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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阮战逃脱的消息竟没有传出来。阮怀远的动静越来越大,想方设法地拉拢文武大臣,生怕来不及似的。而群臣则对阮怀远的不理智行为感到失望,不仅是中立势力,而且连原先依附于他的大臣们都有远离他的趋势。阮天翊明面上似乎一如往常,但暗地里却在打压阮怀远,同时加大了皇宫里的守卫力量……
朝廷里,一时气氛诡异,山雨欲来。
在这样的情势下,过的最安逸的当属阮玉了,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似乎与他无关,朝下继续饮酒作画。
阮玉落下最后一笔,一个宛若仙子的女子便跃然纸上,裙袂飞扬,赫然便是那肖瑶。
阮玉暗叹,一男子长得比女子还妖娆,是幸还是不幸呢?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女子,是阮玉的心上人?”一抹深紫从窗口一跃而入,踱步至画卷前观赏。
阮玉放下笔,没有回答。
“看来没错了。如此佳人毁在你手里,真是可惜了。”顾西辰摇摇头,一脸惋惜。
“你来只是为了看美女?”阮玉兀自喝着茶,连眼睛都未抬一下。
顾西辰叹了口气在阮玉身边坐下,收了一脸吊儿郎当,语气有些凝重:“阮战逃了,我派去跟着他的暗卫传来消息说他今晚便会动手,至于对谁动手,你应该知道。”
“兵权在你手里,倒是方便不少。”阮玉略一沉吟,道,“把皇宫了的侍卫撤掉一半,特别是阮天翊和阮怀远身边,换上力量薄弱些的守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料到你要动手。”顾西辰眉眼一挑,笑,“我去安排。”
顾西辰起身,又看到那幅画,旋身向阮玉抱拳:“阮玉,兄弟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给你办事,是不是该奖赏下?可惜我看你也没啥好东西,就把这幅画送给兄弟吧,谢了!”
阮玉未来得及阻止,顾西辰已经收了画卷跃上屋顶。
阮玉面色有些古怪,一个男人竟收藏另一个男人的画像,若还日夜观赏……
顾西辰手握画卷站在房顶,面色也不好看。他不得不承认,当看到阮玉凝视画中的女子时,他心里竟有些吃味,可阮玉是男人啊,他在嫉妒什么呢?突然记起在阮天翊寿宴上,阮玉说“选我”时他竟想答应,为此还郁闷了好久……难道说,他果真有断袖之癖?
是夜,星稀。明月在云间穿梭,天地间忽明忽暗,似酝酿着天大的阴谋。皇宫里异常安静,连巡夜的士兵也甚是少见。黑魆魆的树丛在微风吹拂下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偷笑……
阮玉擦着手中的软剑,暗叹口气。当日他潜出宫时,朗月当空照,时刻提防着才没被发现;而今晚阮战要杀进宫却遇到这么个难得的好天气。老天真是偏心呢……
“时辰差不多了……”锃亮的剑身倒映着阮玉俊美却毫无表情的脸颊。
“抓刺客啊,给本皇子抓住他!”阮千羽的声音遥遥地传来,然后带着大队的侍卫噔噔噔的向御花园跑去。
声音渐远,阮玉揉皱了衣衫,换上一脸惊慌,提了剑向御花园追去。
“三皇兄,快去轩辕宫,方才有一道黑影从那里出来,父皇……”阮玉衣衫不整,呼吸急促。
“什么?快走!”阮千羽只穿着白色里衣,青丝散乱,不复平日里的温和淡然,听了阮玉的话语连忙带了人往轩辕宫跑去。
阮玉暗笑阮千羽为了演一场戏付出太多了,面色却不减严肃,连忙跟上。
轩辕宫。
“父皇!”阮千羽扶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阮天翊,神色紧张,“快传太医来!”
阮天翊一手捂着被刺穿的胸口,一手抓住阮千羽的手,口里汩汩地冒着鲜血,艰难地吐字:“阮……阮战!”
一些皇子妃嫔听闻动静,陆陆续续赶到,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呆在一旁。想不到白天还在殿上威风凛凛的皇帝,现在却日薄西山。待回过神来,立即亦真亦假地呜咽:“皇上……”
阮天翊的手逐渐瘫软,一双失了神采的眼睛却不甘心地死死瞪着。阮玉双目含怒:“父皇,我们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报,摄政王已抓到刺客,现在在远宏殿。”一个侍卫急匆匆的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