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听到她的话,立即手忙脚乱起来“姑娘,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罢了,主人,我如今便是你的人。这支烛,请你不要离身好么?”她那温柔婉转又似黄莺出谷般的嗓子轻声说着,每一个字,都挑拨着他的心弦。
“好……好!”他平时看见美女也不会像这样失了风度,可偏偏遇见了这个如仙谛般完美的女子,怎能让他不心动?
半晌,他又说道“姑娘,要不,你叫嬼月如何?”
“懰月?”她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谢主人赐名。这‘嬼月’可是选自《诗经·月出》中‘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书生温文一笑,“《月出》中懰通嬼,是妩媚之意,而这月确实皎洁,净白之感,在下认为这句诗很美,觉着这两个字很适合姑娘你,便唤你嬼月如何?”
嬼月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她仿佛来到了一个锦绣的花园中,紫色的绫罗花开满了花园,还有菊花,芙蓉,等,数不胜数。春风微微一吹,花摆叶摇,花香四溢,满园都是春天的气息。
“萧儿,你要记住‘月出皎兮,佼人懰兮’这句诗哦,大哥还等着你为我月下起舞呢!”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的温柔,轻轻抚摸着面前一个衣着华贵,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脑袋说。
“好!”小女孩眼里闪着精光,乖巧的点了点头。少年宠溺的再次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从那以后,小女孩视舞蹈为自己的生命,整天没日没夜的练习着,一对玉足磨破了,血渗透了鞋子她也还是咬牙坚持着。她不哭不闹,不顾宫女的劝阻,继续练习着。为了能让少年听到全天下最动听婉转的琴声,她拼了命的练琴。那纤纤玉指磨破了一次又一次,每次练完,亲上都是血。终于,她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绝世倾城的少女。拥有了绝世无双的琴艺与舞姿。她想在她及笄是跳给哥哥看,哥哥却为了他,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大哥,我已经十六了,我在月下起舞时,你看不到了……
嬼月出了神,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了她的脸颊。哥哥,萧儿没去陪你,对不起。可她不知道的是,那支香烛,也流下了一滴蜡泪,它瞬间短了一小节。
一旁的书生看着嬼月的泪珠,立刻慌了起来,“姑娘你若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改呀。什么浣碧,倾心,水沁都可以的。”嬼月回过神来,擦去了眼角泪花,奋力扯出一抹微笑,“主人,嬼月很喜欢这个名字,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嬼月。”
“好,那你也不要叫我主人,听着别扭,我姓苍,单名一个陵字。”
嬼月颔首“那我便称你苍公子了。”
听见嬼月那生疏的称呼,苍陵有一种淡淡的失落环绕心头。少顷,他说“那嬼月你在哪里休息?”
“我在那支香烛里休息即可。”说罢,她那青葱玉指轻轻朝香烛所在地一点。
“那嬼月你去休息吧!”苍陵微微一笑。
她听见他的话,微微颔首,绯衣长决一挥,伴随着梅花瓣,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这一切,仿佛不曾发生过。但房里似乎还残存着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梅花香,那跳跃的烛火似乎在证明着她曾来过。她,有如梅花般傲骨冰肌,浅笑如画,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苍陵赶紧把窗户关上,看不见了那一抹莹润的月光,她他要讲整个房间封闭起来,因为,他想让她的梅花香多陪陪自己,仿佛她还在自己身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