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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白的命还是被抢救回来了,医院在双方家长的强烈要求下将小白和小芙隔离开来,小芙恢复得很快,三天后就大张旗鼓地出院准备回家。

“小芙,妳不去看看小白吗?医生说他的状态很不好耶。”啾啾觉得小芙变了,虽然还像以前那样打扮,但是从她说不认识小白那一刻开始,她就变得让人害怕起来了。

“我不要去看啦,我见着他就会忍不住说一些让他想死的话,如果不想他死得更快,我不去见他不是更好些,免得妳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被我害死了就不好了。”小芙收拾着她的物品,不想将啾啾口中一等一的完美男子真的一下了给气死了,就当不认识他吧,而且他认识她这种人也是没有什么好处,毕竟他还救过她一命。

啾啾不再说话,她和小胖也打算回去了,她离开小芙身边,想见小白,想起小白,她又忍不住哭了,任谁见到现在的小白都会哭的吧。

“小白,小芙刚刚跟我说不来见你是因为不想伤害你,她还是在乎你的,你要赶快好起来,说不定,小芙过两天就恢复记忆的,到时候她肯定舍不得离开你的。”趁小白妈妈去帮小白洗衣服之际,啾啾赶紧在了无生气的小白面前提起了这个被小白妈妈禁忌了的名字。

“她,还好吗?”小白在听到小芙的名字马上有了反应,“其实现在不见我也好,不记得我也好,我现在的样子,一个没用的瞎子,跟随不了她的脚步的。”小白平静地诉说事实,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像谈论天气一样轻松。

“小白,你不要说这么妄自菲薄的话,你是我们的英雄,你不要放弃小芙,不是说善有善报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啾啾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了。

“啾啾,”小白唤着这个平时不太熟悉,却在患难时刻显得格外真实的同窗,“我没有妄自菲薄,我只是说明我现在的情况什么都做不了,我今天走到这个时刻,遇到这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再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所以我不会后悔,也不会放弃什么,你明白么?”这倒好,他这个病人安慰起正常的人来了。

“嗯 ,”啾啾大力地点着头,又意识到小白根本看不见地说:“我明白了,小白还是小白。”她主动地握了握小白的手笑了,还好,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变了,要不然,她的恐惧感一步步加深,这次毕业旅行就是一场噩梦了。

小白妈妈回来的时候,见小白的精神好了不少,顿时点燃几许笑容地对啾啾热络起来,小白的爸爸因工作已经回去了,小白如果好一点应该也可以一起回去吧。

小芙和晓佳老妈一起回到家的时候,晓佳也回家了,在晓佳到三亚的那一天,便打了电话给她妈妈,只说自己换地方旅游,到后来因为紧张小芙发生的这些事,晓佳老妈对晓佳去三亚的事也没过问地就这样过去了。

“小芙,我知道这些事以后,倒真被你们吓到了,”晓佳跑进小芙房间,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小白呢,听啾啾说还没能回来是不?”

“嗯,以后在我的记忆里,没小白这个人了。”小芙不太喜欢人人都提起这话题地皱起了眉头,一个陌生人,提得多就会想得多,多令人讨厌的一件事儿。

“还不如说说妳的事,和郝晗进行得怎么样了,是不是终于发现他不是一个可托付终生的良人了?”要说这世界上最没良心的人是谁,小芙肯定是天下第一,听说小白眼睛都瞎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来取笑她的事。不过,这事事非非,你情我愿的,又说得清谁对谁错呢,小芙忘记小白,没人有办法将记忆再塞回去。

“跟妳说话呢,还发呆,算了,算了,坐了几小时的飞机我也累了,先休息,有话明天说。”小芙打着哈欠赶人,晓佳没法,任她将她推出了门来。

第二天一早,周立言约了小芙和晓佳两人在茶馆见面。

这个男人,这个像茶,像檀香一样的男人,小芙还是记得的,她记得他们见过两次,第一次异常愤怒,第二次却心动地强吻了他,不过还没达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她就没再和他搅和在一起了,似乎是这样的。

“小芙,脸色似乎有点苍白。”周立言一见她们便对着小芙的半脸看出了点什么端倪。

“没事,”小芙挥手拍打了自己的脸,“就前两天在别的地方玩受了点风寒。”小芙快快地出口说话,没有晓佳说话的余地。

“周大哥,这么郑重地约我们出来,有要事相告么?”晓佳见小芙不想提起这几天的事,也找开了话题。

“嗯,想在离开国内之前约妳出来吃吃饭,聊聊天,我这一去,可能有好几年不能回来。”周立言扶着镜框歉然地笑着。

他要离开?他不是说要等她么,小芙想起他温暖的拥抱,想想还是挺可惜的,她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温暖地说。

晓佳也很是不能接受,“周大哥你从来没跟我提过要出国的事。”他一直是她善解人意的大哥哥,他出去,她有那么多的心事以后要找谁诉说?找谁商量?

“其实也是突然决定的,半年前在一家外资航运公司签的约,这几个星期公司才计划找人跟船,我可能也想出去走走地报名了,昨天公司定的名单,里面有我,所以就决定跟船出去看看。”大人就是大人,想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决定了,不像她们,去哪里,还得由老爸来决定,小芙想想她也是会出国的,但完全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是,她还是会很听话地去,她其实还是那个乖小孩。

“还是说声恭喜你吧,周大哥。”晓佳听了周立言将出国的缘由,半替他高兴,半替自己节哀。

“妳呢?没话对我说?”周立言朝小芙挑挑眉,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对他的事漠不关心,她出了什么事了吧,那股气势逼人的活力不见了,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份冷清,纵使她不说,他还是感觉得到。

“说什么,希望你升官发财,步步高升,哦,对了,遇着个好女人就赶快结婚吧,别说要等我这种傻话了,我是不婚主义者哦。”小芙说着这话以为自己在调侃周立言的时候,周立言晓佳都发愣似的看着她。

小芙会说这样的话没错,但她绝不会用这样平常这样温柔这样像是真话的语气一样说话,她说话要么霸气,要么就是捉弄,如果出现了正常,那就是不正常了。

“怎么了,吃炸药了,你们。”又恢复她平时的正常了。

晓佳在这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喜孜孜地跟周立言说:“周大哥,我有事,一会再来,你和小芙一起聊聊,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唉,我姐姐这傻妞就这样被郝晗钓走罗。”小芙冲着晓佳离去的身影叹气。

“小芙,妳真没事吗?”周立言想再一次从她口中确认一些什么。

“没事,没事,我只是要烦死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说我变了,只不过被蛇咬了一口,忘了一个人而已,能有什么事,每个人都觉得我忘了那个人是我该死的错了,为什么不是他不对我才忘了的,连你都觉得我变了是不是?”小芙发起怒来,像一个常人一样怒来,而不是发狂。

“只有关心妳的人才会感觉得到妳变了呀,小芙,为什么要排斥这种感觉,他们只是想要妳有事不要一个人放在心里,说出来妳会好过一些。”周立言抓住想离座而去小芙的手。

“我,讨厌别人说想要关心我,我,不需要这些东西!”小芙转过头对周立言冷冷地吐出这两句话,眼神变得阴冷而噬血,“放开我的手,要不然,下一秒,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周立言想都不想给了小芙一巴掌,打得小芙措手不及。

“妳这是什么表情,妳又想把自己关进哪里去?不管以前妳发生过什么事,伤害别人不是你的权力,只是那些人爱妳才会容忍妳,妳如此贱踏别人的好意,就算今天妳在这里杀了我,我也不怪妳,但是只剩下妳一个人的时候,没人在妳身边的时候,妳将何以为继,妳可以走出来却不想走出来,还想走回原来的本性,妳这样对得起生妳的父母,对得起妳自己吗?”周立言气极了她眼中的那抹血腥,那抹残忍,明明是个好好的人,却把自己当成野兽来活,只想着要咬死所有好与不好的人。

“原来你懂我?”小芙摸去唇角流出的那一丝血迹,对周立言绽放她绝美的笑颜。

茶馆内不多的人全都被这好像是一对情侣的人物吓跑了,只剩下一角落的服务员也不敢上前。

“留下来,和我一起,走尽人生,怎么样?”小芙用极尽媚惑的声音挑逗周立言。

“我,不要!”周立言极力控制那声音对自己的诱惑,斩钉绝铁地对她说:“被妳忘却的那个人,让妳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我与现在的妳在一起,只会变成第二个他,妳现在不需要别人,只能自己打开心门!”

周立言捞起他的外套,结帐走人。

“当我的男人吧,一生我只说这一次哦!”小芙冲周立言的背影喊,哇,好劲爆的宣言哦,众服务员惊叹。

周立言定了定身子,转而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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