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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林中

清晨的阳关斜斜的从林子中间穿过,露珠在低矮的野草上滚动,天翔带着小懒穿梭在林子里。林子里既没有路,林子里又到处都是路,但是天翔不敢乱闯,因为林子中不仅是猛兽四伏,还有前人留下的各种陷阱。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是杀戮却没有随着黑夜的离去而离去,依旧肆意的发生在林中的各处。天翔独自走在林中,面具没有拿掉,小心的提防着随时而来的危险。

天翔在林中晃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领略了林子的生存法则。他静静地走着,身为杀手的他一眼便识破了他面前那棵树上的雕虫小计,但是他还是走到那颗树下。一人从树上纵然跳下,一刀劈出,刀光带着晨曦劈在天翔头顶。天翔早以防备,抽出夜未央猛然向前窜出,避开敌人的锋芒。但是在天翔刚刚窜出的那一刹那,旁边的草里一左一右也窜出两人,一人直刺天翔肋下,一人直刺天翔颈脖。若无防备之人,这一下连两脉巅峰的人都要命丧至此。

但是天翔早就看穿了三人的布局,一招空中转体躲过双剑,手中夜未央刀气连发逼退想追击的两人。随后脚刚刚着地,真气运起,四道回旋刀气斩向敌人。那三人没想到看上去懒散的面具人竟如此的刚猛,被这四道回旋刀气硬生生的压制在原地。天翔不等对方还手,瞬间来到里他最近的人的面前,以刀为剑,一刀刺向那人腹部。噗的一声刺穿他的小腹。随后转战另一人,但是那人在天翔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猛地往后退去,与剩下的一人站在一起。

剩下的两人没有逃跑,因为他们知道把后背留给通过天翔的话会死的更快。于是两人一咬牙,向天翔攻来。天翔隐藏在面具下面的脸庞更加的阴冷,深吸一口气,提刀迎上!

两人能在林子存活,自然实力不弱。天翔看出来持刀的那个是半路子杀手,攻击之处刁钻狠辣,总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对手最大的伤害,并且持刀的总算利用持剑的进攻的机会向天翔的后面窜去,以求一击必杀,不惜牺牲持剑人的性命,这是典型的杀手风格。但是持刀的只是个半路杀手,而天翔则是和黑魔和雷老头系统学习了杀手的一切行动准则,这当中也包含了杀手如何面对正面的交锋。

于是在让对方多次窜到自己身后的以后,天翔决定让对方死在他们自己的计划里面。天翔在那持刀之人有一次窜到自己背后的时机,放弃了之前次次后退防守,而是猛然向前跨出一步,一刀劈向当靶子的持剑之人,持剑的一慌,没想到天翔不退反进,慌忙间用手中的剑格挡。但是他手中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天翔手中是魔刀夜未央,于是,在真气加持的夜未央下,他的脑袋随着半截剑身碰的落在地上。随后天翔来不及看蔓延的鲜血,回身右手把夜未央架在肩上,撞开最后一人斜劈而下的刀,并且左手开启弑龙臂,一拳轰在最后一人的胸膛上。咚的一声闷响,那人向后飞去,撞在一棵树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天翔走到那人的面前,透过面具的眼神依旧没有丝毫的同情,然后缓缓的举起魔刀除掉活口。那人嘴里还在溢着鲜血,艰难的道:“阁下好功夫,但是还请阁下告知您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天翔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一刀划开了他的喉咙,在对方眼神渐渐涣散之际,缓缓的说道:“风动,树动,人不动”。

三人就这么死了,捕猎的反被当成猎物。这样的戏码在林中无时无刻都在上演,杀人的转眼之间就被杀了,被杀的在临死之前也总爆发出最后一丝血性,有人死前大战一场,也有人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就被割开了喉咙,所有的一切一切构成了卧龙山的生存法则——杀人与被杀!

不管是正大光明的围攻还是名正言顺的偷袭,只要和天翔没有关系,天翔都不管不顾,但是若有人把注意打在天翔身上,那只能在生与死之间走钢丝。从清晨到晌午,形单影只的天翔经历了五次暗杀了七次抢劫,但是无一例外,对方都死在了天翔的刀下。于是“哭丧星”的名声第一次从蛊镇转移到了山脉中!

有人暗杀抢劫,就有人拉帮结派。杀人的人要斩断被害人的关系,那防止被杀的人自然就要建立这种各样的关系。中午之时,天翔往自己的嘴里和小懒的嘴里塞干粮的时候,就有人前来和天翔搭讪。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带着个草帽留着两撮八字胡,一见到天翔就笑呵呵的仿佛是天翔许久没见的朋友,首先那人故作惊讶的说了句:“原来兄台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哭丧星,在下‘钻地鼠’,久仰久仰”。天翔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久仰就更谈不上,于是不打算理他。望了对方一眼,天翔把面具下半部分轻轻的合上,遮住吃东西的嘴,把剩下的干粮扔到小懒的面前,不再有所动作。

那人见天翔没有理会,略显尴尬,但是这尴尬马上被他的笑脸所掩盖,于是他继续说道:“看兄台吃的如此简单,实在有些不忍,不如兄台到我的队伍那去吃点东西吧,虽说不如客栈酒楼,但是在着林子里面,却也是比较好的了。”

天翔望着对方的笑脸,警惕没有丝毫的衰减,突然,天翔想了一想,从眼神里面透出思索的目光。对方在林中厮混多年,自然是个人精,从天翔的眼神中他自然看到了对方的妥协,于是又尽力拉拢:“兄台孤身一人,虽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到我门这边,一起好有个照应。”

天翔沉思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钻地鼠的请求。随着钻地鼠的脚步,天翔来到了钻地鼠的队伍,由于刀和剑是江湖的主流,所以在队伍里面不是陪刀就是佩剑,钻地鼠的队伍也不例外。天翔不管这些,对着众位一拱手,自我介绍:“在下徐成”,众人也拱手回礼,一个喝着酒的大汉叫到:“我认得你,杀手哭丧星”。

天翔知道在林子里,杀手是一种“尊称”,于是故作腼腆的道了句谬赞谬赞。随后天翔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和众人渐渐的熟悉起来,天翔依然自称是毅城旁边小村庄的徐成。

而对方众人原来是福地的拳锋帮,帮主性格豪放耿直,不愿意向盛枪门低头,在一次公开的场合公然斥责盛枪门狼子野心。于是便被盛枪门处处针对,虽有福地另一个强大的门派在暗中制约着盛枪门,但事实上那个门派并不愿意为拳锋帮彻底和盛枪门决裂。于是,一个雨夜,拳锋帮的耿直帮主被一名杀手暗杀,一剑封喉。自此拳锋帮已经在福地待不下去了,所以众人跑到这卧龙山脉来避难。

天翔听着对方颇为无奈的介绍,才发现盛枪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但是幸好在蛊镇称霸的盛枪门在福地却不能称霸。因为福地还存在着一个一剑为名的门派——万剑阁,万剑阁剑法多变,尤为剑阵出名,所以盛枪门要想称霸福地,必须要过万剑阁这一关。天翔听了拳锋帮等人的介绍,想了一想,为福远镖局的众人松了一口气,威山有盛枪门在背后撑腰,那福远何尝没有万剑阁的影子呢?

“既然福远无事,那还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吧”!天翔这么想着。看着才加入一天的队伍,天翔觉得可能是拳锋帮已故帮主对众人的影响,让众人也变得豪爽起来,丝毫没有林子里其他人的顾忌和猜疑,于是天翔虽然话不多,但是也还是尽量的真诚待对方。

是夜,拳锋帮派了几个人守夜,天翔和剩下的人睡觉。突然耳边的小懒轻轻的咬了天翔的耳朵,天翔醒了,起来和守夜的人打了个招呼,撒谎自己需要小解,提着夜未央走出了拳锋帮的营地。

杀手!这是小懒给天翔的信号,但是杀手隐藏的很好,虽然天翔能感觉到杀手就在周围,但是却无法发现。天翔绝不是胆小的人,为了找到他们,天翔决定冒险一次险,打算和对方玩起捕猎游戏。

嗖的一声,天翔借着黑色的罩衣消失在众杀手的眼中,这是一场杀手的较量,赢的人更上一层楼,输的人将失去信命!

作为杀手本应该静止不动以求一击必杀的,但是天翔却反其道而行,天翔将真气运至脚下,轻轻的在树林里面跃动。每次跃动,都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猎人和猎物就这么一静一动的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终于,在天翔掠过一株草丛上方的时候,杀手冲天而起,一剑刺出,又快又狠!天翔确实被惊出了一声冷汗,虽有所准备,但是那把剑离他的咽喉只有一指距离,天翔甚至感受到刺入肌肤的寒冷。但是天翔没死,千钧一发之际,天翔弑龙臂发动,一把抓住那把要命的剑,随后拔刀,出刀,一气呵成。那杀手从来没想过眼前的人能徒手挡住自己的剑,在剑被抓住的霎那他就松开了剑,一个后跳让开距离。一击不杀必退!只是杀手的原则。杀手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天翔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刀了,却依然没有削掉对方的手腕。

杀手回身就跑,企图重新融入黑暗之中,但是天翔也是杀手,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的归入黑暗。杀手的呼吸以乱,又急于隐藏,不可能在做到悄无声息。于是天翔紧紧地跟踪身后,越来越近。又追了八步,天翔纵身一跃,夜未央一挥,三道回旋刀气疾射至杀手的右边,上中下全部封住,阻止住杀手向右跃去的脚步。随后天翔猛然一跨步来到杀手身后,左手带着弑龙臂的加持,一拳轰向杀手后心,杀手被迫转身迎上一掌。这一拳天翔匆忙出手,并没有多少威力,但是也将杀手的平衡打乱,随后天翔一刀轻抹,斩断了杀手挡在前面的手掌,划开了杀手的咽喉。

天翔赢了!但是还没有来的及品尝胜利的喜悦,罩衣内的小懒突然一爪子抓进天翔的皮肤,天翔想也没想,回身一刀斩出。叮的一声,一把细剑在天翔的胸膛前断为两节,虽然段剑蹦在天翔的身上,却再也刺不进去了。还有另一名杀手!杀手怎么也想不到,明明猎物已经事去了警觉,为什么近在眼前的成功又飘然消逝。天翔没给他思考探索的机会,失去先机的杀手不可能是天翔的对手,在猫追老鼠了一段时间后,第二名杀手紧随这第一名杀手的脚步去地府报道。

这一次天翔学乖了,没有立在原地,的手之后立即退去,随后带着小懒在营地周围绕了几圈,确定没有杀手以后才缓缓的回到营地。

天翔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醒了,火把将营地照的通亮。钻地鼠笑呵呵的问天翔到那里去了,天翔一开始没有回答,苍白的面具隐藏了有些疲惫的脸,随后发现众人都望着他,才淡淡的答了句:“我去小解了”。

白天那个喝酒叫嚷的汉子过来,拍了拍天翔的肩膀,对天翔说道:“四周可能有些宵小之辈,我们是怕你有危险”

天翔知道对方是真心诚意这么说的,于是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关心,我没事。便又倒头睡下了。天翔实在是累了,虽然只是对付了两个杀手,但是这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博弈,极其耗费心神。

临睡之前,人群中走出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来到天翔面前,对着天翔说到:“我之前出去起夜的时候感觉四周不太安全,你知道的,女人直觉很准的,所以我把大家叫起来了,见你不在,刚才才问你的”。

天翔摇了摇头表示理解,那女子又说:“那你手上没事吧”。不等天翔回答,女子接着说道:“我大概猜到了什么,嗯,你知道女人直觉很准的,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们相信你,你早点休息吧”。

望着女人的背影,天翔心中警惕不会随着“不用担心”这四个字下降,于是他右手握住刀柄,把小懒放在胸口,仰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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