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没事儿愿意到医院来啊,是的,很多病人和家属很理解我们的工作,把我们当成救命恩人一样,也很感激我们,不过医患关系向来也很难搞,也有不说理的,上次我们科的一位护士给病人输液,扎了两次针次没扎上,扎第三针时,病人的家属就不满了,骂骂咧咧的抬手就打,还告到院领导那里说那个护士水平低,医院的工作其实也不是很好做的”。
话题围绕双方的工作开始展开,随即又谈到了各自生活圈的事。
看看墙壁上的石英钟,我们已交谈了15分钟,我见面向来都以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为限,万一不合适,也省的给对方留下什么深刻印象,避免在街上偶遇时让人家当面给脸色、背后吐吐沫、跟别人指指点点。
她见我看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她先站了起来,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动听:“好的,今天就这样,我一会儿要去上班了”。
我也连忙站起身:“好的,再见”。
她闪进了里屋,不一刻,三姨她们一起有说有笑的从里屋走出来了。
女孩子轻轻地拽了一下和她一起来的姨,表情还是很羞涩:“姨,我们该走了”。
“好好”她姨笑了,随后眼光朝我这边扫来,我连忙低下头去。
女孩子临出门时,回过头来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抿着嘴笑了一下。
从见面的地方出来,三姨开始问我:“小建啊,我可是看上了那个闺女,长的又白又文静,家庭条件也好,你觉得怎么样?看上了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答小姨,事实上,我对今天的女孩子既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小姨,我考虑一下吧,明天给你信儿”。
“你这浑小子,看没看上还不明说!还等什么明天?我到家就给兰姐打电话,问问女方的态度,要是人家没意见,我就替你要了那个闺女的手机号码”。
“小姨,你这不是强迫我吗”。
“我和闺女她姨聊了一会儿就觉得很投机,还都有点相见恨晚呢。要是人家同意了你到时候不同意,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她又开始不厌其烦了:“小建,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成天穷象个啥,不要挑花眯了眼,晚了,就只能捡人家挑剩下的了……”。
我连忙捂上了耳朵。
“你小子把手给我放开!”
我无可奈何的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我对三姨又敬又怕。
回到家,妈正在客厅看电视,似乎在客厅专等我回来汇报见面的结果,因为电视节目是她一向不感兴趣的古装剧,我向她汇报了一下见面的情况,她也问的十分底细,最后问我合不合适的时候,我犹豫不决,只说了一句再想想。
妈说:“听你小姨说那个闺女挺不错的,想必她看上的人一般不会走眼,如果人家闺女没意见,你就按你小姨说的做”。
听妈的口气,她好像对这个叫许静的女孩儿十分满意。
大人们的想法是和孩子不同的,像我们这个年龄,谈对象很多时候看重的是对方的长相,而长辈们更多的是考虑对方的家庭条件、对方家长的人缘儿以及女孩子的心眼脾气。
来到自己的房间,我坐在书桌前,扭亮了台灯,房间里十分寂静,只听得到墙上时钟秒针有节奏的“滴答、滴答”声。
我回忆起了不久前和许静见面的场景,印象中的她是一个文静优雅的女孩儿,尤其是她那略带羞涩的笑容让我记忆颇深,许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儿。
不知怎的,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外一个女孩儿甜甜的微笑,那种笑倍感阳光,我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我和她一起在屋檐下避雨,她是我的“心动女生”。
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我的“心动女生”只能让我“心动”而不能有所“行动”,心中忽然涌起一份淡淡的忧伤与哀愁,也许,那只是一个让我感到“心动”的女孩儿,也许,她根本不属于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