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宇三十四年,阮战因勾结江湖人士意欲谋反。即日起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
花公公宣读着圣旨,阮天翊坐于城墙之上,俯视被军官押送的带着枷锁的阮战。周围的官员不时交头接耳,却完全没有求情的意思。
“父皇,我冤枉啊!”阮战抬起头,望向城墙上的众人,“大哥,快救救我,跟父皇说我是清白的啊!”
阮怀远神色未变,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轻声安抚:“二弟,谋反之事已是证据确凿,大哥也帮不了你啊。父皇能免你死罪已是最大的恩惠,你且在边境好好地思过吧。”
阮战目眦欲裂,显然没料到阮怀远如此绝情,说弃便弃:“阮怀远,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干这干那,到头来你这么回报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阮怀远脸色一白,偷偷望了一眼阮天翊,却看见阮天翊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阮怀远知道阮天翊已经开始怀疑他了,难不成继阮战之后的就是自己?阮怀远脸色更为苍白,急道:“父皇,阮战这是诽谤我啊,他不甘心被贬,千方百计地拉着皇儿下水……快送他走,休让他继续在这胡言乱语!”后半句话是对押送着阮战的两个军官说的。军官听令,押着阮战转身出城。
阮天翊只看着,并未出言。阮怀远神色渐渐恢复,而阮玉没有忽略他一闪而过的坚决。
阮玉对阮战的这个结局丝毫不意外。皇帝寿辰已过去三天,为防夜长梦多,阮天翊也该动手了。随便给他安个罪名,发配边疆,既显示皇恩浩荡,免其死罪,又处理了心头大患,一举两得。
下了城墙,阮怀远有些心不在焉。
阮千羽仍是温和的笑着,行至阮玉身边轻声道:“狼狈又要为奸了不是?”
阮玉也勾起一抹摄魂的笑:“找个能工巧匠,安个捕兽笼吧。”
阮千羽眨了眨狭长的眸子,望着阮玉:“眼前不正有一个。”
夜深,月圆。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一切都清晰得如同白昼。都说月黑风高是杀人夜,那么今晚确实不适合杀人,倒适合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宫墙楼宇之间,不时有巡夜的士兵走过,严密的排查下似乎连只苍蝇也难以遁形。
忽的,一抹白影从头顶掠过。为首的官兵疑惑看了看头顶并无异样的天空,突然感觉背后有些凉飕飕的。宫里争权夺位是常有的事,因此而枉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保不准哪位死前留下了强大的怨念……官兵打了个哆嗦,不能再想了,不然非得吓死自己不可啊。
阮玉蹲在墙头阴暗处,看着那列在首领带领下仓皇逃离的士兵,不禁对宫中的守卫力量感到失望。
阮玉暗叹口气,轻身向宫外掠去。没人知道向来柔柔弱弱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竟有这般身手,也没人知道阮玉这一去会对这朝政造成多大的变动……
阮玉一路施展轻功,直奔……青楼……
就在不久前,阮千羽传来消息,阮怀远黄昏时刻偷潜出宫,兜兜转转了几个时辰终于在这“红颜阁”落脚。得知消息,阮玉便立即动身,在阮怀远进入隔间前几瞬到达。
“呦,小少爷面生的紧哪,长的可真俊,连妈妈我都忍不住多瞧两眼。”阮玉一进门,老鸨便迎了上来,“小少爷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这红颜阁的姑娘都是出了名的漂亮,任公子选。算小少爷来的巧,今晚还有花魁肖瑶姑娘坐台……”
这老鸨看人极准,阮玉虽换了一身极为普通的白色长袍,但还是掩不了他不自觉散发的贵气。老鸨估量着他可能是谁家贵公子偷跑出来玩姑娘的,小心招待着。
“……能否让本公子先准备一下……”阮玉冲老鸨暧昧一笑,然后状似随意地一指阮怀远的隔间旁边的房间,“就那吧,不要让人打扰哦。”
老鸨也是暧昧一笑,答应得爽快。阮玉如此贵气,又长的如此俊美清秀,却还偷跑出来出来找姑娘,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特殊癖好吧。老鸨向来看钱不看人,自然不会有丝毫歧视,召来一丫头带阮玉上楼。
阮玉笑的一脸风流,狭长的眸子在经过的姑娘身上留恋,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
“肖瑶姑娘下来了……”
“肖瑶姑娘真是天仙下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