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球场上我晕厥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我被告知得了癌症末期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我觉得自己是因为喜欢了不应该喜欢的人所以上天给了我最大的惩罚,我在病床上哭得死去活来,过后心异常平静。爸爸靠在墙壁上抽着烟,然后望着我许久不出声转头回到沙发上坐下,妈妈在病床前哭着,妈妈嘴里念着:“可妮,妈妈的可妮,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平时都整天工作没在关心过你。你跟妈妈说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满足你。”“你是怎么当人家爸爸的,你除了生意,就不会顾及女儿的生活。”
爸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了,你算什你么妈妈,整天除了打牌,你还会做什么?
“笑死人了,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吗?”妈妈反驳。
“现在得了这病你也有责任。不要光把推责任推在我身上。”
妈妈将杯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摔站了起来:“知道那个狐狸精为了生了孩子,知道我和可妮没人理会。你走啊,你走。”
爸爸拿起公方包就走嘴里骂着:“神经病”
妈妈一屁股就坐在床前哭了起来什,我讨厌这样的家庭,从表面看上去和乐融融,可是没有亲情和关爱,只有谎言,每天的争吵。
妈妈哭完后,从她包里取出了一个镜子,对着镜子摆了摆她刚烫过的新头发,拿着粉扑开始补起她的大浓妆来,她身上散发着呛死人的香水味,完全不顾我的生死,她告诉我说:“宝贝可妮,刘太太打电话给我下午重要的事,你乖乖在这里躺着,晚上妈妈再来看你。”
我不作声把脸别开,不想去看她,什么刘太太有事,不是饭局是就牌局,而在我生命最后一刻还能看到这些动人的画面,我觉得自己死而无憾。
这就是我的家,在我临死之前我能得到的除了物质以外,我什么都不用奢望得到,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没有关爱,甚至永远没有吃过一次团圆饭。
在医院的日子每天都在做化疗,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及心疼的疼痛,我偶尔会同学口中打听关于丁宇的消息,只是不曾主动去联系他。
暑假前夕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梦见自己死安然死去,即将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挣扎着醒了过来,醒来我全身冒着冷汗,望着窗外,正在下着漂泊大雨,我突然想起,丁宇不知道有没有带伞,于是起身穿衣服,决定去帮他送伞,当我拿起梳子开始梳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头发一撮一撮像是调零的落叶一样的掉得满地都是,我底下头去捡,我能感觉得到死亡在慢慢将我逼近,如果没有明天,如果有一天突然睡去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这种恐惧突然蔓延了整个病房,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脚蹲在角落里哭,我害怕这样孤独的死去,可是我无能为力。
我将满地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捡起来,用纸包了起来放在床头下,然后拿着门口那把黑色的大洋伞挡了计程车去学校,我是想在临时死之前再见丁宇一面的,只是到了班门口我看到以洛,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裙子站在走廊看着我,她那天看上去好漂亮,心情很好,看到我,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向我点头。
她和丁宇在一起了吗?我突然很想知道于是开口了她。她还是一样沉默,只是浅浅的笑,我在想如果我求她放弃丁宇她不知道会不会答应,经过几番挣扎后,我将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她,她显得十分错愕,瞬间她手中的箱子失控掉到地上,整箱的散洒满一地,她像是害怕让我看到什么似的,赶紧蹲下身去捡,速度很快,我捡起其中一封信,面上写着收信的人名字是丁宇,日期在1995年,原来她已经喜欢她那么久了,那一整箱的信,全是写给他的,只是都没有交给他。
当以洛答应离开丁宇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那一刻我觉得是老天爷对我的怜悯让以洛答案把丁宇让给我,我抱着她哭,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丁宇,也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姐妹,可是我们同时爱着同一个男人,所以一切都是扯蛋。我知道她要见他有的是机会,可是我没有,我愿意用我两个月的生命换取我最后想要的爱情哪怕丁宇爱的人永远只有韩以洛一个人,我也在所不惜,我为自己的行为觉得卑鄙,可是我没有选择,因为我一无所有。