟我说过,她在生弟弟时是剖腹产,也打了麻药,但她始终不闭上眼睛,就这样等着孩子生出来。
我从来没有上过手术台,所以就按着妈妈的说的做了。
我也知道患者的情绪也会对手术有影响,如果我睡着了,思维情绪在无意识间剧烈变化,那就不好了!所以我睁着眼睛,虽然感觉有些匮乏,但依旧保持着自己平静的思维情绪。
有一个女护士一直陪着我,时不时对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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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术实外,韦淑沁(妈妈)看着杨渺被送进去;杨天红着眼,抓着妈妈的手不停的颤抖。
她们也是听到窗外的警车鸣笛声,而且杨渺又没有回来,就急忙下楼。到了楼下,看见何奈良和另一个人守着。问了问,才知道杨渺和杨勇连受伤了,于是在他们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
杨勇连(爸爸)面色苍白,头冒着汗,但依旧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能看到里面的女儿;司徒森站到门边,焦急的等待。
久久,韦淑沁慢慢转身愤怒的盯着杨勇连,呼吸声越来越大。杨勇连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垂下眼帘。
韦淑沁把杨天拉到身后,不让他看见接下来的事。韦淑沁一巴掌甩在了杨勇连的脸上,控制不住情绪:“我的女儿!你凭什么要让她受伤!你不疼,我疼!”
司徒森见状,拦住了韦淑沁:“淑沁,冷静一下,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等离开再说!”
“叫我怎么忍!不想看见这个人渣!”淑沁强忍着要爆发的情绪。
司徒森面无表情的看着杨勇连,突然想到他身上还有伤:“护士,带这个人去检查一下,他腰和肩有伤。”
一个护士走过来,杨勇连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司徒森知道他是倔脾气。
“这是小渺说的,她也希望能看到你没事!”司徒森带着淑沁往长凳走去。
这下杨勇连才跟着护士去检查了。
不一会儿,宁烨天,夏晴雪和宁溪晨就赶来。
宁溪晨看到司徒森站在门边,便快速跑过去:“司徒叔叔,渺姐怎样了?”
“左手断了,正在抢救。”司徒森简单的回答。
宁溪晨也站在门的另一边,静静的等待。
夏晴雪看着神情凝重的韦淑沁,坐到了她身边:“小渺会好的,我们都相信她。”
韦淑沁看着夏晴雪,点点头。搂着身旁颤抖的杨天,轻抚他的头,安抚着他。
宁烨天也只是坐在夏晴雪的身边,心中也有些焦急,但不会表现出来。
宁溪晨本来想打电话给杨渺,送个祝福,但竟然打不通。转而又打给了韦淑沁,才知道杨渺在医院,然后把朵朵留在家陪着老人,这才赶来。
新的一年来了,外面爆竹声声响,人们都从家里往外走,放着各种各样的烟花。笑容满面,欢闹着迎接新的一年。
烟火在夜空绽放,照亮了漆黑的天空,闪烁着最耀眼的光,带着最美的祝福。
手术还在进行中,众人依旧面色沉重,杨勇连已经被救治好了,只需要静养几天就行了。
他想去等待女儿出来,但想到韦淑沁不想看见他,自己身体不便。就只能一个人躺在空旷的病房,看着窗外被照亮的夜空,自己仿佛与世隔绝。
悲怅孤寂涌上心头,压得他喘不气来,感觉再亮的天都是灰色的。
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声音,自言自语:“如果我一错再错,或许到老就是这副凄惨模样,甚至更惨痛。妻子儿女不在身边,一个人孤苦到死。活得艰辛,死得凄凉!”
自己心中是无比的悔恨,“如果当初,不没有当初了,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哎!”
外面的街道,广场,人已开始散去,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还在玩耍。
手术室的提示灯灭掉了,医生开门走了出来。
众人都围到了他身边,他扯开一个笑容:“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
众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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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推了出来,依旧保持着依稀的清醒。
妈妈来到我身边,看着我还睁着眼睛,心酸夹着点点兴奋的说:“孩子没事儿了!睡吧!妈妈在。”
我看着妈妈的脸,听着妈妈的话,虽然只是像无声的动唇,画面还有点旋转,但我知道妈妈要说什么,想扯出一个笑,可全身都麻木了。
只是慢慢的闭上眼睛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