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老师都有自己偏爱的学生,大多数老师无疑会偏爱好学生。而我却偏爱那些有个性有思想的坏学生,而且强烈地倡导所有想有所作为的人,做人不要太老实、本分,应该学着坏一点。这种坏,并非是损人利己的道德败坏,而是成大事的一种能力,只是这种能力常常被父母和老师忽视。
谁是好学生,谁是坏学生
按照传统教育观念,对老师的话言听计从,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学生被视为好学生,成绩又好,又听话的学生就是老师眼中最完美的学生了;相反,不服从教导、破坏财物、好动、开小差、调皮捣蛋、粗心大意、不负责任的学生往往被视为“坏学生”,而成绩又差,品德败坏,行为极其恶劣的学生则是老师认为无可救药的坏学生。
好学生的特征是从不缺课,更不会逃课,有病也会坚持上课。他们非常听老师的话,总是谦虚地向老师求教,他们总是能及时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交作业的时候,他们是坏学生的及时雨。他们的身影除了出现在餐厅教室之外,就是图书馆。他们每天都起得很早,眼里常常布满红丝,他们过的几乎是苦行僧般的生活。不过,好学生一般都不喜欢运动,篮球、足球、跑步都跟他们无缘,在他们眼里,那是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他们也不太喜欢结交朋友,不喜欢团体活动,常常以书为伴。
在老师和家长的眼中,成绩好,又听话的好学生,当然是乖乖女,乖乖仔,这样的学生不会忤逆他们,这样的学生总是沿着他们已经设计好的道路走,他们觉得非常放心。因此,好学生在学校里很风光,经常受到学校和老师的表扬。学校的大部分学生干部职位被他们占据,大部分奖章荣誉被他们接受,他们是积极分子、先进个人、三好学生、优秀干部……总之是被老师和家长认为最有出息的人。
坏学生的特征则几乎与好学生完全相反。迟到、早退、旷课、上课开小差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成绩要么及不了格,要么就是严重偏科,他们只喜欢把精力放在自己擅长的功课上。他们一有机会就会逃课,即使去上课了,也是坐在教室里呼呼大睡,要么在下面做着自己喜欢而又与功课无关的事。
他们把老师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老师说往西,他们偏要往东。他们视校规如儿戏,常常与之唱反调。譬如,学校规定男生要留短发,他们偏要留一头长发,而且染成红色;明明规定在学校上课要穿统一的校服,他们偏偏一身休闲装……总之,坏学生在老师眼中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他们不明白坏学生为什么不沿着既定的路走,认为他们的个性太强,不服管束,对他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只能恨铁不成钢。
这就是传统教育中所说的坏学生与好学生:好学生=成绩好+听话;坏学生=成绩差+不听话。也就是说,区分两者的标准就是“学习表现”和“受控制程度”。
坏学生所谓的坏是一种成大事的能力
多年的教学生涯中,碰到过各种各样的学生,有调皮捣蛋、成绩差的坏学生,也有成绩好、听话的好学生,当然也有处于这两者之间的学生。虽说老师对每个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但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的,每位老师都有自己偏爱的学生。
不用调查,大多老师都喜欢好学生。譬如,你是一位语文老师,某位学生的作文写得相当好,上课时又专心听你讲课,你对这样的学生自然会偏爱,难免会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格外地开小灶,传授一些写作技巧,并且送上自己收藏的好书。
这是人之常情,但我却对坏学生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在很多人眼里,似乎都是好学生才是老师眼中的宝贝,其实这是一种错觉,别看有些老师整天把那些学习好的学生挂在嘴边,然而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是那些坏学生。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之海也像大浪淘沙一样,留下的是有分量的大石头,小石头都被冲走。而好学生是那些被冲走的小石头,大石头却是能够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坏学生。
对于很多老师而言,这可能是个比较尴尬的现象吧。想想自己曾经那么偏爱的好学生,为何就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呢?那些自己伤透了心,操碎了心的坏学生,为何留在记忆深处呢?一句话可以概之:因为投入,所以深刻。
任何事情就是这样,作为旁观者,永远不会有太深的印象,但如果事情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感同身受那种场景,你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好学生经常不需要你操心,不需要投入你太多的精力,你只需要站在一旁默默地欣赏他,所以容易忘怀。而坏学生呢,他需要你投入相当多的精力,而且坏学生是刺头,弄不好就会扎人。想象一下,温馨的玫瑰与玫瑰花上刺伤了你手的刺,哪个会让留下记忆。
其次,学生毕业之后,很多的好学生很快就会淡忘老师的恩情,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好学生,获得老师的青睐是正常的,不会太在意老师的付出。而坏学生呢,却懂得报恩,常常念叨着,当初自己多么不懂事让哪个老师操碎了心,会时常回去看望老师。
说了这么多,仅仅只能说明我偏爱坏学生的主观原因,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坏学生将来会比好学生更有出息。在传统教育下产生的好学生与坏学生,当他们毕业若干年之后就发生难以预料的大逆转———曾经让老师们引以为傲的好学生人生际遇不尽如人意,曾经恨铁不成钢,甚至是无可救药的坏学生却混得人模狗样。很多坏学生成了企业家、经理、高层管理人员、各行各业专业人才,他们接受好学生的应聘,率领他们为自己赚钱,为社会经济发展作贡献,对于不合格的应聘者有“生杀”之权。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尴尬呢?答案是因为好学生过于听话,循规蹈矩,过于迷信书本的东西,缺乏个性和创造力。而坏学生则正好相反,他们的叛逆、调皮捣蛋、开小差等等实际上是一种成大事的能力。
可见,所谓的坏学生,并不是指道德败坏,而是指那些有思想、不怎么听话,敢和老师校长顶牛,敢作敢为,学习成绩平平的学生。他们之所以有大的作为,正是因为其“坏行为”,因为这种坏是成大事必备的能力,是一座容易被人忽视的宝藏。
记得在一次亲子话题的沙龙上,我提了一个问题“:认为自己孩子不听话的,请举举手!”有多半人举起了手,其中有几位妈妈举手时显然有些不自然,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恭喜你们有个不听话的孩子!”我欣喜而真诚地对她们说。举手的妈妈一脸的茫然。
“听话就是按你们的话去做?”我问道。在场的妈妈都点了点头。
我又问“:如果做人最成功是100分的话,你们给自己评多少分?”大部分妈妈认为在70—80分。
我又问“:想不想孩子的人生比你们更精彩?当然想!”我说“:听话的孩子最好的结果,就是按你人生的轨迹重复一遍,绝不会超越你,最多拿个六七十分,他们没有拿金牌的机会了!”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但家长们似乎还是喜欢孩子“听话”,认为听话的孩子才是乖孩子、好孩子、有出息的孩子。而事实上听话的孩子往往缺乏个性,没有创新、自信和自立能力,甚至心态失衡。
我曾经看过这样一幅漫画:一大帮学生入学前的脑袋都是各种各样的,有三角形的、四方形的、五角形的等等,经过学校的教育后,走出校门的学生的脑袋一律成了圆形了。这就说明很多学生因为过于听话,完全失去了自我,丧失了个性。
美国教育家对有创造力的孩子的描述是顽皮、淘气,所作所为时常逾常规。我国民间早有“小时不逞,大了无用”的说法。种种说法都说明了学生如果过于听话,就很难有大的出息,而淘气、顽皮的学生反而更有成就一番事业的可能。
无所谓好与坏,成才才是硬道理
近来,很多的人对80后颇有微词,各种言论都有,大多是指责他们不学无术,是消极、不思进取的一代,是地地道道的坏小子。
我认为,这些话有些言过其实,80后所谓的坏,一般也就是在网络上骂骂人,在工作上偷偷懒,在生活中占点小便宜。实际上,他们还是有梦想、有前途的一代。我比较赞同北大中文教授孔庆东客观的说法。
孔庆东说“:我所接触的学生、我自己的研究生,基本上都是80后的。我就没见过一个真正的‘坏学生’,他们顶多是‘不大懂事’而已。一旦他们学到了真本事,就会坚定地奋斗下去。谁说80后没出息?鲁迅不就是80后的吗(1881),李大钊不就是80后的吗(1889)。一百年前的80后那么有出息,一百年后的80后焉知不会更上一层楼呢?”
从孔教授的言论中,我认为他侧面告诉了我们,其实很多的成功人士曾经也是坏学生。根据我的研究发现,凡是有所成就的人,按照传统教育的标准去评定,他们都曾经是坏学生。而且成就越大的人,越是典型的坏学生。像前言中讲过的伟大的政治家丘吉尔、普京,著名商业奇才比尔·盖茨、丁磊就是典型的例子。
可见,好与坏,原本就是个相对概念。从某个角度看,属于“好孩子”的,换个视角也许他就成了“坏学生”。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孩子,实际上都是“好”和“坏”的结合体。教育的目的不是要一个孩子学习成绩有多么好、多么听话,而是在于将来这个孩子能否独立行走于社会、能否对社会作出贡献。一所学校即便只是培养出了一个比尔·盖茨或者是一个普京,即便他们中途退学,即便他们学习成绩不好,这所学校对于社会所作出的贡献也是巨大的。
这就是这本书的意义所在,并非是教人学坏,而是要让学生和有志向的年轻人通过此书弥补传统教育的缺陷,学到成才的能力,成为真正有用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